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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人都说三个臭皮匠还赛过诸葛亮呢但空明山三巨头聚集在一起就是典型的三个和尚没水喝。

三兄弟的智商越发都朝着同一个最低点奔去,一点也没怀疑钟离恪那储物袋的来历不说,甚至压根都忘记去找回黑龙原来丢失的那个竟然都认认真真地打算三个月不沾酒倒不如说身无分文的它们就是想喝酒司曜前也不会卖给它们了。

对此宴月月先前还有些疑惑。

“我记得猹不是有挺多宝贝的吗?为什么不拿去换酒?”难不成猹舍不得它主人送的东西?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猹又“嗷”一嗓子哭了起来,连小人参精也跟着嚎哭起来宴月月有些傻眼,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两个小家伙才从它们的只言片语中听出来龙去脉。

话说,猹的宝贝多数都很占地方,它每次出远门都要背着那个大大的包裹。

原本它觉得没什么,但见多了黑龙那伸缩自如的神奇储物袋,它也有点瞧不上自己的原始包裹了便央求它的主人也给它一个神奇的袋子。

然后它的主人很不屑地说它那点儿东西又不值钱,用不到那么好的东西。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猹向来很喜欢自己那堆宝贝,被这么一说顿时委屈了便去找它的大哥二哥诉苦。

黑龙当真是个好大哥,一听小弟有这样的烦恼,就很大方地说要在自己的储物袋里给三弟腾个位置专门用来放它的宝贝小人参精一听也觉得这主意挺好,也把自己那点家当都存进了黑龙的储物袋。

至此三兄弟的全部身价都聚集到了黑龙的那个袋子里,这下一丢也丢了个彻底,三兄弟全都成了穷光蛋。

听到这里尽管宴月月也觉得这三个实在太惨了,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十分怀疑钟离恪早就料到三个小家伙会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他轻轻一伸手就把整个篮子端走,愣是不给它们留一个蛋,逼得它们不得不听他的安排先戒了酒

果然大佬永远都是大佬!

却说这天顾辰和顾愠父子在里面待了许久,出来之后顾辰便告别他们去了空明山,说是要去祭拜妻子,而小顾愠则表示自己还要在学堂学东西,并不打算和生父同行。

宴月月先前答应了要让他们单独相处,也没去问他们都聊了什么,倒是小顾愠主动说起自己从他生父那儿听来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原来顾清芳还是天地无极宗长老的时候,就在给长子顾辰物色贤妻人选,当时她心中最属意的便是风头最盛的清月圣女,甚至还当真给他们二人安排过类似“相亲”的见面。

听到这,宴月月才恍然,也难得地对清月圣女过往的事情有了点兴趣,忍不住追问顾愠还听说了什么,小家伙一脸懵懂地摇了摇头。

“他一直在问我埋在地里的那个娘亲的事情,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说那个坟修得很漂亮,旁边的花开得很好然后他就开始哭,我也不好说下去了。”

啧,真是个情种。

宴月月不想在顾愠面前说顾辰什么不好,只在内心吐槽了一下就没再说话了。不过想到清月圣女竟然当真和顾辰“相亲”过,她怎么想还是很好奇那段故事,于是决定拿这个问题去问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的钟离恪。

彼时钟离恪正懒洋洋地躺在屋顶上,还是熟悉的姿势,熟悉的水光镜,熟悉的某音短视频。

宴月月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人的性子,本还心说自己已经逐渐波澜不惊了,余光却瞥见这人的“视频”里出现了两道似曾相识的身影,她定睛一看,发现正是顾辰和她自己。

或者严格来说那场景里的二人正是顾辰和清月圣女,两个人大约都是迫于长辈压力站在一起,但又对对方都没什么感觉,于是各自相顾无言这场面,既视感太强,妥妥的就是在相亲了!

水光镜中的“相亲”场面十分安静,两个人一个低头看花,另一个抬头看树。没多久,看树的终于改看花了,然而看花的人也开始看树了总之,就是非常默契地,二人愣是不和对方说一句话。

那画面,真是尴尬得让宴月月这个“局外人”都恨不得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个三室两厅来,但钟离恪却看得津津有味的,甚至察觉到她过来时他还煞有介事地按下了“暂停键”,转过身慢悠悠地看向她。

“有事?”

