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今天在静慈宫的发现,若是做了无数任务,对中医也有涉猎的话,孟寒声根本闻不出来。
当然,他也想不到。
原身最终死亡并不是因为药石无医,而是中毒。
而且下毒的那个人,还是他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
原身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临死还觉得自己死得太早,不能继续守护孙玉颜母子。却不知道,对方绞尽脑汁,巴不得他死得快一点。
阮月愣了片刻,说不出话来,一瞬间手脚冰凉。这杯是明前龙井,孟寒声不可能给自己下毒。
今天,他们只在太后那里喝过茶!
黔北进贡的雀舌,她不小心打翻了,所以没有喝。而孟寒声那杯,在被他扫到地上之前,也是没有动过一口的样子。
因为没喝,后来他们离开之时,太后就让宫女把茶叶送给了他们。
所以,另一半的毒下在雀舌里。
这怎么可能,太后怎么可能给侯爷下毒?
咚咚咚——
书房的门被敲了几下,她猛地望过去,便看到跟着金宝来到书房门口的老熟人张院判。他背着药箱,一脸慌张,不断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侯爷,张院判求见。”
“没看见本座正在跟夫人说话?”孟寒声冷冷地回复。
此话一出,门口两人的头压得更低了。
孟寒声收回视线,放下毛笔,顺手端起汤碗,散漫地询问:“现在本座可以喝汤了吗?”
阮月下意识抓住孟寒声的手臂,面上尽是后怕的神色。
“这参也是……”太后送的。
“这参没问题。”
得到孟寒声的保证,阮月这才放手。
一碗热汤下肚,孟寒声的手脚都暖和起来。不得不说阮月在御膳房真的没有白待,煮的汤十分符合他挑剔的胃口。
“汤煮的不错,过些日子,本座带你出宫玩。”
“真的吗!”阮月兴奋地叫了出来,不顾形象地抓住孟寒声搭在桌上的手,惨白的面色,总算恢复几分。
她的手,比孟寒声还要凉,手心里还湿湿的。
孟寒声从怀里掏出先前阮月给的帕子,替她擦了擦手。见她又一副面红耳赤的失神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出去吧。”
“侯爷,我留下来好不好。”阮月拽着他的袖子,撒了个娇。
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门口的张院判,深知他这个时候过来,一定跟下毒有关。
她脑子里思绪万千,有很多问题也想弄个明白。
孟寒声答应了阮月的请求,索性让她坐到一边。宫里腌臜事多,让她知道多长一个心眼也没错,省得哪天他死了,她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金宝得到孟寒声的首肯,将张院判领进书房。
年过半百的院判,战战兢兢走到书房中央,跪下给了孟寒声磕了个头。看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鞋面和衣摆上,溅了不少泥点的样子,显然是来得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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