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特地看了眼时间011。
她晚上九点多就上床睡了,到这会儿也刚好睡了一觉。
刚才手机一直在震动,她还以为是在做梦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确定。
这是蒲驯然第一次那么晚给她打来语音电话。
阮映整个人已经清醒了,她戴上耳机,小心翼翼地问:“蒲驯然,你心情不好吗?”
那头低笑一声:“是啊,心情不好你安慰安慰我。”
“怎么了呀?”阮映的声线更软了些哄孩子似的。
蒲驯然说:“有个还不能确定的消息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阮映顿了一下,说:“一定会是一个好消息的。”
“是吗?”
“我帮你祈祷。”阮映真诚地说“蒲驯然,一定会是一个好消息的。”
“嗯。”
“你现在在哪里呀?”
“医院。”
阮映没有继续追问,但似乎能够猜测到大概她说:“你一个人吗?”
“嗯算是吧。”
这会儿医院的空旷走廊上的确只有蒲驯然一个人。
阮映说:“蒲驯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蒲驯然一笑:“阮老师小课堂又要开课了?”
“那你听不听啊?”
“听,哪敢不听。”
一个故事讲完,阮映有些口干舌燥但那头的蒲驯然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所见的蒲驯然一向都是充满了自信还带着点些许的吊儿郎当鲜少像今晚这样。
阮映绞尽脑汁,说:“要不然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嗯。”
阮映:“你知道超级英雄们为什么都要穿紧身衣?”
“不知道。”
“因为救人要紧。”
那头轻笑一下,说:“继续。”
阮映说:“那你知道坏事要在什么时候做才行?”
“嗯?”
“中午,因为早晚会有报应。”
“明白了。”蒲驯然难得吊儿郎当起来,“你这话是在提醒我以后在中午要做点什么是吗?”
阮映连忙反驳:“我才没有。”
“有还是没有这个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你不要血口喷人。”
他们两个人这一晚上聊了很久很久,天南地北地聊。
等阮映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都已经快没电了。
明明好像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时间却悄然流走。
蒲驯然舍不得挂断,可一看时间的确不早,对阮映说:“快睡吧,天都要亮了。”
阮映闻言,语气有点低落下来:“哦。”
蒲驯然笑:“怎么,听你这语气,还想跟我聊啊?”
“才没有!”
“怎么老口是心非?”蒲驯然说,“那我先坦白,我巴不得跟你聊个通宵,可我怕你吃不消。”
阮映抬头看了眼窗外。
透光的窗帘外面已经有了晨曦的光亮。
“那我睡了。”阮映说。
蒲驯然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醒了给我发个消息。”
“嗯。”
语音电话挂断之后,蒲驯然嘴角还扬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坦言,在和阮映聊天的过程中,他会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算是短暂的麻痹自己。
可这通电话挂断,他抬头看了眼空旷的走廊,莫名有种怅然若失。他闭上眼,微微眯了一会儿。可一闭上眼睛没多久,他就做了个噩梦,出了一身的冷汗。
庆幸的是,一大清早医生拿来了检查结果,显示是良性肿瘤。
因为方慧艳这场突如其来的病情,蒲驯然这个年大概一直要在医院里度过。
年末的那几天,阮映家里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亲戚,她也收到了不少的压岁红包。
这些年,家里人都不会动用阮映的压岁钱,她收到的钱都是自己分配。不知不觉的,阮映自己卡里都存了不少钱。
最近一段时间,阮映会习惯性地和蒲驯然分享一些事情。
比如今天收到压岁钱,她就得意洋洋地对他说自己现在是个富婆。
蒲驯然很快回复消息过来。
:喜欢钱?
阮映:这话说的,谁不喜欢钱啊?
:想要多少?
:我看能不能努力一把。
阮映大言不惭说了一个数字。
:啧啧,你这个口气倒是不小。
阮映:做人也是要有梦想的呀。
:你说,我得做什么才能赚到那么多钱?
阮映:不知道呀,运气好的话中彩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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