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自己安静的好好思考之后要怎么办,祝优在农场里呆坐了一整晚。农场的夜里可凉了,风呼呼的吹,吹的脑袋嗡嗡的。可自虐并不能帮助他什么,脑子里像是打了结,所有的想法都没有半点逻辑。
恼火起来,祝优甚至有‘这个农场要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好了’这样的念头。
可是他又清晰的知道,这段时间家里能过得宽松些全是仰仗这个农场。
之前能吃半饱就是实在饭了,夏收的时候收上来那些扁扁的谷子也都是他亲眼看见的,要没这个天降农场,弟弟妹妹脸上哪来那点肉。
“啊啊啊!!!好烦啊!!!”祝优崩溃的大喊,踹起一片尘土泄愤。
无能狂怒之后,他冷静了下来。
农场的存在能瞒还是要瞒的,兄妹关系也必须要调和。为今之计,他只能为此撒一个谎了。
祝优趁着妈妈去买菜的空档偷偷拦住了祝秀,严肃的和她说:“秀,事到如今,我必须告诉你这件事,之前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件事真的非常严重。要是给外人知道的话,你以后怕是没有哥哥了。”
祝优郑重的态度吓了祝秀一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祝优深吸口气,沉声道:“你哥我,投机倒把了。”
祝秀惊的思维停滞了片刻,语言功能混乱:“……不是,怎么会?你怎么?为什么是你,你……”
“秀,你没发现这段时间家里吃得变多了吗?家里那么多的鸡蛋怎么来的,糖怎么来了?炒菜油水都足了,这些你都没发现吗?”
祝优的反问让祝秀哑口无言,半晌才说:“我是有怀疑,只是……我认为是爸爸……”
祝秀又不是傻瓜,也不是瞎子,家里过得好了怎么可能没察觉,她也不是没想过投机倒把什么的,但她一直以为是爸爸搞的,所以才会认为父母偏心哥哥.事情都只告诉他就算了,反正自己也猜到了。东西也偏着给他,还把她们当贼防……
结果是她一开始就猜错了吗?
“是我,爸爸天天帮着上班,哪有空啊。”
祝优就是个大忽悠,谎话说的和真的一样:“是我在外面认识的兄弟找的路子。你也知道外面抓这个抓的严,爸妈也是怕万一你们说漏嘴才不让给你们知道。”
祝优诚恳道:“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要告诉你。因为这两天你不理我,我真的是很难过。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真的是有些事情不好说。不说出来只是为了安全而已。”
“爸妈怎么会答应让你去……做那什么呢?”
“不答应啊,当然不答应!但是没办法啊,之前我们家吃的都是啥啊,饿了都只能喝水饱!”
“阿良饿得嗷嗷的,妈就把自己的饭拨给他,自己饿的哦,我怎么看得下去!不管爸妈答不答应,为了家里人不饿肚子,我都得做啊!”
祝优这一番话说的真是大义粱然。
祝秀听了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感动,还有愧疚杂糅其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祝优等她一句话等的急死了,又说了好多有的没有的,真的假的编一块的话,句句都很动听就是了。
“哥……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祝秀眼眶都湿润了。
祝优一面是哄好妹妹松了口气,一面是编瞎话忽悠妹妹心里有愧,哪敢应下祝秀的道歉,只好“没事没事”“我们都是一家人”的囫囵话轱辘着说。
被哄好后,祝秀又是一个成熟懂事的妹妹,承诺一定会为哥哥保密不算,还主动担下了安抚祝慧的工作。贴心到祝优汗颜。
心里软乎乎的祝优当晚就把积累那么久的二百多万买了一辆棉花收割机,一号田收了玉米后改种了棉花,务必让妹妹尽快穿上美美的新衣服!
棉花生长期是五个多月,在农场里只要五六天。
棉花加工有多种方式,织布是其中一种,单纯棉花织的布其实不大好,加加工费可以织出或更结实,或更清凉的合成棉布。若愿意加一笔染色费,便能织出彩色的布。想要花纹又得加一笔钱。
农场度过一开始的困难期后来钱速度按现实时看快得很,祝优花钱也大方起来,这个花色好看,那个花色也不错,不知不觉就染了好多不同花色的布,是相当奢侈了。
穷人乍富很容易没了脑子。祝优就是这样的,染布染上头了不算,竟然还将染好的布一口气给提取了,堆了他半间屋子,都没地下脚了。
……
罗雁正看着那半屋子的布发呆。
老实讲,此刻她并没有什么激动的心情。家里太小了,真的是没地方放东西来。
“妈,这些布怎么办啊?我房间都和仓库一样了。”祝优竟还有脸皮说这样的话。
罗雁:“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床底下的麻袋?”
祝优眨眨眼:“还没吃完呐?”
罗雁没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你隔三差五的就拿新东西加餐,怎么吃得完?”
祝优笑嘻嘻的:“有的吃那不得吃好点啊,每天也不能老吃一样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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