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你说说外面的天地又是怎样的光景?”
秋手捏着鱼竿,若无其事的问道,如同邻居之间的基本问候,没有任何生分。
老者看了眼少年清秀的面容,一头墨发遮盖了半边脸,少年唯一露出的黑眸却仿若最为恐怖的深渊,可以吸收任何光亮,看不出任何深浅。
老者不由自主的退走了两步,叹了口气说道:“老夫只是一个时日无多的人罢了,虽空活世间数百年,但却终日出没于田野山泽,对于世间之事所知也是极为有限。”
少年看着泛着阵阵微波的河面,河面反射的粼粼波光映射着少年清丽如同谪仙的面孔,无喜无悲,一切仿若理所当然。
看着少年对于自己的说辞没有什么反应,老者也是随之松了口气,但心理的落差,让他不知不觉中在少年面前退居下位。
“小友,你若想知道世间之事,为何不离开这里,去人世间走一趟呢,反而问我一个不理世事的老头子呢?”老者略带疑惑的问道。
少年看了眼身旁的老者,悠悠的说道:“那老丈您又为何来这呢,您虽说是为延寿而来,可身为羲皇后人,难道不知凡人擅自延寿一事可是犯了天忌,殃及子孙后代,但您却偏偏延寿数百载,虽羲皇曾留河图洛书,可帮你掩盖天机命数,趋吉避祸,但河图洛书终究还是要庇护族运,所能有所穷,可您还是这么做了,相信也是有自己的原因吧。”
老者听了少年的一番话,脸色也是阴晴不定,自知底细暴露的他,内心对眼前这位少年起了一丝杀机,隐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掌此刻正反手握着一柄短剑,手的青筋暴起,似乎眼前这个少年稍有异动,就要将他身首异处。
少年似乎察觉到老者的一举一动,但却依旧满不在乎的捏着鱼竿,漠然说道:“老丈,你现在收了短剑,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倘若你在我面前亮了剑,到时可是连朋友也没法做了。”
老者看着少年的眼眸,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仿若不知生死为何物,或者说,方才若是自己图穷匕见,恐怕,死的人会是自己,想到这,老者顿时如临深渊,感觉自己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就识趣的把手握着的短剑收起,故作糊涂的说道:“小友,你在说什么呢,老头我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怎会有意害你呢。”
少年看了老头一眼,没有说话,但那不屑做作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要干什么心里清楚。”
即便自己的手段已经被少年看穿,但活了这么多年,容人的些许齐气量还是有的,只见老者笑呵呵的说:“小友,我身的老底都被你看穿的差不多了,可对小友你却一无所知,不知小友你可有兴趣诉说一二啊,老夫可是很愿意做一个听客的。”
看他笑呵呵如同邻家老爷爷的样子,一头的白发似乎在暗示自己的老迈不堪,丝毫看不出刚刚他杀心乍起作风,果然常年奔走与山川大泽的人没一个是善类,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我啊,家里有个朝夕不保的老爷子和一个不谙世事的妹妹,哦,对了还有一条狗,黑色的,而我嘛,一个山野凡夫罢了,比不得羲皇后裔,不足为道。”
少年说这话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只是看着手的鱼竿,但却听的身旁的老者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没了?”
老者显得有点错愕。
“嗯,没了,莫非你还想知道什么?”少年反问道。
老者表示自己也是服了,他这么满怀期待,结果,就这。
“咦,钩了。”
少年的鱼竿又一次紧紧绷起,但这时少年却对着身旁的老者说了句:“老丈,我有点累了,这个就交给你了,接着。”
说罢,也不管老头接不接的住,就将手的鱼竿扔给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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