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排队结账吧,我很快就好。”江轶说。
“没事,我不急。”庄承然对江轶要买的东西有些好奇。
江轶也不坚持,领着庄承然来到了宠物专区,轻车熟路地拿下一包两斤重的狗粮。
庄承然讶然:“你在学校养狗了?”
夏川大学宿舍管得不严,挺多人在宿舍养宠物,庄承然他们对面寝室大一上期还养了只小香猪,不过没控制好体重,小香猪三个月重了五十斤,只好给送回了家。
江轶摇头,说:“没有,是之前遇到的一只被人弃养的狗。”
庄承然没想到,江轶说的这狗他居然也认识,还喂过六次饭——热炒店对面巷子里那座废弃工厂里的黄色田园犬。
那狗见到江轶疯狂地摇尾巴,前身下压,耳朵撇向两侧,眼睛眯成一条缝,显然是非常喜欢他了。
江轶蹲下.身,先揉了揉狗脑袋,被狗舔了一手口水,他不嫌弃,拿出纸巾擦了擦,将买的狗粮撕开全部倒入一个巨大塑料碗里,又拧开过来时在路上小店买的矿泉水给旁边的水碗添满水。
矿泉水还剩下小半瓶,他拿来洗手了。
黄狗像是饿了挺久,大口大口地吃起狗粮。
庄承然注意到它的右后腿一直不敢点地,应该是有伤口,但在他最后一次见它的时候并没有。
“它腿怎么了?”庄承然问。
江轶将手洗净,蹲在黄狗面前看着它,“一个星期前不知道被谁打伤的。据附近的人说它是这座废弃工厂里的工人养的看门狗,但后来工厂搬迁了,没人把它带走。”
“你喜欢它可以领养它,如果你忙,我可以帮忙照顾。”
黄狗很快把狗粮都吃完了,端坐着对江轶摇尾巴。
“真乖。”江轶眼含笑意,对庄承然说,“废弃工厂东边的门是坏的,它随时可以出去,但它没有。它很忠心,在等着前主人带它回家。”
江轶语气轻柔,字里行间都是心疼。他是个富爱的人,同理心强,但这样的人总是会为了他人委屈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庄承然就注意起了江轶的唇。他的唇形很好看,颜色很淡,唇角自然微微上扬,上唇中间有颗圆润的唇珠。
“我亲眼看见江轶他和一男的在厕所接吻!”
庄承然在想江轶接吻时会是什么样子。
唇色会不会因为啃咬与吮.吸变得红艳?一直清明的眼神会不会因此变得迷离而蛊惑?大概绯红会先从耳尖爬伸到双颊,整个人变成一朵绽开的剪秋罗。
庄承然感到一丝燥热。
***
庄承然他们班辅导员带三个班,他们班晚点名被安排到了七点,等辅导员好不容易絮叨完已经接近八点。
终于等辅导员说出那句“解散”时,全班都松了口气,急忙要走。
庄承然也抬脚要走,却听到辅导员说:“庄承然,你过来一下。”
他朝讲台走去,大概猜到了辅导员要和他说什么。
他们辅导员是名女生,典型南方女子,娇小玲珑,说话温温柔柔的,有些镇不住场子。
“坐。”辅导员待庄承然坐下后问,“这学期你挂了几科?”
如他猜想的那般,辅导员是为他成绩而来的。
“九门。”
“九门?!”辅导员震惊,又像是意识到这种反应不太礼貌,平复后问,“补考有把握吗?”
庄承然淡然地说:“没有。”
辅导员愣了片刻,好半天才找回神,拧眉担心地说:“你上期就已经挂了四门了,而且补考也都没过,如果这次补考再挂四门你会被学院留级的。”
庄承然丝毫不在意:“知道了。”
辅导员皱眉看了他良久,最终深叹一口气,“你的高考成绩我看过,比我们学校分数线高了快二十分,这说明你并不笨。年轻时容易冲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深思熟虑。补考好好加油,我不希望我们班今年少任何一个人。”
夏川大学去年理科分数线为623,而庄承然的高考分数为641。
他还记得成绩公报那天庄远新高兴地都合不拢嘴,大摆了一场升学宴。
庄承然只填报了一个志愿——夏川大学园艺专业。
庄远新为此和他吵了一架,说是吵架也不准确,毕竟只有庄远新单方面地吠,他戴着耳机打游戏什么也听不见。
但开学报道时他发现庄远新偷偷给他换了专业,他成为了夏川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的大一新生。
庄承然知道庄远新在打什么算盘,庄远新这几年一直乱搞但怎么也搞不出个孩子,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他想让自己接替他。
庄远新想,但庄承然不乐意让他如愿,所以大一一年他去过的课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考试更是一次都没去过。
留级这种事,还是交给庄远新操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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