喝了一口自己最为喜欢的黑咖啡,
却发现似乎比平时的还要更为苦涩。
那份苦意就一直梗在了她的喉头。
萦绕不去,甚至有些难以下咽。
安素垂眸看了一眼——
便放下了。
一直在注意着她的梁云飞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开口问道:
“怎么了,不好喝吗?不然你喝我这一杯?”
一句话引得站在吧台旁的服务员都看了过来。
安素抬眼看向梁云飞。
像是惊吓于他的问话。
他将还未喝过的卡布奇诺推向安素的方向。
在男孩的目光之下,安素的心似乎也渐渐变得沉静了下来——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喝酒了。”
梁云飞闻言微愣了下。
刚才在餐厅里的时候,安素就提过一次了。
难道是真的想喝?
梁云飞抬手直接叫来了服务员。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梁云飞一边看着菜单,一边出声问道:
“请问你们店里有卖酒吗?”
服务员微愣了下,有些为难地说道: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咖啡馆,是没有卖酒的。”
安素忙出声开口道:
“不用了,我只是…随口说说。”
跑到咖啡馆里来点酒——
这不是在存心给别人找麻烦吗?
说完她还转过头去朝着服务员说道:
“不用了,麻烦你了。”
这时,老板碰巧从旁边走来问道:
“怎么啦,是有什么问题吗?”
服务员轻声答道——
“这两位客人在问店里有没有卖酒?”
老板似乎觉得颇为有趣,挑了挑眉头说道:
“那二位是想要喝什么酒呢?”
这回愣住的的反而变成安素了:
“......还真有吗?”
老板是一个看起来颇有魅力的青年男子,他朝安素笑了笑说道:
“卖的话,我们店里是真没卖,不过后厨的冰箱里还放着半瓶我昨天开过的剩下来的红酒,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可以拿来给你们。”
梁云飞说:
“那看下多少钱,还是算我们给你买的。”
老板温和地笑了笑说:
“钱就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名贵的酒,而且还是喝剩下的,怎么能跟你们算钱呢?就当是送你们的吧!”
安素:“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本来就是开门做生意,就当是交个朋友。”
说完,老板就转过头去朝一直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说道:
“去把后厨冰箱那剩下的半瓶红酒拿过来。”
服务员:“好的。”
那个青年男子朝着梁云飞和安素开口道:
“那你们慢用。”
“谢谢啦!”
老板于是又走开了——
只留下梁云飞和安素他们两个人。
服务员很快就将酒送了上来,还顺带拿过来两个红酒杯。
经过了刚才那个小插曲。
气氛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尴尬了。
梁云飞抬手倒了两小半杯的红酒。
而后看了看瓶子上的标签。
梁云飞多少也是识点酒的,这瓶红酒并不是如老板口中所说的是什么便宜的酒——
相反的价值应是不菲。
他就想着从那个老板的穿着打扮到言行举止上看,就像是个有品位的人。
在品酒方面自然也是如此。
安素在拿起来喝了两小口后,也觉得酒味甘甜,比啤酒不知道好喝多少,跟上次她在海边酒吧喝过的鸡尾酒相比也别有一番韵味。
没过多久,安素手中的酒杯就快见了底。
“你慢点喝,不要喝那么猛。”
梁云飞在旁边出声提醒道。
安素只问:“你怎么不喝?你也喝点啊!”
他为什么看起来依旧如此坦然镇定、处变不惊、这么清醒的样子。
就不能好好喝点酒吗?
梁云飞看着安素说:“真这么喜欢喝酒啊?”
酒这种东西,说到底对身体并不是很好,大部分的酒喝着亦不是很好喝。
事实上,是真的喜欢喝酒的人并不多——
有的人只不过是因为在酒桌上无奈需要去逢迎他人,交际应酬。
有的只不过是想要借酒浇愁,只有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才会想着要去喝酒。
真正喜悦的酒其实不多。
一般都是为了醉才去喝的,然后喝着喝着也会忘记嘴里酒苦的滋味,忘了酒是不好喝的。
而醉了之后要做什么呢?
不过是因为有清醒时不敢说的话,还有抛不下的自尊罢了。
两杯酒下肚了之后——
安素的神情瞧着像是冷静了不少。
“你不是说……有话要问吗?问吧……”
安素主动开口说道。
梁云飞沉默了几秒,还是想着从今天晚上的舞说起,男孩问:
“《天鹅湖》的含义你之前知道吗?”
梁云飞真正想问的不过是安素跳这支舞的用意和动机,但他并没有直接开口说。
但无论怎么样,此刻从梁云飞的口中再提及《天鹅湖》对安素来说都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
直往她的心窝里戳。
疼得厉害。
“我当然知道。”安素回答得很坦然,她本来就是芭蕾舞圈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安静地等待着男孩接下来的问题。
梁云飞缓声又问:
“你今天为什么要跳那个舞?”
“没有人规定不能跳那个舞,并不是非要在……才能跳的,我只不过是选了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经典剧目而已。”
“那我上次在舞蹈室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没有为什么,没有必要。”
这一次,安素甚至没有去找搪塞的借口,而是直接否定道。
“什么叫做没有为什么?总该有个理由吧?”
本来六班已经安排好了叶梓茜钢琴演奏的节目了,安素甚至根本就不需要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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