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提到李信,大伙才想起高阳军这位功不可没的总教习。只听衙门正厅外一把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
“不劳诸位,李信来也!”
来人正是李信,孙承宗半耷拉的眼皮猛然睁开,颤微微来到门口伸出右手把住李信左臂,拉着他并肩步入厅中。这个举动让众人大为惊讶,孙承宗何等身份如此礼遇一个武夫,绝不是寻常举动。
孙承宗一指郑西尧。
“这位便是五军营右掖的郑参将,来的正好,可以协助典史指挥高阳军。”
郑西尧初来乍到,并不清楚李信的底细,但见孙承宗如此礼遇于他,也应该是个人物,是以姿态放的很低。
“郑某不才,还望李教习多多指教!”
他不清楚李信的官阶品级,跟着大伙称其为教没有错。李信自打来这高阳城被人轻视惯了,郑西尧如此低姿却大大出乎其意料。在他印象里,京营出身的将官因为是天子亲兵必然骄横跋扈,不想却如此低调。
“郑将军折煞李信了,郑将军身经百战,李信还要多像郑将军求教才是!”
李信赶紧还礼,他在来之前已经听人说了五军营惨败的事,仔细打量了这郑西尧一眼,暗自嘀咕,却不知此人水平如何?只要不是草包,高阳城得此助力,必然如虎添翼。
“别只顾着客套了,眼下有件顶顶要紧的事需要即刻解决。”
孙承宗打断了两人的寒暄,鲁之藩心急脱口问道:“究竟是何事?”
“大郎在山东筹措了一批火器就要运抵高阳了,随行还有几千石粮食!”
鲁之藩一拍大腿,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高阳几千民壮缺的就是火器,他在李信的耳濡目染之下,对火器报以了极大的期望。孙承宗随即给鲁之藩泼了一盆冷水。
“进了直隶境内却不安全,鞑子随时有可能发现运送的队伍,目前情况紧急,高阳必须派出人手前去接应,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一起议议。”
“事不宜迟,咱们即刻便派出高阳军前去接应!”鲁之藩急急道。
“如此大张旗鼓,万一被鞑子发觉了如何办?”
孙承宗身侧一直默不作声的孙鉁提出了反对意见,这的确是个问题,城外的鞑子首领鳌拜嗅觉灵敏的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如果被他发现万一给捷足先登了,高阳城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何不声东击西?”
李信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事先派出一支人马,将城外鞑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然后在悄悄派出接应队伍出城,如此一来当可瞒过鳌拜那厮。
话音未落,郑西尧连声赞同:“此计甚妙,郑某愿为高阳当这吸引鞑子的诱饵!”
鲁之藩有点迟疑,毕竟人家是客军,刚来就让他们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妥当吗?郑西尧像是看穿了鲁之藩的想法一般,粗糙的大手一挥洒然笑道:“典史大人勿忧,可是怕郑某做不来吗?”
见郑西尧如此直白,鲁之藩也不再矫情,当即点头应允,这接应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李信头上。说来,如此分派还真是再合适不过。
郑西尧的五军营残军皆是骑兵,来去如风,引了鞑子去才能全身而退。李信的高阳军老营则是步兵火枪手,适合运送队伍的防守任务,并且这火枪手的战术古怪,除了他别人还真指挥不来。
几句话的功夫就确定了两人的任务。经过大半日的休整,傍晚时分,郑西尧带着自己几百亲信出了东门,浩浩荡荡的绕了个圈子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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