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一片白色。
夏日的午后,街上行人稀疏,偶尔几辆或高级或普通的车,也不做丝毫的停留,瞬间开过,也许是车主为了赶紧回家避暑吧,最后只剩下了空荡荡的街道,毫无生气。树上的知了不再鸣叫,各种飞禽也都藏在了绿荫之后,懒得出来觅食,街口那家常去的饭店的老板娘,也一改平时的聒噪,躲在树荫下面,边摇着摇椅,边扇着扇子,眼睛微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有那条很讨厌的狗,平时见谁咬谁,此刻却也乖乖的趴着,下巴紧贴地面,感受着来自地底下的一丝清凉,当然,也只有它才能感受得到。
317寝室内,烦躁呼吸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阿佑,傻呆呆的坐在窗口,想什么呢?来来来,吃一块西瓜吧。”龙雨看着坐在窗前的苏佑,一边吃着从隔壁宿舍打劫来的西瓜,一边用不知道从哪个妹子那里骗来的美人扇,粗暴的扇着风。
“不吃,要吃你自己吃,老子才不和你同流合污。”苏佑转过脸,瞥了龙雨一眼,看到这个异常和谐的场面,瞧不起的皱皱眉,再次把头转向了窗外。
“我说阿佑,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可不能瞧不起我啊,咱俩这青梅竹马的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嘿嘿。”说着,龙雨就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拿着一大块冰镇的西瓜走到苏佑面前,用肩膀蹭了蹭正望着窗外出神的苏佑。
苏佑被龙雨弄的烦了,只好回过头,接过西瓜,啃了起来。
“大龙,你知道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苏佑边啃着冰冰凉凉的西瓜,边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刚坐回椅子上的龙雨,恶狠狠的说。
龙雨被这眼神盯得有点毛骨悚然,自己和阿佑从小一起玩到大,虽然他的身手不如身在武术世家的自己,但是他可是非常阴险的,从小到大自己没少没捉弄,想起以前那些悲惨的遭遇,龙雨在这大热天不禁打了哆嗦,抬头,露出大大的微笑,怯怯地问:“是,是什么?说来听听。”
“单凭自己的身手,把你打趴下。”
龙雨松了一口气,换上了轻蔑的表情,眉毛一挑,“呦呵,那恐怕你还要等个几十年,说不定等我老了,你的儿子可以把我打趴下,不过到那时我估计你的儿子早被我的儿子打趴下了,哈哈。”这龙雨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恩,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改变主意了。”苏佑把西瓜皮抬手一丢,准确的丢进了垃圾桶。
龙雨看着西瓜皮被甩出的完美弧度,又是一身的冷汗,“改变什么主意了?”
“让你在我的身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这话的苏佑一脸的轻松,仿佛这样威胁人的话都不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龙雨赶忙跳上床,用被子把头捂住,大喊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个大变态。”说着便睡了过去,也就几分钟的时间,阵阵的呼噜声就从龙雨的被子里传来。
苏佑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被子从大龙的头上拿了下来,这么热的天,他还真是想把自己捂死这个龙雨是自己从小到大唯一的哥们,自己小的时候经常被欺负,都是他帮自己出头的。他的父母都是教跆拳道的老师,所以他从小就耳濡目染,身手不凡。因为他父母的工作,也因为他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高一头,所有人都怕他,孤立他,只有苏佑不怕他,还经常冒着被别人孤立的风险和他玩,就这样,他们两个就都没有朋友了,最后也只剩下彼此,或许早就不是朋友了吧,而是兄弟,亲兄弟
苏佑收拾好宿舍里那些被大龙啃过的西瓜皮,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一想起三天后就要期末考试,大二的最后一个考试,就头疼。这个学期,都是跟着大龙到处“寻欢作乐”,哪有时间学习。当然得意的是大龙,而自己,只有苦逼的当个小跟班的份。毛都没捞到,有时候还要往里倒搭钱。想着,苏佑恨的牙根痒痒,看着睡着正香的大龙,等着,老子要你好看。
睡梦中的大龙忽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打了个喷嚏,然后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看书的时候时间果然过的飞快,苏佑想着,把书放在桌上,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睛习惯性的往墙上一瞟,才1730?紧接着把目光移到了外面,原来是阴天了啊。
云南的天气就是这样,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上一刻还烈日似火,下一刻就有可能大雨倾盆。来这里都快两年了,从小长在四季分明的长春的苏佑,还是没能很好的适应这里。
一阵凉风吹过,苏佑用力了吸了几口雨前的空气,顿时精神了不少。
“喂,大龙,别睡了,起来去自习室看书了。”苏佑用脚踢了踢睡的跟个死猪似的龙雨。
“看什么书啊,你去吧,只要你考试没问题,我考试准过。”大龙翻了个身,面向墙壁,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的说着。
“又想抄老子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从小抄到大,你也不嫌腻?”
