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
骆养性!
卢飏闻言,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幸亏扶着门框,看上去还算镇定。
那少年见状,又是猥琐的笑笑,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言后会有期,便与那中年汉子消失在黑夜之中。
一直等到那两人再也看不见了,卢飏才缓过神来。
不就是砍了几个鞑子的脑袋吗?咋还让骆思恭盯上了呢,骆思恭盯上了,难道皇帝也知道了?
卢飏一脑袋浆糊,往下便也不敢再想,他本就不是功名心特别重的人,而且他目前更不想跟皇权牵扯过甚,伴君如伴虎,在自身实力还不很脆弱的情况下,还是离皇权远一些吧。
不过回到屋里,却也怎么都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朱翊钧那个死胖子的画像,有名的抠门懒惰加小气,不知道真实的朱翊钧跟历史书上的是不是一样。
尽管对自己这次冒然出手的后果有些担忧,但卢飏却不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无论在哪个时代,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能救人一命,也是做人的基本。
迷迷糊糊间,卢飏倒也沉沉睡去了,不过半夜三更中,却被噩梦惊醒。
梦中,朱翊钧那个死胖子命锦衣卫将自己下了昭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且骆养性那个傻叉还看着自己猥琐的笑。
惊醒之后,卢飏却也睡不着了,翌日一早,便起床去找了升叔,想再去延庆卖马,顺便再去找宋云霄打听打听情况。
待卢飏跟老爹说了再去延庆卖马的事,老爹说什么也要跟着去,后来老娘也心动了,一旁的小胖丫也吵吵闹闹,最后便成了卢袁两家全都去了。
卢飏理解爹娘的心情,钱是人的胆,如今手里有了银子,底气便也足了,爹娘自然也想去州城见识一番了。
当然,卢沈氏还有自己的一个小心思,不过此时也刚刚在心中筹划,还没有与父子俩商量,此为后话,暂时不表。
因为女眷和小孩不会骑马,升叔便去镇上雇了个马车。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七人七马,另加一辆马车,便浩浩荡荡的往州城而去。
待到了州城,卢飏等人先去了北门马市,那刘胖子竟然还在,依旧三十五两的价格卖予了刘启年五匹马,卢家和刘家一人留了一匹马。
马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两家如今有了银子,便一家养了一匹。
收了马匹,那刘胖子说什么也要请俩家人吃饭,实在推脱不过,卢飏便也答应了。
对卢飏来说,这次对待刘胖子,在心境上与上次又有了不同,卢飏已经打算做水泥生意,此时便有了与商贾结交的打算。
况且马匹都已经卖完了,杀鞑子的事也已经被锦衣卫知道了,卢飏此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便也不再怕那刘胖子捣鬼。
而那刘胖子,上次也因为这马赚了个盆满钵满,六匹马赶回京城,一倒手便卖了五十两,而且甚为抢手,一些没买到的主顾,还百般嘱托刘胖子下次再有这样货色的时候,务必要为自家留上一匹。
明朝缺马,能做战马的就很少,而如此健康的战马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一经出现便引起哄抢,倒也不足为奇。
而且,京师又盛产各种达官显贵,以及更多的富二代和公子哥,为了一个粉头往往都一掷千金,花百八十两银子弄个精神点的坐骑,便也是人之常情。
今有豪车超跑,古有宝马香车,其实便是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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