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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萤火虫或明或灭的飞过天际,从他们中间飞过,又飞远。

云初夏擦了擦脸上的汗,吊起的心总算又沉了下来。

帝君凰甩甩湿哒哒的头发,还是那么淡然地瞧着她:“听到我掉进河里的消息。你是不是很开心。所以就这么着急地跑过来看看我到底是生是死。看到我现在还活着,你想和我离婚的算盘又不能如意了,是不是挺失落的?”

他半是讥笑半是嘲讽地说道,云初夏吸了一口气,转身就想走。

帝君凰一下将她抱在怀里,湿哒哒的身体紧贴着她:“是,还是,不是?”

“是,还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我现在还是你妻子,不管你活着还是死了,我都要过来看看,不是吗?”云初夏也冷冷地说道。

帝君凰那一刻真想勒死她:“你来找我。是在尽义务?真是好,好得很!”

他猛然推开了她,她踉跄几步,没入沉沉夜色中。

桑经开车也赶到了,他站在不远处,望着那僵持的二人。

空气冷凝而窒息,帝君凰一把扯下身上的毛毯。甩开,大步离开。

云初夏背着身对着他,直到那脚步声走远,她的手指捏紧了手臂,肩膀微微抖动。

眼泪,无声滑下。

“少夫人她”桑经看着她孤独落寞的身影,帝君凰径直上了车,没有再说一句话。

桑经会意,开车离开。

帝君凰靠在车背上,闭着眼睛,头有些痛。他现在只感觉身心俱疲,头一次不想再见到她

热闹散尽,人也陆陆续续地走光了。云初夏坐在河堤边,头枕着胳膊,凉风袭来。让她的脑子和心也得到了几分清凉。

这一路狂跑而来,她是想看看他死了没有,还是

可看到他平安无事时,她的心是那么明显地一松。

明明恨不得杀了他,为何,还会紧张他?

云初夏,你真是可怜又可悲啊,活该你被他弄死啊,你真是活该。

这时,云初夏听到水里有扑腾扑腾的声音。起初,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更大的扑腾声传来,还有隐隐约约地喊“救命”的声音。

黑漆漆的河面,只看到一个黑影在水中挣扎着。

不好,是有人掉进河里了!

云初夏一下子慌了,岸上都是过往的车辆,哪里有半个人,她喊了两嗓子救命,眼看河中的黑影越来越远。扑通一声,她就跳进了河里,朝那个人游了过去。

此时,岸上正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慢跑过来,看到了云初夏扎进了水里,他一怔,就顺着斗坡滑下来。

“沈哥!”后面的人惊讶地大喊道,沈若回道:“有人自杀了,快打110!”

“啊?!”

沈若也扎进了河里,朝着云初夏而去。

云初夏奋力地游到那个黑影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但奈何太重,她也不禁被往水里拖。她呛进了几口水后,还是用力把那人往岸上拽。手一滑,又要沉入水中时,她被人往后一拖。

云初夏只能听到哗啦啊地水声,她大喊道:“救救他!”

这时,河面上亮了起来,跟着沈若跑步的人拦下了一辆车,司机将车灯打开,照向了河面。接着又有几辆车过来主动帮忙,更有人直接滑下坡堤,下水救人。

云初夏和那个落水者被救了上来,云初夏在地上咳嗽着,一边摆手:“谢谢谢谢我没事”

沈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云初夏,开始给落水者做抢救,云初夏借着车灯,只看到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不久,110、120都相继赶到。当寻找见义勇为者时,沈若却没有再找到云初夏:“刚才那个救人的姑娘,你们谁看到了,是她第一个跳进水里救人的。”

众人都四处找着,却找不到云初夏的身影。

云初夏浑身湿哒哒地走着,身体不住地哆嗦,水渍在她身后落了一地。

她忽然感到无比的寒凉,不管是内心,还是外在,天地苍茫间,竟然没有一个让她能安心地长久待下去的地方。

云家,不是她和帝君凰的家,对她来说如同地狱

路好远,前面也好迷蒙,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勇气一直走下去

桑经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给云初夏打电话亦是提示关机。

桑经再次来到帝君凰的门前,抬手敲敲门,道:“少爷,已经十一点了,少夫人还没有回来”

“她爱回来不回来,别再来烦我!”帝君凰怒喊,砰的一声,屋内又传来摔杯子的声音。

桑经不再敲门,想了想,便快速下楼去了。

帝君凰陷进椅子里,他拄着额头,眉头紧紧地拧着,地上满是碎片。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还有几分钟就十二点了。帝君凰一直在黑暗中坐着,随后怒吼一句:“桑经!”

