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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考虑宣和年间经济已经在下坡路走了很远,除了东京汴梁还能看到清明上河图上的繁华局面之外,其他各地,早已不复往昔兴盛。

大宋向来以文人治国,而武将则被各种打压,很多功勋世家子弟,一部分选择了转投士子科举的路子,而另一部分,则依靠武将功勋的底蕴,踏入商作领域,开酒楼,建作坊,做的风生水起。

可是做商贾行当的贵胄子弟,无论是身份地位,依然比不得文人士族,尤其是到了宣和年间,内忧外患频发,经济开始迅速溃败。

钱恒之所以敢说凭借这果酒便可以左右大宋经济的兴衰,说的可不仅仅是单纯卖酒那么简单。

当今的徽宗皇帝,作为艺术造诣最牛的皇帝,在治国策略上,却偏听偏信,只喜欢听几个懂得阿谀奉承的家伙各种吹捧,却根本不懂得大宋最初那么富有的原因是什么。

别说是徽宗皇帝,就是眼前的张叔夜和李若水,就连黄裳算上,也不懂得工商业经济的根本原理是什么。

发达的工商业,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买一卖之间的生意那么简单,钱恒自己对这经济学懂得不是太多,但也明白,当一个行业做成产业链的时候,所能带动的产能是十分可观的。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一个果酒行业的崛起,势必会带动大片的果树种植,果酒酿造,再到果酒销售渠道所涉及到的货运,还有销售终端的酒肆,包括酒楼的正店和脚店,单单涉及到的用工,就足以让一方经济崛起了。

钱恒这个例子一摆出来,张叔夜还没说什么,李若水却先兴奋的站起来,“恒远,你说的这个可行?”

钱恒一笑,侧头瞅了眼张叔夜,“那就要看张大人能不能帮我们的忙了!”

张叔夜听得也有点热血澎湃,毕竟大部分士人的骨子里,都把为大宋效力作为自己终身努力方向的,虽然钱恒打的这个比方,只是觉得能够用到很多人,单这个能够让很多人有事情做,就足以让张叔夜刮目以待了。

既然钱恒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张叔夜也很痛快的问道,“恒远,你就说需要我做什么吧!”

“张大人,您曾带领淮阳军各处征剿匪患,对于厢军和禁军中的规矩,比学生要了解得多,学生曾经托人打探过,在厢军和禁军中,是可以建造酒库的,所以”

钱恒说到这,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张叔夜愣了下,脸上逐渐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样,“恒远,没想到你居然再打军中酒库的主意,那你有没有想过?不管合作的是禁军还是厢军,你的利润和收益,都会被他们扒层皮的!”

钱恒点点头,“学生明白,现在军伍中的将校,除了搜刮下层兵尉的军饷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油水可捞,如果真能因为这果酒的行销,让这些将校免除了对兵尉军饷的搜刮,学生岂不也算是做了一点善事?”

钱恒这话,听得张叔夜一阵摇头,一脸的苦笑,“恒远这事也太想当然了,且不说厢军之中,更多都是些走投无路被收编来的流民,即便是我大宋战斗力最强的禁军,也早已崩坏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张叔夜说的这话,基本上就是现如今大宋军中的实情。厢军无战力,更多都是靠那一点被搜刮余下来的军饷混个温饱,甚至很多厢军的军营里,那些厢军军士,为了混口饱饭吃,都已经把整座军营变成了工匠作坊。

即便是在大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禁军中,那些军士甚至都很难凑齐一整套最劣等的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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