尽管这人脸上的表情很正经,但宴月月还是从他脑门上的“戏谑”表情包猜到这人是故意的,她不由翻了个白眼。

“不了,没什么想问的了”

看这样子也能预料到画面里的两人最终只能不欢而散了,哪里还有什么故事。

说完这话,她打算转身就走,钟离恪忽地又打了个响指,水光镜里暂停的画面又运转了起来。宴月月一时好奇转过头,然后就见画面中的清月圣女身边又多了个少女。

那少女穿着和清月圣女相似的衣服,挽住她的手臂一口一个“大师姐”叫得很甜,但那双含着水波的眼神却一直若有似无地飘向顾辰。

画面里的清月圣女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也已经习惯了她这个样子,但画面外的宴月月却是看得直呼胃疼。

“这谁啊?”她下意识地问出了声。

砖家没法解析水光镜中的人物,她得不到“科普”,也着实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师妹是谁,倒是钟离恪一如既往好心地给出了答案。

“她叫岑双双,是如今风云阁的辉月圣女。”

“原来是她啊。”听到这就是那个要杀自己的人,宴月月不免上前两步仔细观察了一番。

和清月圣女艳丽绝伦的长相不同,岑双双的长相属于清新甜美风格的。她的嗓音也确实听来十分甜美,比起面容清冷只可远观的大师姐,这个师妹在风云阁的师兄弟间显然更吃得开。

画面中因为岑双双忽然出现打断了这场尴尬的“相亲”,清月圣女和顾辰都各自松了口气,很快找了借口分开了。

原本事情到这里该结束了,但岑双双回了师门以后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这件事。大意就是对方眼光高,没看上大师姐之类的,又说她不是故意闯进去搞破坏的,但大师姐好像生气了云云

总之,就是表现得好像是她的出现破坏了大师姐的相亲,至于原因她也不说。一帮男人所能脑补到的也无非就是顾辰可能看上了误入的小师妹而没看上大师姐,一时都觉得小师妹很是无辜,便义愤填膺地去让大师姐不要欺负小师妹。

连他们的师父,风云阁阁主也来劝自己的徒弟放宽心胸,不要被一时的感情迷乱失了本心。

素来面容清冷的清月圣女不知怎地忽然就笑了:“一群傻”

画面外的宴月月也跟着笑了。

这水光镜实在先进,还自带屏蔽脏话的。

当然,比起这个,她更好奇的还是为什么清月圣女会这么说自己的师门,看起来好像完全不尊师重教也不存在爱护师弟妹这样的好品性,最重要的是这水光镜为什么会记录了风云阁内部的事情?

“水光镜不是看不到自己未去过的地方吗?这些是怎么被记录下来的?”她忍不住问钟离恪。

“看来你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见她一脸震惊的模样,钟离恪眯起眼慢条斯理地补充道,“这面镜子是你卖给司曜前的,只为了换一个可以躲避风云阁追捕的地方。”

“等会儿,信息量有点大”宴月月这回真傻眼了,愣了好半晌才渐渐消化了这话的意思,“你是说你看的这面镜子原本是我的?那顾辰的九弟冒充他那段儿”

难道那段不可描述的情节也是清月圣女亲眼目睹的内容?

钟离恪似乎没料到她关注的重点在这里,脸色一噎,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不是我何时说过我只有一面水光镜?”他皱起眉,仿佛不能接受这种对他的财力的侮辱,大手随意地一挥,宴月月周围便出现一圈水光镜。

不多不少,八面镜子,刚好出现在了她周身的四面八方。

“还好还好”得知那活春宫不是自己记录下来的,宴月月松了口气,不过看了看那么多水光镜,忍不住问道,“你没事收集这么多水光镜干什么?”

“看热闹。”钟离恪懒洋洋地收回水光镜,一边淡定地说出了宴月月意料之内的答案,这话配合着他头顶那个惬意的“吃瓜”表情包还真是相得益彰,宴月月不由轻笑出声。

“话说回来,我卖给司曜前的镜子,怎么在你这儿?”她这才想起这茬来。

钟离恪不知何时又躺了下来,懒洋洋地开口:“他欠我钱,又不舍得还钱给我,就拿这些我感兴趣的东西抵债。我这八面镜子有六面都是他弄来的,还有之前的五行灵珠”

厉害呀!这才是高人!

宴月月原本觉得赚钱酒馆的老板这么有商业头脑,生意做得又大,虽然抠门又死要钱,但这番成就也着实是个大人物了,结果到头来这人竟然还是一直在给钟离恪打工

“他不是应该很有钱吗?怎么还会欠你的钱?”

