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在认真反思“你有病”是不是不可以这么说出来,毕竟方才还和蔼可亲的老者转眼就变了脸色,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一句话没说,抬脚进屋,他身后的随从也变了脸色,指着长安骂骂咧咧,要不是老者心善,阻止他们为难一个小乞丐,估计早就一脚踹上来了。
肯定是生气了,他肯定又说错话了。
长安十分沮丧,蹲在地上玩那块碎银,没有任何要拿它换东西的想法,时不时往客栈里探头看情况,根据他的判断,那位好心人,恐怕是无法靠自己走出店门了。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街上来来往往的普通百姓渐行渐稀,反而拿武器的江湖打扮的侠士越来越频繁出现并进了这家客栈,没有一个注意到门口小乞丐的,长安慢吞吞站起来,舒展舒展僵硬的筋骨,又往屋里瞄。
那老者似乎江湖威望不低,进去的江湖人士都有意亲近他,同他说话,长安低着头,边玩碎银边听,说的都是再寻常不过的江湖趣闻,当然,秘密的事也不会有人在公共的大厅里说。
直到客栈门口掌起暖黄的灯笼,里面才传来各路人士的惊呼:“葛老!”
一声“葛老”像是令下,随之而来的是整齐的刀剑出鞘的铮声,马上要冲去的长安硬生生停在门口,只得观望。
救人他可以,打架他还是别去凑热闹了。
两个随从武艺高超,很快将一屋对手放倒,同时身上也受了很重的伤,血流不止,但还是死死将老者护住,老者直挺挺躺在桌上,显然已经昏死过去,他们勉强将人扶起要带走。
一大厅几十个人,死的死伤的伤,俱是倒在血泊之中,空气中是浓郁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长安飞快掏出唯一一枚珍贵的凝香丸含于口中,这才跨入门槛,并关好大关。
两个随从大惊,咬牙恨道:“小乞丐,你——”
他们现在流血过多,十分虚弱,只要这小乞丐会一点武功,恐怕就能将所有人一网打尽了。
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是栽到一个小乞丐身上呢?
长安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走到他们面前点住他们的穴道,掏出一瓶止血散替他们撒上,暂且缓解了流血速度,这才去观察那老者,摸了摸他额头,便飞快扒去他衣裳,从怀中摸出一个针线包,排出一排闪着寒光、大小不一的银针。
见他帮忙止血,不似恶人,两个随从互相看了一眼,问:“小乞丐,你是?”
长安正欲说话,忽然觉得自己不说话更方便,省得几个字还费老半天琢磨开口,瞧见柜台上有现成的笔墨纸砚,便拿过来写:“打两盆干净的水。”
江湖中多的是深藏不露的怪人高人,说不定路边擦肩的小女孩就是某个老妖怪,两个随从虽然不相信他,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信他一次,如果他要害人,无需这么麻烦。
长安用一盆水洗了手,一盆水浸了针,在老者的头部、颈部、胸0部各扎上七针,再往纸上写了藜芦、常山、元胡三味药材以及各自剂量,末了添句“煮沸”,交于随从。
随从一个打杂,一个取药,配合十分完美,长安反倒清闲了,专注观察老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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