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何西烛反应了好一会,才记起今天应该是自己和夜雨时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
她低头一瞧,那人怕自己跑了似的,半个身子缠在自己身上,一晚上过去,眼睛还红肿的厉害。
她轻轻地抬起胸前夜雨时的手臂,又小心坐起来,倒腾好半天才把自己弄出来。
怀里的人没了,夜雨时微微皱眉,睡得不□□稳。
何西烛动作迅速,拿起自己的枕头塞进她怀里,瞧着夜雨时重新收紧手臂将“自己”抱好,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枕头上有何西烛的香味,夜雨时抱了一会,皱着的眉头又渐渐松开。
何西烛换好衣服,去外头找管家拿了热水,她自己洗漱后,又换了盆水,这才回屋。
将毛巾沾湿,何西烛坐在床边,给夜雨时擦眼睛。
她很少照顾人的,在从前那个世界也是,几乎从小到大都处于被照顾的角色,现在这具身子更不用说了,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妹,谁会用她照顾。
可只要想到眼前这人是夜雨时,不知怎的,何西烛照顾起来便尤其顺手。
热毛巾敷在肿到几乎睁不开的眼睛上,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哼唧声。
何西烛又给她擦擦脸,将她的头发丝打理好,低头瞧她漂亮的脸蛋。
夜雨时被烦醒了,她下意识去摸怀里抱着的枕头,发现不是何西烛,忙睁开眼睛看,就瞧见她就坐在旁边,笑着给自己擦脸。
“醒了?”何西烛凑过去,在她脑门上亲了一下,“你眼睛肿的厉害,疼不疼?”
后知后觉自己昨晚哭成什么样子,夜雨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拿过何西烛手里的毛巾,摊开了盖在脸上。
自己如今怕是不怎么好看。夜雨时想。
何西烛又亲了亲她按在毛巾上的手背:“起来啦,雨时,我的好雨时~”
夜雨时被她亲的心里一片柔软,拿毛巾将脸认真地擦了擦,坐起身,指着左眼委屈地说:“还真有点疼。”
怎么跟撒娇似的。这样想着,何西烛轻笑一声,搂着夜雨时的肩膀,在她的左眼眼尾亲了一下。
“右边也疼。”
“亲,都亲。”
上午,何西烛在书房给她亲爱的皇姐陛下写信,夜雨时就搬了椅子,拿着盘沙糖桔坐她旁边,边剥便喂。
半个沙糖桔递到嘴边,何西烛纠结着信的开头,心不在焉地叼进嘴里,嚼了两下,还没尝出甜不甜便咽下去了。
夜雨时看了一眼,把手里另一半还没来得及吃的橘子也递了过去。
何西烛照样一口吞下,快的不行。
放下手里的橘子,夜雨时凑过去问:“在写什么?这么认真。”
何西烛也不瞒着,指着已经写好的开头说:“我要娶你,得先跟陛下讲,然后回京成亲,再与你回封地来。”
两人身份之间的差距总是越不过的鸿沟,夜雨时忍不住按住何西烛执笔的手,目光躲闪。
“怎么了?”何西烛问。
“西烛身份尊贵,但我……”夜雨时抿着薄嘴,“若是陛下知道了,会同意吗?”
“会的。”何西烛安抚道,“这是我跟陛下要商量的事,雨时等着我娶你就好。”
对于自己能不能娶夜雨时,何西烛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她虽是皇女,但又没有皇位要继承,与其娶个世家招陛下和那有意谋反的皇叔惦记,倒不如娶夜雨时这样的,两情相悦,京都城里那俩位又放心。
这样想着,给陛下的信写起来都顺手多了。
夜雨时没再拦着,但何西烛还是能从她的情绪里感觉到,她似乎有些担心。
落笔后,何西烛甩了甩胳膊,站起身,在夜雨时目光的追随下,走到她身后,搭着她的肩膀,隔着椅子将人圈进怀里。
她拿了个橘子剥着,从橘子皮里挤出的汁水溅了夜雨时一脸。
夜雨时侧头看她,瞧着凶了吧唧的。
“别多想。”何西烛说着,把橘子掰成小瓣往她嘴里送。
“我都到封地来了,这离京都城那么远,陛下若是不喜欢咱们俩的婚事,我就跟你在这成亲,倒也不必回京了。”
“那陛下会不会怪罪?”
“有什么关系呢。”何西烛低头亲她耳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我只是娶个王妃,没什么可怪罪的。”
书信一来一回,加上陛下那边派人去调查了一下夜雨时的底细,何西烛这封求亲的书信送出去后,等了一个月才等来陛下的回信。
夜雨时也跟自己腻歪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将从前的那些糟心事抛在脑后,何西烛拿了书信,生怕陛下写了什么不同意的话,就先揣在怀里没打开。
午休时,夜雨时在自己身边睡得正熟,何西烛摸着胸前的书信,她低头看看夜雨时的睡颜,见她一时半会应该醒不来,便忍不住拿出信来小心打开。
到时候何西烛想的差不多,陛下调查完,并没有不同意,只让何西烛自己看着办,以后别后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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