“腻什么,只要考试能过就行呗,重要的是结果,过程什么的并不重要,你去吧啊。”说着,又响起阵阵的鼾声。
“死猪,早晚睡死你。”苏佑瞪了一眼龙雨,没办法,独自抱起书关上了317的门。
走下寝室楼,阵阵冷风吹过,虽然是夏天,还是有些凉,苏佑拉紧了衣服,朝着距离寝室楼最近的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这座教学楼名字叫做明启楼,虽然名字不是很好听,但是整栋楼的设计确实苏佑喜欢的。整栋楼分为、b两栋,而这、b两栋教学楼各有六个楼层,外置楼梯,在一楼和二楼各有一个大型的缓台用来观景,也作为两栋楼的通道,而三楼以上,两栋楼就不再有任何的通道,也就是完全的独立。中间由一个十七层的钟楼隔开,这个钟楼是模仿伦敦的大本钟建造的,每天到了固定的时间就会报时。苏佑不清楚为什么要把教学楼建成这样,但是自己很喜欢就是了。
整栋楼的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潭,名叫锦月潭,据说每当圆月之夜,在这个潭边观月可以看见特殊的美景,但是苏佑并没有看见过,因为他是一个十足的宅男。潭的中心有一座小岛,岛上的树木很茂密,没有人能够登上那个小岛,只有清洁工人偶尔会划着船,登上小岛打扫垃圾。
一个只有巴掌那么大的小岛,也没有人能够上去,能有什么垃圾,所以岛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难道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生物在那里居住?每次看那个小岛,苏佑的脑子里就会闪现出这样的念头。
楼的后面是一片比较空旷的小广场,对面是生物系和医学系的弧形的实验楼。楼的尽头是一片空地,还没有被开发,杂草丛生,荒芜一片,每次看见那片荒草地,苏佑内心就无限凄凉,没有缘由的凄凉。
走到楼下,苏佑抬头看着教学楼,栋那边的灯从一楼亮到了四楼,一定是人员爆满,也是,试问芊芊学子,有谁不是临时抱佛脚的呢?学霸的确很牛,但是多数的人都是学渣啊,不,是绝大多数。
b栋这边还好一些,只有一楼和二楼的灯亮着,有这么多的人陪着自己看书,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对玩了一学期的苏佑的一种安慰吧。
苏佑走上了b栋的二楼,选择了靠在锦月潭这一侧的一间教室。
为了不打扰别人学习,苏佑轻轻的打开了后门。走进教室才发现,这里竟然异常的“空旷”。本来以为临近期末,自习室里的人应该爆满,可是这间教室只有寥寥数人。数了一下,只有7个人。
坐在靠墙一侧中间一点的位置是一对情侣,在那里腻腻歪歪,苏佑不屑,要腻歪,就回去腻,在这里算什么,打扰别人学习,损人不利己坐在中间第四排的是三个女生,在那里小声的讨论着问题坐在中间最后一排的是一个有些小帅气但是却没自己帅气的男生,貌似比自己高的样子,苏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他自己只有179的个子,这在男生堆里不算出众,但他总是很好的安慰自己:比自己高的没自己帅,比自己帅的没自己高坐在靠窗的倒数第三排的是一个带眼睛的男生,把头埋的很低,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苏佑悄悄的从后门进来,本来是想做到靠窗最后一排的,因为他觉得那里是故事中的男主所坐的位置,一手托着脸,一手翻着书,这样很帅,说不定还会把故事中的女主给引出来。
苏佑想着,便停下脚步,却发现,自己一高兴,竟然走到了靠窗的第一排,这个座位在上课时可是最接近老师的地方。苏佑撇撇嘴,自己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明明记得是在那个“宝座”停下的脚步,怎么一抬头就到这里来了?
