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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他明知她身份仍愿出手相助,她便不愿因自己而将他牵连进来。惹上她的男人嫌少有什么好下场,贤王被毒杀,秦臻没了爹,武儿无家可归,公子更是险些被她引来的恶鬼诛杀就生怕有一天,她连眼前这个憨货都利用了去。

索性趁着自己时日无多,离他远一点就当给积德吧!

“先撇开你江家身世不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方才不是说不会逼问我任何事的?”她扒拉开他用冷巾按在嘴角的手。

“我还不是想关心关心你嘛!好好好,我不问了!楼主请自便!”他努嘴,识相地耸肩。拎着酒壶半空晃了晃,高大的身子就要敞开房门离去讨酒。一边还不忘斜她一眼:“真是只不乖的小野猫”也不想想这间厢房是谁的?

京城里从房中撵他走的,她算是第一人!

她吁一口气,闭眼在床沿调整气息。加速催动体内被软筋散所克制的内力。

“对了!你还没吃饭吧?不如我让小二弄些酒菜上来”他酒瘾似乎又犯了,但是身边暂且无人共饮。

“我不饿!”她死板地拒绝。

“你都被软筋散困了一天了吧?现下解了毒怎会不饿喜欢吃桃酥不?还是樱花糕?”

“不想吃!”她觉得被他烦的一阵气息紊乱,难以淡定:“玉副将若还是不尽兴的话,大可再折返花街逍遥快活去不不必在此”谁知,体内另一股气流逆反而上。冲撞所有游走全身的内力,她连话都说不全。

胸腹间,似乎暗藏一道热气开始莫名流灌在四肢百骸。糟糕的是,原本平稳的气息更加混乱起来。

她按住嫁衣领口,皱紧了眉试着微喘几口气。发觉吞吐的呼吸里都热得发烫,某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混合着肚中烈酒的热度,更催促体内有别于软筋散另一种药力的苏醒催化。全身恢复无力之余,燥热难耐迅速随着运功充盈弥漫。

纵使再怎么蠢钝如猪,也知晓自身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凤姨给她下的毒里不单只有软筋散而已?还是说凤姨给的那瓶所谓的解药根本就不是软筋散的解药?而是另一种

恐慌地攀住床沿,她跌坐在一侧。意识又开始瓦解,周围的闷热与异常却非常清晰。她抬眼聚焦恍惚中看到他站在门边正想离去,又发现她的异状。带着担忧的神情正朝自己走来摇曳烛火下,他一双明亮的眼像是透着一层月光,格外干净。棱角分明的面容被灯火晕得柔和。微微敞开的赤色衣袍里,布满旧伤痕的麦色胸膛与自己红色嫁衣一同晃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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