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功不受禄,摆手道:“别说了,我真没行侠仗义……”
尴尬癌都要犯了,她一跺脚转身就要找个位子坐下,却发现自己大意了。
她刚注意到,这车厢里根本没座位。
所以如今白夙,就好似要一头扎到墙角面壁。
更尴尬了。
“格亚!”白夙急中生智,低声喊人。
与此同时,在孟君寻眼中,白夙就好像穿墙而过了一样,消失在被铁皮封死,没有一丝缝隙的车厢角落之中。
孟君寻一惊,随后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能在车厢里用得出来隐遁之术?!”
孟君寻后知后觉的想起师父曾经说过,虽然在如今这末法时代,玄门势微,但千百年的传承博大精深,还是有许多禁忌的。
比如说,有几个来源神秘,自上古便长盛不衰,亦正亦邪的宗派,其中包括了久居于齐省的白氏一族。
据说这一族自古人丁不盛,凡有大事,也只有宗主会露面。
历来的白氏宗主均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虽不是什么奸恶之辈,却会给身边的人凭空带去灾祸。
哪怕只是住在同一间旅店,也会被降低运势,走路平地摔,买泡面不带调料包,追到一半的文被锁章整改之类的。
而如今白氏一族的宗主,正巧擅长隐遁之术。
孟君寻死死盯着那块墙角,但什么都瞧不见。
他的真视之术进了车站就用不出来了,可白宗主的能力竟然还可以使用。
竟然能凌驾在末日游戏的规则之上吗?!
白夙也是破釜沉舟,此刻长舒了口气,揉着自己泛红的脸颊:“多亏你的能力在车厢里不受限,不过,这里对能力的限制,你搞清楚了吗?”
这会儿功夫她没跟格亚说话,也没吩咐他办事,可不是赌气,而是给他时间做调查。
“原理不明,跟地球上,准确来说是这个位面的地球上,任何一种规则都不相同。通过闸机时,我能保证自己的身形不会暴露,却无法维持你身上的隐遁术,这并不是对能力的限制,而是隔离。”
白夙了然:“因为咱们两个不在同一时空,所以鞭长莫及了?”
格亚点头。
他瞥了一眼窗外。
雾气之中偶尔有光影闪过,肉眼看不清,如果有人试图将其拍下来,那就太不明智了。
都是些血腥可怖的场景,跟他看惯了的地狱图景十分相似,但足够击溃普通人的心理防线。
他不失无奈的想,如果这些是给旅行者在进站前看的宣传图就好了,那样他的契约者说不定就会冷静下来打道回府。
但如今,想回头也来不及了。
他继续道:“同样的事,在进入车厢时还有一次。”
白夙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那个孟君寻还是看不到我的样子。”
看透障眼法和隐身的真视术,算是锦尚观的入门级法术,就算孟君寻道行不够,至少也该能瞧见个影子,不至于连位置都判断不出。
但玄门中人的法术,本质上就是管自然,管神明借力量,如果被层层隔绝,自然是用不出来了。
只不过……
这个孟君寻,明明看不到她,怎么目光还一直往角落这儿瞄呢!
格亚见状,笑着绕到白夙身前,用他的身躯跟宽大的衣摆,将孟君寻试探的目光挡了个严实——
他的隐遁术可以在旁人眼里遮掩身形,但在契约者那儿,从来都是无效的。
白夙愁眉舒展。
纵然是性格恶劣的使魔,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可下一秒,男人就附身凑近她耳畔:“还是介意?需要我找个机会,将他的眼睛挖了么?”
算了,自觉这玩意儿,恶魔就不可能有!
“不用,记住,别突发奇想做多余的事,我没吩咐过的时候,你就当自己是这玩意儿。”白夙抬手,指了指脑后的蝴蝶结发卡。
“跟紧你,保持安静,维持最低的存在感。”男人重复了一遍契约者在出门之前给他下达的命令。
之后,他不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夙。
安静是安静了,但存在感异常强烈。
白夙瞪他:“也不许看我!”
“好。”
男人抬头,目光落在车厢墙壁上。
白夙看着他随列车晃动而微微摇晃的衣摆,日常后悔挖出这个坏心眼使魔。
与此同时,列车周遭的浓雾逐渐由浓黑变为铁锈色,放慢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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