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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完贡品后,夏藕捡了一根树杈,在坟前的地上画了个大圈圈,将纸钱都挪到圈圈里面,道“夫君,烧纸钱啦!”

“好!”稷澂拿出火折子,将烧纸点燃。

“父亲,拿钱来,拿钱来,拿钱来啊!

父亲拿着钱后,想买啥就买啥,您别舍不得买,下次还给父亲烧!”

稷澂默默的掀开眼皮,瞅着这个十分不见外的小娘子,一口一个“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亲爹呢!

夏藕又开始,继续对着火堆念叨。

“父亲啊,您可要保佑夫君健健康康的,举业走得顺顺利利的呀!

再保佑保佑小藕,出门遇贵人,捡银子,再保佑我越长越漂亮,脖子以下都是腿……”

“来,给父亲磕头!”稷澂实在受不了啦,拉着她一起磕头。

哪怕是他,听着小娘子让父亲保佑的诸多事情,内心都在无声的哀嚎。

这要是他父亲在天有灵,真听到了这些,要做何种感想?

曾经,村中那个身体干瘦,头发枯黄,面色无华的小狗子,已经脱胎换骨,从外貌到性子与月前都迥然不同。

在自己的耳濡目染下,她不说话时还带着一丝书香气,怎么看都是娇养的姑娘。

就这样尚不知足,出门还想遇贵人,捡银子?

这美事儿想的,比大梦还真!

父亲,肯定不会保佑她这些的对吧?

原本庄严的祭奠,在一个刮躁,一个腹诽中结束……

“稷秀才,在吗?”山脚下传来田里长的声音。

“在!”稷澂对着正扯脖子看的小娘子,道“我先过去看看。”

“好,夫君你去吧,一会儿我收拾好去山下找你。”夏藕脆生生的答道。

稷澂刚一下山,田里长就带着小半个村的人迎过来。

“稷秀才,听说你日日都定杨柱子家的丝瓜水?”

“嗯。”稷澂神色淡淡的颔首,定又是为利而来。

田里长早年下过场,有幸得了个童生,在村子里很是有威严。

他拍了拍杨柱子的肩膀,道“柱子,你和稷秀才说吧!”

“是村长!”杨柱子搓了搓手,道“公子,是这样的,我一人负责不过来五桶丝瓜水,想匀出去给几户,一根丝瓜藤才一碗,攒一桶也不容易,价格上您涨些可好?”

“不用了。”稷澂薄唇轻启。

果然,如他所料。

这个村子的贪婪,从未超过他的预想。

当年,他父亲生前地里的租子是十里八村最低的,还特别关照某些贫困的村民,但不患寡,而患不均,给了这个,旁人就也想要。

田里长惊愕,道“不用?怎么能不用呢?”

“秀才公不是拿了夏家千八百两银子?又何必在乎这点小钱?”鲍大鱼新娶的妻子谷桂花,语气不善的出言。

她半月前路过稷家,正见杨柱子给送采买的粮食,当再次见到了小狗子,她差点没认出来。

小狗子日常都在家中,也不出来,见得机会不多,她以为笔墨不通的小狗子会被稷秀才嫌恶,可她明显过的极好,笑容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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