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安子了开心的跟大家宣布,他将正式与不语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
邝致远拍案而起,众人目视他。何安静尴尬的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毫不客气的甩开,举起杯开口道:“祝贺你啊,游不语!又成功找到一个接盘侠?”
何文轩猜到了邝致远的意图,马上怒斥他:“我希望你没忘记现在是我祖母的九十大寿,除了贺词没你说话的地方!”
何文轩像头红了眼的狮子,王者气息四溢。野狼暂且收了锋芒。
邝致远赌气般坐下,一口闷掉杯里的酒。他也自责,为什么一听到游不语会与安子了结婚的字眼他就无法控制自己,这不是他想要的剧本。
他的话还是带来了报复游不语的完美效果。简单的一句话,听到何姝的耳朵里,激起千层浪。
原本她看游不语,怎么看怎么喜欢。这孩子话不多、懂礼貌、乖巧怡人,容貌端庄,尤其是这个头,甚是喜人。方方面面跟儿子及其相配,别说符合她对儿媳妇的想象,应该说游不语符合大多数婆婆对自己儿媳妇的期待。
然而何为“接盘侠”一说?相信自己儿子成为接盘侠是天下母亲都不乐于听到的消息。这对妈妈们来说,不亚于原子弹爆炸。
顷刻间,游不语的所有美好在何姝看起来都打上了问号。
她用一种审视的眼光再次打量游不语。她不是个蠢女人,不会听风既是雨,但她会思考。就算游不语是清白的,她与邝致远相熟,都是不可磨灭的事实,甚至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存在不可言说的过往。
不然,初次相见的陌生人之间怎么会凭空出现如此恶意的揣测,最起码对游不语的过去,邝致远是个知情人。
母亲这种颇有深意的眼神和探究的笑容,安子了再熟悉不过。
他明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扳回局面,也要说。
不然只会让老妈猜测更深。
他指着邝致远:“以前你如何伤害游不语我先忽略不计,今天的信口雌黄我一定算上!来,外婆生日快乐,您老健健康康的,明年这个时候我跟不语抱着重外孙再来看您,今天您恕孙儿个过,我不想跟疯狗同席。”说完干了杯中酒,搂着游不语欲转身离去。
老太太年岁大,但一点不糊涂。她笑呵呵不急不慢地说:“好了,了了。我看不语就是很好的孩子,什么年代了过去的就是过去的,人活一天就要往前看,都是一家人。来,吃饭吃饭。”
一边说,老太太一边招呼游不语,示意她来身边坐。
游不语看了安子了一眼,安子了点头,俩人一起坐到了外婆身边。
老太太亲昵拉起游不语的手,拍了拍:“哎呦,这孩子的小手肉真多,软绵绵的,好细腻呦,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不怪子了中意你哦。”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咕咾肉放进游不语的碗里:“吃吧,尝尝。可甜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对长辈而言,有妈妈在的地方便是家。对孙辈们而言,有老太太在的地方就是桃花源。
那里总是一湾平静如水,与世隔绝又不失繁华。
大家心照不宣的帮老太太圆满的过完90岁生日,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就当是孩子们小儿女情长一点点小插曲,放完拉倒。
送走长辈们之后,暗潮涌动忽而变成狂风巨浪,邝致远首当其冲。
他快步挡在欲离开的安子了和游不语面前:“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
何文轩知道邝致远仗着自己身高优势,又曾经在大学时打过篮球校队,一身腱子肉,安子了根本不是对手,真惹火了,吃亏是一定的。
何况安子了的情况何家人都清楚得很,就连何安静都坐不住了,扶着肚子急忙来拦邝致远。
邝致远已经顾及不了那许多,他把何安静按在附近的一把椅子上,红着眼睛不无威胁的说:“你的事,咱们回家再算。现在,我来处理我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何安静本想告诉他安子了你不能碰的,可她被邝致远的怒气彻底吓住了。
她与他成婚之后才懂,自己精挑细选却嫁了一个暴君。她想象不到,游不语与他七年是怎么过的,或者说他也会如此待游不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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