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刀俊痛痛快快睡了个懒觉,直到王海燕来叫门吃早点。
就这样,刀俊还磨磨蹭蹭了半天。到餐厅一看,王海燕亲自给自己烹一大碗臭豆腐小锅米线,不禁食欲大开,口涎三尺。空肠子叽里咕噜欢叫起来。
刀俊吃遍了所有林平城的米线店,都没有妈妈王海燕做的好吃,这真是她的拿手一绝,可堪比李翠萍的大鹅套餐。她去卖早点,生意肯定发。一早上卖出个三四百碗完全没有问题。
一碗赚两块,就是七八百元的收入。小账不可细算,不得了啊!
这小锅米线做得好吃是有讲究的。
首先这肉得新鲜,肉质得好,然后酱、韭菜、腌菜、花椒、辣子等佐料搭配要好。尤其腌菜要好,酸爽中要能吃出甜来,一般人家腌不出。最后,这臭豆腐就更讲究,要臭得香,回味无比,绕梁三周。
反正刀俊也不是很说得清,不过吃得出。到外地时间长了,就想吃这口味的米线早点。
吃完米线,打着饱嗝,刀俊和父母吱一声,说上省城找同学玩,就匆匆出门了,连续七日不归。
每天就一个问候电话。也不多说,就是朋友多,吃得好,玩得好,乐不思蜀,不想回家。
王海燕和刀顺福也真以为刀俊在散心,不多问。
尤其王海燕,特别希望刀俊在这段时间内“浪子回头金不换”,趁年轻,把法医工作辞了,做回医生。反正警察的瘾也过着三年,已经够本。
而刀俊呢?他按照计划,首先在县城里按图索骥,快速找到了丁胜坤的养父丁雄。谎称自己是省上一个研究青少年犯罪基金会的研究人员,并堂而皇之递上了自己制造的工作证。
丁雄是退休工人,已经60岁,也是光头。不过他的是自然脱落,和刀俊不同,毛孔已经完全闭塞,异常光亮。
浓浓的八字眉,大眼袋。蓄着浓密的络腮胡,花白,这让光头看上去真像带电发光的球体。
穿着一件宽松的对襟褂子,一条宽腿裤,一双薄底黑布鞋。
总之,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也平易近人。弄清了刀俊的来意,给俩人泡上壶龙井,话匣子就打开了。
对此,刀俊倒是颇为意外。他本想着怎么也要费些口舌,才能让丁雄开口。
丁雄一副长者风范,坦坦荡荡,没有丝毫怀疑,持欢迎态度,单刀直入,“应该研究,好好研究。我早读读你们研究的东西,丁胜坤也许就被我培养成好人了。”口气里蕴含着无限叹息和后悔。
丁雄侃侃而谈,刀俊很快详细了解了丁胜坤小时的一些情况。
原来五岁时,丁胜坤的亲生母亲就遭遇车祸死了。这时他早婚早育的父亲还年轻,23岁,经受不住空寂,又没什么本事,没能力抚育他。没过多久就另娶新欢,硬生生把他当作包袱送给了不会生育的丁雄夫妇。
5岁,多多少少已经记事。就此,丁胜坤就一直是个郁郁寡欢的孩子,乖戾,凶狠好斗。
丁雄说:“当年医学不发达,我和媳妇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怀不上孩子。
“但是那年头,这种问题一般就有女人背锅了。她心理负担重,想要离婚。你不知道,她十七八岁就跟我了,青梅竹马那种。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不能答应,对不对?”
“我各种安慰,但是我媳妇还是着魔了。不离婚,就逼着我让我去找别的女人生孩子。”
“老天爷,我想这世上无儿无女的人多了,也不见日子过不下去的,但是她不行。你说说,叫我去哪里找女人生孩子?荒唐透顶嘛。”
“被逼无奈,我就打起了领养孩子的主意,当然她也没有反对。可是孩子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到万不得已,谁肯给人,不好找啊!”
“我们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领养了盛坤的。”
“媳妇性格好,有耐心,喜欢娃娃,可以和盛坤亲近,能管教他,那些日子过得倒也欢欢喜喜,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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