但没有人回应他,他被巨大的黑暗所包围。

帝君凰撑起身子,身子摇摇晃晃的,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朝门走去,却一脚踩在玻璃渣子上,玻璃渣透过拖鞋直扎进脚心。

帝君凰冷呵一声,又坐回椅子上,抬起脚来,一点红从脚心里冒了出来,这更让他火大,脸上已经阴沉得快要下冰雹了。

等他换了鞋再出来,浑身煞气直冒,大吼一句“桑经”,整个屋子里都在回荡他的声音,却没有人应答。他一把推开云初夏房间的门,里面也一片黑暗。

她到现在都没回来。

好,真是好,是怕他找她算账,所以不敢回来了吗?她不回来,就以为他找不到她了?!帝君凰拿出手机。

夜已深,大街上空无一人,帝君凰跟疯了一样开着车,他头疼欲裂。

她盼着他死,他会拉着她一起去死!

云初夏,云初夏,云初夏

她蜷缩在一块立起来的石头旁,全身都还湿哒哒的,头发乱成了一团。

孤独与痛深深包围着她,身后是又凉又硬的石头,浑身都很冷,冷得让她想要昏昏沉沉地睡去。

地上,忽然出现一道影子,因为路灯的照射,影子很短很浓。

她一瑟缩,抬头就看到了他。

帝君凰。

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脸色还是苍白。

两个人又默默地对峙着,云初夏从地上站起,却因为腿忽然抽筋,她又坐在地上。她死死咬着唇,按着小腿,腿里的血管就像被人抽干一般,血管扭曲着,甚是疼痛。

帝君凰默默地看着,忽然蹲下身,她又往里面缩。

他拉住她的腿,她往回夺着:“滚开!”

帝君凰往上搬她的脚板,云初夏一脚蹬在了他脸上,帝君凰啪的就摔倒在地。

云初夏缩回腿,站起来想跑,又因为抽搐跌倒在地上。

帝君凰擦擦嘴,站起,又阴霾地朝她走去,再次板起她的腿,她又乱瞪着。扔投女划。

“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的腿给你折折了!”帝君凰怒吼一句,云初夏吓得不敢动了。

“把脚板用力绷住!”他冷酷地说,云初夏蹬紧了脚板。

于是,奇迹出现了,云初夏感到小腿不再抽筋了。

过了一会儿,帝君凰甩下她的腿,云初夏啊了一声,却更加惊异地发现,抽筋真的停止了。

她默默看着帝君凰,他凑近她,阴影将两个人的脸都遮盖了起来。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担心我才来看我,还是你就是想看看我死没死呢?”

她眼睛里似是都蒙上了一层水,当她张嘴的时候,他便猛然吻住了她。

“唔!!”

他将她挤在硬邦邦的石墙上,发了疯一般啃咬着她的嘴唇,一手撕扯着她的衣服。

他吻着她被河水侵染过还带着水渍的颈子,撕拉,拽开她湿哒哒的衣衫:“你就是想看着我死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

又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云初夏昏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帝君凰还在她身上发泄,略一松手,她就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云初夏”他也头晕得狠,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云初夏”他拍了拍她的脸,又小声叫道,“夏夏,夏夏你醒醒,别吓我夏夏”

夜色寂静,终是乱了谁的心神?

一对夫妻,同时因为落水生病也算是缘分。

大夫给在早晨又给云初夏看过后,桑经来禀报:“少爷,大夫说少夫人今天就可退烧。”

帝君凰躺在床上捏捏额头:“让阿姨多去看看她。”

“是。”

帝君凰也感冒发烧了,头从昨晚开始就晕晕沉沉的:“查到了吗?她怎么全身都是湿的”

“查到了”桑经有些迟疑,帝君凰看向他。

桑经立刻低头道:“少爷您离开后,少夫人一直在河边,后来有人落水,少夫人就跳进河里救人”

“你说她跳进河里救人?”帝君凰又问了一遍。

“是。”

帝君凰捏紧了手,她倒真是社会好青年啊,在她眼里,他的死活或许还不如那个落水的人!

“少爷”桑经又道,“昨天是我骗了少夫人,说您生死未卜,少夫人什么也没说就跟我出来了,我们路上遇到了堵车,少夫人是一路跑着去找您的”

帝君凰猛然抬头。

“少爷,我先出去了。”桑经要走。

“桑经,你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帝君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少爷,你昨天那么生气,我想说话,您也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再三叮嘱我,不能打扰您”桑经一脸无辜地说。

帝君凰抄起桌子上的书,桑经已经溜了。

桑经站在外面,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他或许没发现,跟云初夏相处久,他也有些“贼”了,若是从前,帝君凰往他身上招呼东西,他只会站着一动不动,哪里会跑?

想到昨晚找到云初夏时,看到少爷正抱着她,那么地惊慌失措,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云初夏已经昏迷过去,浑身都湿透了总不会是少爷因为生气就把她扔进水里了吧?

云初夏的房间里,她咳嗽了几声,又晕晕乎乎地陷入沉睡中。

帝君凰推开门进来,自从她回来,这个房间他已经不知道进来过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不请自入,他坐在她的床边。

他坐在她的床边,看她裹在毛毯里昏昏沉沉地睡着,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因为他也在发烧,所以也感觉不出个什么来。

她如果肯把救人的奋不顾身用在他身上,他一定把她宠上天。

帝君凰摸着她的额头:“说一句就是担心我,就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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