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吐血的事儿,眨眼间传遍洛府。至于为什么吐血,却众说纷纭。
有说是操持洛柳氏寿辰累的,有说是被人气的。
至于是什么人气的,版本就更多了。春桃爬床,却是最流行的一个版本。
而洛叔同一大早就以夜里没人伺候读书为由,把春桃领走了,瞬间让这种说法成为官方版权。
据说洛步同抱着春桃进院时,邱氏又吐血不止,连药都喝不进去了。
璃珊听见信时,正在梳妆,抬眼顺窗户往香樟院的方向瞧过去,微微一笑。
这样就吐血了?您吐血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梳好发髻,璃珊把所有首饰盒子都打开。挑心、大压鬓、小压鬓、长钗、细钗、各种首饰把头上插满还不算。又挑了一对葫芦连珠红宝石耳坠子,挂耳朵上。
不用擦胭脂,两颊就被那几颗龙眼大的红宝石映红了。
戴完首饰,璃珊又开始挑衣裳。最终挑了件大红挑金线的曳地裙,外面又搭条镶满晶虎晴石的缂丝披帛。从头到脚金光闪闪,晃的人睁不开眼。
含烟终于忍不住了,“姑娘,您这么打扮太隆重了!”
“隆重?”璃珊淡淡扫了她一眼,含烟心虚的低头,好吧,其实她想说的是,得瑟!
“我去给三婶探病,当然不能太素。”
璃珊对着铜镜前后照了照,又拎起一副串珠缨络金项圈挂脖子上。
含烟一副牙疼的表情,姑娘,您确定您穿成这样,是去探病,不是去刺激病人?
见璃珊穿抬脚就走,她赶紧道:“姑娘要不要带点补品过去?”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璃珊摇头,对邱氏来说,只有银票才是最好的补品。她想要,自已可没打算送。
听见璃珊来探病,邱氏恨恨地把被子拽到脸上,“不见!”
话音落地,她又改了主意。来探病,还能少了补品?不见的话,吃亏的还是自已。
“三婶好些了吗?我娘听说三婶病了,特意让我来看望三婶!”
“二嫂费心了,一家人还客气”邱氏听见动静挣扎着坐起来。
往含烟手上一瞥,说了一半的客气话瞬间卡在嗓子眼里,脸都憋紫了。
死丫头!居然两手空空的来探病?
好不容易把这口气缓上来,邱氏又被璃珊那一头首饰气的肝疼。
她暗骂俗气,两眼却不由自主的一件件细看,镶珠嵌宝,随便一件,都是几百两!
这是来探病还是来显摆的?
邱氏越看心里那股邪火就越往上蹿,恨不得一把将这些首饰扯下来,扔地上踩两脚,
踩完再放自已妆盒里
璃珊好像没看见邱氏脸黑了,关切地道:“好端端的,三婶怎么吐血了?大夫怎么说的?”
我为什么吐血,你会不知道?
邱氏胸口又是一阵刺痛,咬牙道:“不是什么大病,吃两副药就好了!”
璃珊松了一口气,“这样最好,我还担心三婶病了没人操办祖母的寿辰呢!”
“”邱氏眼前发黑,死命往下咽了两口,才把涌到嗓子眼的腥甜压下去。
暗中一个劲的劝自已,不生气、不生气、不能中这死丫头的奸计。
金氏那个商户女,就等着她病重夺权呢!
邱氏暗中朝桂圆使了个眼色,接着两眼一闭,躺在床上装死。
璃珊笑眯眯地喝了两口茶,就准备告辞。坐久了,她还真怕把邱氏气死。
虽说这个毒妇死有余辜,可她却不想担上气死长辈的罪名。
还没等她开口,邱氏的嫡长子,五少爷洛承文就冲进来,指着她鼻子骂道:“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就是你诬蔑我娘算计你们二房的银子,才把我娘气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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