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芷虽然是个小辈,但这一声声的质问却是没人能说出错处来。花继祖脸色的淡定如今全然挂不住了,他尴尬的张了张嘴,妄他是个读书人却是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但是若不说些什么,他这读书人的面子可就全丢光了。
花继祖在心里暗恨,但面子做出一副自责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摆手:“胡姑娘误会我了,之前我并不知晓卿颜侄女过得这般的艰辛,不然怎会任由着她被欺负?且我也不知小妹所做的事,不然定会阻挠。如今卿颜侄女虽在族谱上已经不是花家之人,但她可是留着我花家的血,是我的嫡亲侄女,我又怎么会见死不见,阻人活路呢。”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将房子还给卿颜!”胡白芷又是一阵抢白。
“这是自然。”花继祖有些为难说,“不知可否给我些时日,乡亲们也知晓我那大儿子太闹腾,而我和二小子念书需要清净,所以可否先容我给大儿寻到住处再搬?”
花继祖这话说得也合情合理,毕竟在这乡下读书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但是花继祖可是用这一番话整整的将房子占了五年,难保这不是他的拖延之策。
花卿颜偷偷的捏了捏胡白芷的手指,胡白芷聪明自然明白花卿颜的意思。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拼命拒绝:“不行!你顾着你儿子,难道就不顾侄女了?你儿子可以回家住,但是你占着的地方可是卿颜的家!难道你这读书人要让这幼小的孩子和瘦弱的姑娘有家不能回么!花家大伯,你书若是读成这般,那还不如干脆烧了书回家种田吧!”
靠山村的乡亲们这回可是见识到了胡白芷的这张利嘴,她也不怕人,不怯场,什么都敢说,什么都能说,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可不比那读书人差!瞧那花继祖可不就被胡白芷说得哑口无言了么!众人看了看胡白芷,又看了看她怀里虚弱的花卿颜,觉着花卿颜有这么个朋友,也是大幸了。
“都不用再争了,此事我已经有了决断!”里正重重的一拍手,他将地契还给花卿颜,严肃的对花继祖说,“也不用再找理由了,今日,就让你大儿一家搬出去把房子给花卿颜空出来!往后村北那房子就属于花卿颜,花家谁都别想打主意!”
“至于花盼盼!”里正一双利眼扫过去,花盼盼忍不住颤了颤,“贩卖人口,试图谋财害命,本来是要送官严办,但我看在你花家如今科考在即,若是传出去毁他人前程,所以网开一面将你关入祠堂一月,你可有异议?”
祠堂?
众人都有些惊讶,要知道那祠堂可是靠山村最早的周家人修建的,里面供奉着周家的列祖列宗,已经不知传了多少代,平日里除了村上的大事,基本都是关着门。阴森恐怖的很,连汉子都不敢从祠堂门口过。这要是在祠堂里呆上一月,花盼盼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花盼盼刚想哀嚎几句为自己争取一下,但偏头看到了花继祖阴沉的眼神,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到嘴边的话全吞了下去,只能本能的点点头。
花卿颜这场战虽然打赢了,也闹得人尽皆知了,但由于花卿颜之前亏了身子,又在过程中对自己太狠,所以闹完之后不得不卧床休息。与她相同的还有璧儿。本来身体就没好透的璧儿没能撑到最后,半途就昏了过去,这让她醒后非常的懊恼,觉得自己太没用了,都没能保护好小姐。
如今这一家四口人,没受伤的也就只有兮儿了。但却是受了极其严重的惊吓,醒来之后就一直紧紧的揪着花卿颜的衣服,只要她一动兮儿的小表情就异常的惊恐。兮儿这模样让花卿颜有些忧心。胡郎中虽然是个有本事的大夫,但对兮儿这种惊吓过度的也束手无策,只能开些安神的药并让花卿颜多陪着她。
因为花卿颜暂时住在胡家,不少热心或是好事的村民路过胡家院子总会拉着胡夫人问几句情况。胡夫人恼得恨不得将手里的药材都砸了:“这不胡闹么,本身就亏了身子,现在脑子破了,流血过多,身子更是亏得厉害,如果调养不好往后是要留下病根的!两个小的也不好过!这花家简直就是作孽!”
这下叹息的幸灾乐祸的都有,不过花家的事情更是让乡亲们感兴趣。花家这次可真是亏大发了,到手的五十两没了,花盼盼还被关进了祠堂,买卖人口害人性命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更是差点毁了花家三个读书人简直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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