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只能窝在皇宫里,和这些王公大臣们,讨价还价。
“陛下,如此惠民之举,若是轻易削减,只怕会引来无数骂声啊。”于谦叹息道。
朱祁钰笑了笑,轻轻摇头道:“于卿认为,何为民?是孟子说的,易其田畴,薄其税敛,民可使富也!”
“还是说,孟子讲的,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
“国朝八十年,仁义已尽,可结果呢?天下的百姓,还是吃不饭,穿不起衣,吃草,啃树皮,流民遍地,天灾不断。”
“于卿,你说说,这是为什么?百姓没有富起来,国库越来越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们生下来低人一等,活该挨饿,受苦,受穷,被人驱策,被当成奴隶驱使吗?”
“不,朕既然坐了这位置,于,对得起国朝列祖列宗,于下,对的起后世子孙,区区骂名,如果能让天下百姓都富起来,让国朝府库都充盈起来,让他们骂吧,朕不生气。”
朱祁钰怒气冲冲的对于谦呵斥道。
于谦神色微变,犹豫不决的看着朱祁钰道:“陛下,民以富足。。”
“是吗?可是朕去天津卫的路,看见的只有被朝臣粉饰出来的太平盛世下,那些肮脏,丑陋的一面。”
朱祁钰怒斥着,走到于谦身边,这个时候,于谦还跪在地,朱祁钰蹲下身子,贴在于谦的耳边道:“是因为朕偷着去的天津卫,当地的乡绅,官吏,没有接到消息,来不及给朕展示出来好的,隐藏起来坏的吧。”
“朕不需要,朕要一个粉饰在史书的太平盛世,欺瞒自己,欺瞒天下人,欺瞒后世子孙,有什么用?”
“天下已经安定百年了,番邦异族,宵小虽多,大明周边,哪有任何一个势力,能同国朝抗衡的,若不是朕那不争气的皇兄,岂会有今天,朕在朝廷,看着那衮衮诸公,满口的仁义道德,却无计可施。”
朱祁钰恨的牙根痒痒,怒声斥责着。
没有人知道,他去天津卫这一次,都遇见了什么,朝廷得到的消息只是,朱祁钰前往天津卫,还未抵达直沽口,便连夜回宫了。
紧接着便发生了浣衣坊的事情,裁撤宫内宫娥数千人。
于谦跪在地,额头冒着汗珠,朱祁钰道:“是于卿,把朕从郕王,扶到了这把椅子,皇兄已经过了雁门关了,于卿有没有想过,在把朕从这把椅子,拽下来,换皇兄去?”
“陛下,臣不敢。”于谦不怕死,但如果真的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他当然不愿意。
朱祁钰点头道:“朕相信于卿,山东水患虽然是暂时控制住了,但那边的情况还不是很明朗,于卿也别在朝廷扯皮了,朕封你,山东总督,总领山东军政,全心全力,用的速度,解决黄河水患的问题和灾后重建工作。”
“这是朕给你的练兵实纪,是朕这一辈子,给这个帝国,最大的贡献,你拿去山东,按照京营的模式,重新编制山东各地卫所兵马,定员六万三千人。无召,不得入京。”
朱祁钰说罢,迈开步子,走出了于谦的视线范围,离开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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