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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经知道错了,桑经不该欺瞒少爷,桑经忠心的人只有少爷,桑经却忘了这点。”桑经俯身跪在泥水里。

云初夏见拉不起桑经,她突然将伞一丢。扑通一声,跪在了桑经身边,跪在了雨水中。大雨哗哗地浇在她身上。很快就看不清前面。

桑经都被吓坏了:“少夫人!”

云初夏抬头看向帝君凰:“你一定要责怪桑经的话,那我也有错,我跟着他一起跪!帝君凰,你非要把你身边的人都撵走,你才满意吗?”

,这是现代,不是古代!他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还有,为什么非要跪啊?男儿膝下不是都产黄金吗?

但桑经和帝君凰绝对是现代的一对奇葩主仆,不能用现代的价值观来衡量。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在忠义逐渐被抛弃、利益为上的现代,还能有人以忠义为信念,应该被当做国宝大熊猫一样被对待、被保护。

“云初夏。你闭嘴。”帝君凰只看一眼同样跪在地上的她,又对桑经说道“仅此一次,若有下次,你就离开帝家。”

帝君凰将她从地上拽起,对桑经道:“你也回去吧。”

云初夏被他生拉硬拽地往屋里走去,她回头看到桑经还跪在雨里。

雨水浇在身上是透心凉,云初夏从帝君凰桎梏一般的手心中脱离出来,她愤怒交加地喊道:“帝君凰!”

他撑着伞转身静静看着她:“桑经是我的人。我要怎么处置,是我的决定。他的事,你最好还是少插手。”

是啊,她又有什么权利去管他与桑经的事情,他们之间的羁绊要比她想象得深得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让她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桑经受罚,她又做不到。

只是,有些事,也是她力所不能及的。

待进了屋,帝君凰才放开她,拨了拨她湿漉漉的头发:“去洗个澡,别感冒。”

她抬眼注视着他:“帝君凰,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很早之前就这样问过他,他到底有没有心,那颗心又在哪里?为什么。你对一个人好时,可以倾尽所有的好。让她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却又总是那么突然,就将那些“好”统统收起,冷漠得让人悲凉?

就像那突如其来的一夜,前一夜,他还说他爱她,后一夜,他就带着小三儿回来滚床单,又把她推下了楼梯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竟然真的开始遗忘从前的痛苦,忘了眼前这个人对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心还因为这个人而跌宕起伏。

呵,如果有一天她重蹈覆辙,那就是她活该

她转身上了楼,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水渍。

他有没有心?他倒是想知道她所谓的“心”到底是什么?360度无死角的老好人?别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也不计较?那不是他,他从来都是斤斤计较。

云初夏守在一楼,夜雨已经渐渐停下,但淅淅沥沥的小雨却依旧下个不停,桑经还是没有进来。屋内漆黑着,帝君凰上了二楼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反正,他没有再下来打扰她。

云初夏心中很是内疚,她明知桑经的性格,却还是把他甩下,自己被绑架,她的原因占了很大一半儿。如今,连累桑经因为她受罚,她如何能当做没事人一样继续睡觉?

门被推开,就见一个影子从门内小心翼翼地进来,是桑经。

云初夏躲在沙发里,一动不敢动,直看到桑经又小心地掩上门,朝着自己的方面走去。她才默默地坐起。

她想说抱歉,是我连累了你,但她知道桑经不需要这些,他只会认为是自己的失职。

云初夏打了几个喷嚏,她只淋了一会儿雨,就有些难受,别说桑经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事?

云初夏抱着这份无力感回到屋中,也不开灯,一头就栽在了床上,却直接压在了人肉垫子上。

“啊!”一声惊呼。

“啊!”一声惨呼。

云初夏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壁灯,就见帝君凰躺在她床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脸,很痛苦状。他移开手:“老婆,你是不是又胖了?”

云初夏拿过枕头直接揣在他身上:“你才胖了!出去!”

帝君凰抱着枕头,凝视着她:“他回来了?”

“你自己不会去看?”云初夏没好气地说,帝君凰坐起:“你是在怪我对桑经的处罚太严厉?”

“那不是你的事么?与我何干?”

帝君凰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了下去:“你说得很对,我最相信的人,不是我父母,而是桑经。他从小就跟着我,我一直拿他当兄弟看待,可是他却在你的事情上选择隐瞒我。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算我再谈成100个合约,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让他明白,他该对谁忠诚。”

“你说你要让他明白什么是忠诚?你其实并没有把桑经当兄弟看,还是把他当属下,说难听点儿,你只把桑经看成是你的奴才。如果你真把他当兄弟看,当一个正常人看,那他今天做的,你大概就会从朋友的角度去想,桑经他是真的在为你考虑。你们都是追逐利益的人”

云初夏说到这里,就被帝君凰压在床上,他摸了摸她已经干燥的头发:“你不信,我会为了你放弃那些利益?”

从他们结婚开始就是因为利益的缔结他逼她回来,除了报复她,还有一大半儿的原因是利益他父亲帝国现在不逼他们离婚了,也是因为利益就算他真的知道她被绑架,也会安排好一切事宜才会回来

“你会吗?”她反问他。

帝君凰望着身下的女人,凑过去吻住她的唇:“我会。”

以前不会,现在会。

她伸手挡住了他的嘴:“又想破坏条约?回去睡觉。”

他移开她的手,低声问:“当时,怕不怕?”

她垂下眸子,不怕是骗人的,但她无人可依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也更不想将自己的软弱暴露给别人看她不需要同情,更不想给人软肋,让人讥讽嘲笑。

“早知道这样,我就把你也一起带到美国去,天天把你绑在身边看着。”帝君凰从她身上下来,将她抱在怀中,“如果还想哭,就哭吧。”系台扔号。

哭个毛嘞。

“帝君凰,你别又想这么赖在我房间里,回去睡觉。”云初夏不为所动,帝君凰笑了笑,亲亲她的唇角:“给你两个选择,主动亲我一下,我回屋去睡主动让我亲,我回屋去睡。”

“闭上眼。”这次云初夏甚是痛快地说,帝君凰眼中闪过错愕,然后带着笑缓缓闭上了眼,一副“任君来采撷”之撩人模样。

云初夏从床头拿起一个类似马桶栓的塑料玩具,想了想,还是照着他的嘴巴怼了过去。

“马桶栓”一下吸在他嘴上,待帝君凰再睁开眼,云初夏已经趴在床上笑得爬不起来了。

帝君凰拔下一看,竟是个“马桶栓”,某女人正垂着床嘎嘎笑着,晃得床都乱动。

帝君凰想要抓她,她却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下就跳下床躲得老远。

帝君凰拿着“马桶栓”哭笑不得,他又倒回床上,索性闭上眼睛,赖在她的床上真的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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