苏佑也没想太多,就硬着头皮坐了下去,因为他不想在教室里随便的走来走去打扰人家学习,自己虽然学习不怎么样,但是人品,绝对的还可以。
坐下来,打开书本,硬着头皮看着。
没两分钟,眼皮很沉,按理说这样凉爽的天气,并不适合打瞌睡,苏佑打开了窗子,冷风吹过,外面的天阴的很厉害,就仿佛是被墨水泼满了天际一样,今天的云形状很奇怪,正片天空的云就像棒棒糖上面的圆圈,一圈一圈的旋着,在最里端还有一个中心。这样奇怪的云貌似自己还见过,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苏佑记不清了,尽管外面的云很好的吸引了苏佑的注意力,但是只有那么一瞬,苏佑还是止不住浓浓的睡意,看看时间1745,就小憩一会儿,就一会儿,想着,苏佑便趴在了桌子上。
“苏佑,苏佑,醒醒,别睡了。”
苏佑迷迷糊糊的睁开自己的双眼,看了一下时间,,1750,原来自己才睡了5分钟。
揉了揉眼睛,把双手伸起,刚刚想要伸个懒腰,手却僵在了半空中,因为自己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我怎么会在这?
本来自己选择的教室是靠近锦月潭一侧面朝西靠窗第一排,现在怎么变成了靠近小广场的那一侧面朝东靠窗第三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佑,苏佑。”
听到有人叫自己,苏佑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对龙凤胎。这两个人苏佑知道,姐姐叫易水,弟弟叫易寒,他们是设计系的当红人物,学习好,长相好,家境好,反正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两人的性格太差,脾气很坏,很难相处,因为两人的追求者无数,但都被拒之门外,所以大家都在背地里说他们装清高,当然,这些都是听说,自己和他们根本就没什么接触。
“怎么了,你们知道我怎么会在这?”苏佑看见两人的表情很奇怪,就想接着问他们怎么了,可是还没有开口,就被弟弟打断了。
“嘘,别说话,看看你旁边。”易寒说着,给苏佑一个眼神,示意他看看他的左边。
我旁边有什么好看的,什么也没有,想着,苏佑还是听话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左侧,这一看不要紧,苏佑的脸当时就白了,他能感觉得到,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苏佑坐在靠窗的那一排的外面,也就是靠近过道的那一侧,明明刚刚自己醒来的时候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可是现在却坐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身白色长裙,黑色的长直发一直垂到腰间,真正的长发及腰了,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模样,浑身散发出一种受潮后发出的味道,就好比把一件衣服放在一个极其潮湿的地方,时间一久,就会产生这种味道。这个女人是多久没换衣服还是没洗澡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味道。不对,这不是问题的关键,苏佑想着,便又把头转过去,看着易水易寒,低声的问:“她怎么突然出现在我的左边,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见姐弟两人没说话,只是盯着自己,苏佑觉得,这两个人一定是知道什么,便继续刨根问底。
“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们一直都在这里对不对,那一定知道我是怎么过来这间教室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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