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兽:“……”
九月深秋爱上了改编故事,她忽然发现自己很有编剧水平,也忘了身上的疼痛,兴致勃勃地改编了一个又一个童话故事,每个故事的最后,拯救公主的王子都是独翼的黑马王子。
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各种拐弯抹角地夸赞自己,哪怕是堕落的黑暗天使恶魔兽,也不例外。
他从一开始不耐烦地打断,到忍耐她的聒噪,再到对她的神经病故事充耳不闻,最后演变成拧着眉心瞪她,赤红的双眼闪过各种不爽。
九月深秋正准备再讲一个改编版美人鱼的故事,恶魔兽这回对她的故事有所反应了,他竟然主动开口反驳她。
“我根本没有爱过人类,你瞎编能不能换个主角?”
九月深秋莫名其妙:“可是我又没有说你爱过公主呀,我的故事里的主人公都是黑马王子,你是王子吗?”
恶魔兽:“……”
九月深秋语重心长:“不过,你要是想听以你为主角的故事,也不是不可以,我想想……卖火柴的小恶魔怎么样?或者七个小恶魔的故事?”
恶魔兽……恶魔兽决定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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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深秋以恶魔为主角讲了更多的故事,故事太长,话太多,讲了一半口渴得不行,准备歇歇再继续。
囚禁室再次恢复寂静,像是回到最初,锁链抽动的同时发出细微的铁块摩擦声。
“我的翅膀,为什么会在你那里?”沉寂中,恶魔兽罕见地竟主动和她搭话。
“这又是一个说起来很长的故事了……”
花了几分钟把来龙去脉讲清楚,九月深秋可算找到合适的机会将困扰她许久的问题抛出来。
“那只翅膀,是把你关起来的人类做的么?”
其实这不是个好问题,几乎算是触碰到恶魔兽的禁忌,九月深秋一只没敢问,就怕他听到后暴走,然后挣脱锁链掐死她。
好在铺垫了这么久,可算是降低了一点点恶魔兽对她的恶意。
而且,传说中无恶不作的恶魔兽,还挺,挺好骗的。
恶魔兽并不在乎区区一只翅膀,自有意识以来,他就已经被人类囚禁了,很多很多年。
这些年来,他只不过是从一个囚禁室被转移到另一个囚禁室,连一缕阳光都没见过。
在哪里都是被囚禁,对他而言根本没有所谓。
至于翅膀。
“那家伙根本无法称之为人类。”他想到折断他翅膀的那个男人,明明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恶魔般的黑色头发,白羽天使的肤色,带着伤疤的嘴角,无论面对卑鄙无耻的人类,还是凶狠残暴的黑暗数码兽,那家伙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似乎是想的出神了,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面前那个瘦弱的人类女子,竟然伸出手,将那件黑色的斗篷递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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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突然停止了移动。
他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甚至来不及思考,他立刻偏转方向,朝着气息所在之处而去。
气息微弱,总是容易跟丢,他绕了好几次路才找到气息的来源。
来自于一个男人。
一个本该十多年前就死掉的男人。
伏黑甚尔手臂伸进黑洞似的墙壁,半个身体陷入其中——他是主动走进去的。
五条悟爪子碰到墙壁的前一秒,伏黑甚尔察觉到什么般回头看了眼。
“猫咪?”彻底没入黑洞前,他还留下一句,“哎,那只猫看起来很眼熟啊。”
“……”
五条悟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这种不知出于何意的感慨在亲眼见到被囚禁的恶魔兽时,顿时又变成了真心实意的赞叹。
他找到九月深秋的时机很是巧妙,可以说,哪怕他再晚来一秒钟,他的临时饲主就会被其他东西留下不可磨灭的标记。
九月深秋举起斗篷,真心实意地打算把这坑人的玩意物归原主。
在恶魔兽的爪尖触碰到斗篷的刹那,灼目的白光猝然大盛,她抬起胳膊挡住眼睛,过了会儿,再放下胳膊,却发现手上的斗篷不见了。
与之相对的,她的掌心静静地躺着一只黑色的神圣计划。
恶魔兽满脸不可思议,尖尖的一只爪子仍旧抵在黑色的神圣计划上,显而易见,这个神圣计划,和他脱不了关系。
九月深秋比他更加震惊,她呆滞地盯着那个神圣计划,二十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的神圣计划,竟然以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来到她身边。
恶魔兽,斗篷,神圣计划。
她僵硬地抬起头,望着面前那只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恶魔兽,喃喃自语。
“你才是我的……数码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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