钟离恪嗤笑道:“他离开天地无极宗的时候可是身无分文,开酒馆的本金是我出的。当初说好给我分红,但他死抠门不愿给我钱”

说来说去,司曜前真的人如其名,死要钱,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拿走银子。

不过和这种人打交道也有一个好的地方,那就是只要银子给到位了,你想要什么他都会你,而这人还真的很有能耐,绝大部分的问题都可以在他这里得到解答。

宴月月在启程回天地无极宗之前又去了赚钱酒馆一次,这次她运气比之前好,直接就见到了高级打工人司曜前。

司曜前毕竟也是修仙人士,有着典型仙风道骨的瘦削身形,身穿一件青色锦袍,腰间系着一个精致的金玉算盘,一看便知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的长相偏清秀,眼眸狭长略有些狡猾的感觉,看着人时眼底的光芒不断闪动,仿佛一直在算计什么就是,非常典型的,心眼多又很能算计的那种人。

正如钟离恪所说,司曜前也是认识清月圣女的,而那面水光镜也确实是清月圣女离开风云阁以后卖给他的。至于清月圣女当时为什么匆匆离开风云阁,当时来抵押的清月圣女没说,司曜前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本是司曜前一贯的抬价套路,只是这回刚开了个口,他的债主就忽然上门来惯例的来讨要“分红”,那架势摆明了要给宴月月撑场子。

最后司曜前只得忍痛没收任何钱把自己知道的内幕告诉了宴月月。

原来风云阁一直秘传的圣物金屏琉璃樽曾经丢了一次,后来虽然被找回来了,但它不知为何抛弃了原本自己指定的清月圣女,改认了岑双双为新的圣女。

这是风云阁数百年来从没遇到过的问题,但风云阁上下都十分信奉圣物的力量,也一致认为圣物里的传承才是风云阁的根本。他们决定遵从圣物的意愿改岑双双为圣女,新的名号都想好了,就叫辉月圣女。

这样倒也没什么,清月圣女的性子很洒脱,甚至乐得不当这个圣女,也爽快接受了长老们的安排。

然而新的圣女继任大典都举办好了,圣物里蕴含的传承却没法从清月圣女转让给新的圣女,再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开始有传言说是清月圣女弄丢了圣物,惹怒圣物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为今之计,为保传承只能用清月圣女的血祭奠圣物

清月圣女又不是傻的,眼看苗头不对便找机会开溜了。

这就是司曜前所知道的全部内容了,宴月月听了之后只觉得满头包。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圣物里头的猫腻不小,不知为何,她对那个所谓的圣物抵触很强,好像冥冥之中觉得那是一种很恶心人的玩意儿

“啊对了,当初清月圣女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一件事。”司曜前仿佛不经意地将清月圣女和眼前的宴月月分得很清楚,话中有话地补充道,“她说自己遇到了一个邪恶的诅咒,离开之后可能会忘却前尘很多事,所以才会将水光镜寄放到我这里,待以后有机会再找我来拿回自己失去的记忆。”

说这话的时候,司曜前的眼神一直在不经意地瞥向他的债主,钟离恪挑衅地看了回来。

“看我作甚?”

“那水光镜”司曜前本想说你是不是该还给人家了,却被对面的人来了个灵魂一问。

“既然只是寄放在你这,为什么东西会到了钟离恪手里?”

司曜前一时被噎住了,他本想推说是钟离恪非要抢那面镜子,但钟离恪本人就在现场

“是我弄错镜子了”他底气不足地解释了下,很快换来钟离恪毫不留情的嗤笑声,于是司曜前只好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咳咳那个不知道小店的东西有什么是宴姑娘看得上的?尽管挑一个!”

最终,一分钱没花的宴月月从赚钱酒馆的宝库里选了一柄剑,顶着司曜前一脸沉痛的表情离开了。

其实她原本没打算选什么的,毕竟司曜前虽然做得不太地道,但她也无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倒也没觉得自己太亏,不过在那宝库见到这把剑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了。

“为什么选这个?它看起来并不值钱。”

回去的路上,钟离恪随意地问起这件事,宴月月把剑拿出来对他指了指剑柄处的一个花纹道:“这个和你以前送给小天的那把刀上的纹路好像,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打造的,我觉得还挺有缘分,便选了它。”

听她这么说,钟离恪先是一愣,随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宴月月不解地问。

“你可知”钟离恪伸手把那剑拿过来在手中转了转,“他那库中所有的宝贝加起来许是都不如这把剑来得稀有。”

“真的假的?”宴月月眼神一亮,颇有一种低价在古董摊位买了个宝贝的惊喜感,见钟离恪认真点头,脑门上也没出现任何奇葩的表情包,便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她不由又好奇起来。

“这剑什么来路?和小天那把宝刀什么关系?”

“这个么容我先卖个关子,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钟离恪一脸神秘地说着,脑袋上还浮现出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包,看得宴月月不知为啥一阵手痒就,很想揍他。

不过她最终还是忍住没出手,毕竟她这些日子实在承了他太多情了,也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而且根据她观察这人不想说的事她是怎么也问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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