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蔡琰换了一身碎花束腰连裙,踩着戎皮绣花鞋,手里还拿着一把仕女图小扇,整个人的心情都从装束体现了出来。
“多谢小姐。”
许川点头回礼。
两天前许川已经将母牛产生的抗体接种到了蔡邕的身。
昨天蔡邕就有了起色。
到今日,更是高烧退去,恢复意识,方才还喝了一碗粥。
这可把蔡琰高兴哭了,为表谢意还亲自下厨了。
同时,她也对眼前比自己长不了两岁的少年充满了好奇。
虏疮乃不治之症,每有出现,轻则毁村灭寨,重则株连州郡。
可许川仅仅用一头母牛就治好了虏疮,不能不让她重新审视起眼前之人。
“怎么了,我脸有脏东西?”
许川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好奇。
“没有,我只是有些感叹这些日子如同做了一场梦。”
蔡琰到底是大家闺秀,不会轻易表露内心。
“放心吧,我看令尊的情况,明日就当痊愈,这场梦,明天就可以醒了。”
“这么说来,公子明日便要离去?”
见许川点了点头,蔡琰的眸子闪过一抹失落。
这几天的朝夕相处,尽管讨论的都是蔡邕的病情。
可从小到大,许川是唯一一个跟她有过这么长时间接触的异性。
想着这一去只怕再见无期了,不免有些感触。
蔡琰站了起来,走到荷塘边望着漫天星辰,有感而出:
“长关泣血造,而今已无栏;明月依旧在,不见当年人。”
许川有些意外。
这诗是她自己闲来作的?还真是个才女呢。
讲真对于诗词许川并不太了解,不过细品似乎有几番秦时明月汉时关的味道。
道的是离别苦,这么说来这妮子是不舍得我咯?
作诗许川不在行,但文抄公这种活却不需要技术含量的,也罢,陪她应应景。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蔡琰转身直勾勾的看着许川,眼里满是诧异。
原以为自己从小饱读诗书,在诗词方面的造诣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可是相比于许川随口吟来的这首诗,差距却是云泥之别。
秋光、小扇、流萤、天阶夜色、牵牛织女...
这世间的美好,都被他融入了诗中。
相比于自己刚才所作,许川抄来的这首显然是更有深意。
不,就这一首诗,当今文坛只怕也无人能及。
“明日之后,公子将去往何处?”
不知是因为这首诗,还是因为这些天的相处。
总之蔡琰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放心。”
许川打了个哈哈,他可不喜欢生离死别一样的伤感氛围,轻笑道:
“我家就住东城永安街,到这不过几步路,放心吧,以后我们还是有很多机会见面的。”
原来,他家就住东郡,这些天光顾着谈父亲的病情,竟然一直都没问这个问题。
蔡琰有些把持不住的脸红了起来,莞尔一笑道:
“好,以后诗文面还需要公子多加指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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