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跪在地上,府衙大人坐在上头,边上两侧有十来多个手持木棍的差役,府衙门外站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啪的一声响,府衙大人拍了桌子,审堂里响起威武的呼声,激的跪在地上的所有人一抖。
地上冷冰冰的,寒意不断从膝盖传到身体上,让人发冷。
“你且仔细说与本官听,你儿媳如何死的?何时何地,又与何人做了什么事?来龙去脉不得有任何纰漏和欺瞒!”府衙大人嗓音洪亮,上唇两撇八字胡子颇具文儒感。
刘氏的尸体搁在担架上,其公公泪眼婆娑,咬牙切齿的指着跪在左手边的夏小霜,“大人,草民的儿媳就是被她所害!昨夜我儿媳因我儿失足落水,头破血流,找她去看病,结果一晚上我儿媳没回来,她也没来给我儿看病。所以,一定是她杀了我儿媳,大人,您可一定要给草民做主,我儿媳死的冤枉呀!”
“她不过一个10岁的小丫头,如何就杀了你儿媳?”府衙大人问刘氏公公。
“大人,她家还有好几个仆人,个个力大如牛,体壮无比,就算她一个小孩子杀不了,也可撺掇下人谋杀了我儿媳呀!”刘氏公公给府衙大人磕头。
夏小霜听着,脊背挺得直直的,没有做过的事,任他再如何诬陷,情绪也波动不起来,甚至眉头不曾抬一下,仿佛那刘氏公公说的旁人。
府衙大人又一拍桌子,沉声质问,“堂下跪着的夏小丫头,你且抬起头来,说与本官听听,他所言是否句句属实?你昨夜被刘氏请出家门,在路上将其杀害?”
她抬起头,那府衙大人也是一惊,小丫头前些日子已经被关押了一次,没想到却又犯了事,还比上一回严重。
“大人,他所言半真半假。我确实同刘婶前往她家去,不过半路上,我家丫鬟转身发现茅屋被人烧了,我们一行人又赶紧回去,结果还是晚了,茅屋被烧没了。
然后,我告诉刘婶让她另寻名医,她就走了。昨夜一整晚,我和家仆们睡在外头,今早想去集市上吃早饭,结果半路上就碰到刘婶死在路边的事,我们也很惶恐,毕竟和我们有重大嫌疑。大人,昨夜我家被烧,哪有什么心情给人治病,至于刘婶后来如何死在路边上,我们不知。”
府衙大人走到堂下,眯着眼眸听夏小霜说这一长串的解释,同样对此半信半疑。
“你说你家茅屋被烧,何人可以作证?”
“我家仆人。”夏小霜回道。
刘氏公公气急败坏,咻的站起身,对着门外看热闹的群众说,“你家仆人当然可以作证,谁知道你们事先有没有串通好,约好口供?”
此话,确实有些道理。
有个差役躬身对府衙大人说昨夜夏小霜家茅屋确实被人所烧。
府衙大人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夏小霜,“如今,你们双方各执一词,谁真谁假,难判。”
刘氏公公急了,“啊?大人,您此话何意?”
差役带着个法医前来验尸,法医在死者脖子下发现明显的刀痕,其他地方没有伤痕。
结论,死者死于刀伤。
刀?那一场大火,将她家所有物品尽毁,哪有什么刀可以找出来,查验一番。
府衙大人也无计可施,只得先将人关押进牢房,再做打算。
刘氏公公倒不依不饶,“大人,我不同意!”
府衙大人转身一甩袖子,狠狠瞪了眼他,“你不同意?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官谈意见?”
刘氏公公被吓的不敢再说话,眼睁睁看着差役把夏小霜一家人带下去。
刘氏公公拖着儿媳妇的尸体回到家后,立刻将人草草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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