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系统没有把夜雨时的病症描述的那么详细,何西烛听夜星河描述她的病症,身体微微前倾,脸上不由得露出些许忧色。
夜雨时真的病的很严重,严重到哪怕有系统的辅助,何西烛都不禁担心起自己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二的要求。
“姜医生说,虽然您跟雨时并不认识,但在她的思维里,已经把您看做是相当重要的存在,甚至将您作为她与外界沟通的桥梁。”
“何小姐,雨时是我的亲人,如果能治好她,我不愿意放弃哪怕一点希望。”
“我明白,如果我的家人得了类似的病症,我大概会和您一样焦急。”何西烛神色认真,“作为邻居,我想,我可以出一份力。”
“您答应了?”夜星河眼里映着明晃晃的惊喜,像是没料到让她点头会这般容易。
“是,如果情况着急,我可以现在就回郊区别墅。”
车开进熟悉的小区,停在熟悉的门前。
何西烛下了车,她抬头望向三楼的那扇窗户。
她为了能走进这栋别墅,早已在别人都不知情的时候暗暗努力过好几个月,如今真要进去了,心里的紧张还是盖过欣喜,揪的她心口发紧。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夜雨时。
“是何小姐吧。”别墅门打开,里面迎出来一个人,何西烛认得他,是主治医生姜医生。
姜医生带着何西烛上了三楼,没有直接去找夜雨时,而是先将她领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女管家为他们端来茶水,全程没有说话,何西烛注意到,在这栋别墅里的每个人,只要上了三楼,就会刻意保持安静的状态。
姜医生关上门,他捧着茶水走到窗边,拉开了一半窗帘。
“我经常能看到您,就站在这个位置。”
何西烛也跟着走过去,确实,从这里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平时常活动的那片区域。
“夜小姐的房间就在隔壁,所以,她也经常像这样看着您。”
“我不知道,以前看这栋别墅总黑着灯,还以为没人常住。”生怕说慌被发现,何西烛都没敢看姜医生的眼睛。
“然而事实上,夜小姐这几年一直都住在这,或者说,是住在隔壁那个房间里。”
“没有出来过吗?”何西烛问。
“那个房间里有卫生间,除了必要的检查,她从不会主动出来。”
“何小姐,我知道您来到这,就代表您已经答应了夜先生的请求。”姜医生声音温和、亲切,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何西烛心里对陌生人的那一点点排斥,“作为夜小姐的医生,我想请您先看看这份病历,再向您解释后续的治疗方案。”
何西烛接过那个有点厚度的本子,翻开来,大致看了几页。
大多数的专业的数据,包括姜医生开的那些药,她其实一点也看不懂,只是病历里偶尔夹杂的画纸,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些画纸曾被人用彩色水彩笔毫不留情地磨蹭,纸张上满是力道太大而留下的小洞。
“这都是夜小姐画的。”姜医生解释道,“是她眼睛里的世界。”
姜医生随手拿起一张蓝色为主,其中掺杂着许多红色的画,那蓝色像是漩涡,将红色包裹住,细看之下狰狞又可怕。
他指着隔壁窗户下面的空地道:“那里原本有处池子,养了几条鲤鱼,可夜小姐每次看到后都显得十分抗拒,我便让她把看到的东西画下来,结果就是这样。”
“她看到的不是普通的池水与鱼,而是将鱼碾成碎肉的可怕液体。”
“还有这张。”姜医生又从病历里抽出一张画纸,“只是有野猫在玩地上的绳子,但她看到的却是一条将猫紧紧缠住绞死的蟒蛇。”
“这张是……”
何西烛一连听他讲述了许多张画,也逐渐理解为什么姜医生说夜雨时病情最严重时,求生意识低到几近于零。
每天睁眼看到的都是那种景象,任她再怎么努力,也难以发觉生活中还有什么美好的地方。
“不过这些画后面就没有了。”姜医生拿过病历翻到后面,指着其中一页的日期,“您还记得这个日子吗?”
何西烛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是我搬来这的第二天?”
“是啊。”姜医生找到那个星期的数据表,指着其中变化并不明显,但也有所波动的一列,“简单来说,从您搬到这起,夜小姐就没那么想死了。”
“为什么?”何西烛不解,“这里除我以外都没有其他人住的,难道不是陌生人的靠近,会加重夜小姐的病情吗?”
“按理说是这样没有错,您出现前,夜小姐也确实对陌生人感到抗拒,但事实就是,您是特殊的那个。”
“夜小姐不光不怕您,甚至在自己的世界里,把您定义为她的……朋友。”
何西烛察觉到姜医生在说出“朋友”两个字时,有一瞬间的犹豫和停顿。
于是她合上病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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