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剑黯然神伤,痛苦地落下泪来,待心情平息之后,渐渐恢复了理智,幽怨地说:“她死了,难道她要你杀我?”
李二少晦涩地说:“我母亲并没有这样说,可我有权这样做。”
无影剑显得无限的痛苦与无奈,怆然地说:“孩子,你误会了......”
李二少反唇相激说:“误会?误会就是你抛妻弃子的理由?你为什么不反省一下,答出我母亲为什么恨你?”
无影剑受到儿子的逼问,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叹和愠怒,当着梅玉芳的面又不好说,唯恐在她心灵中留下创伤阴影,厉声说:“小子,你怎可用这种态度逼我......”说着长叹一声,黯然神伤地说:“我二十年来也无时不在怀念她,我可以说问心无愧......”
李二少不耐烦地道:“好动听的话,那你当年为什么不回家对我母亲说?”
“你不知当年的情形,我也是万不得已!”无影剑李汉东在儿子的逼问下,使他的长须和额的皱纹抖动着,显然心里痛苦不堪,几乎无法自制,往事的经过就像一场噩梦,时时摧心裂胆,而二少李侠偏激的话及举动,更是伤透了这做父亲的心。
李二少却不能设身处地的理解他做父亲痛彻心扉的无奈,压不住心头的积怨,仰望着天际明月,语声充满着感情,忧伤地说:“我何尝不想在我幼小的童年里能享受到父爱,希望父亲能是一个英雄人物,在他的保护下能平平安安健康的成长,但是——你,你却抛妻弃子,对妻子根本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对儿子根本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二少李侠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懑,越说越激昂,声音越来越高,心中的苦闷想尽力发泄出来,犹如开闸的水流,汹涌澎湃的狂泻而出,甚至动情的眼中浸着泪花,幽怨地道:“你知道我的童年在家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这二十年来家中发生了多少触目惊心的事吗?你知道我遭到他人陷害,到处受人逼迫,到处受人追杀的情景吗?你知道......”
无影剑李汉东痛苦地大喝道:“住口!不要说了......”语气一缓说:“我们是同样的怀着痛苦难以摆脱,受着命运的作弄,只是彼此不知道罢了,唉!这些年来我不能回家,只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不能回家......”
二少李侠反驳说:“有什么事还能有照顾自己家里老婆孩子重要?我看你是脊梁背茄子——有了外心。反正往事的痛苦已经过去,现在轮到我报复痛苦的时候了!”
无影剑李汉东脸色一变,豪气顿生,哈哈狂笑,威严地说:“你的意思是想杀老子?”
二少李侠冷竣地道:“说这句话还早,因为你还未详细说出抛妻弃子的理由!”
人都爱吃顺心丸,无影剑李汉东本想予以解释,听其如此盛气凌人,不由得长须抖动,激发出埋藏二十年的豪气,也被其偏激的成见所激怒,反而使他不愿解释,使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的倔强凸现,哈哈狂笑说:“以你的年龄及刚才的出手看,好像已怀有绝艺,才敢目空一切,信口雌黄,如此凌辱老子......老子也不愿做以辩解,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说到这里,足尖一挑,迅速挑起一枝带花梅枝,伸手抄住,凌空一抖,现出三朵梅花,厉声说:“小子,你既然对我有成见,我也就无话可说,那就亮出你的兵器,让我欣赏下的绝学。”
二少李侠见无影剑扬枝挑战,狂野偏激的心理更被激强,嘿嘿发出一声冷笑,也缓缓抄起一枝梅,不屑地说:“你不要以为我以少欺老,我也以这梅枝与你公平相争,看看你这无影剑的玄妙,你既然不愿解释,我也只有拿你当仇敌看待。”
他二少静静的站在那里,手执梅枝缓缓向前平伸,忽然幻化出数道剑光,这正是神功秘藉中的心意飞剑的闪现,姿势虽然平凡,但隐隐含有惊雷之声,这正是妙绝天下,无人能敌的剑式。
在这刹那之间,一旁的梅玉芳格外的震惊,她不愿父子如此相残,便倏然跃起,飞落在二人当中,娇声劝慰说:“你怎么能对父亲兵刃相见,无论怎么,他毕竟是给了你生命,你应该......”
李二少打断了她的话,柔肠百结地问说:“你觉得伤势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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