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场所谓的宴会就是聚餐,几个好友找由头一起吃饭罢了。
地点是在一家酒楼的二楼包间,临街,推开窗便能见到街道上的熙熙攘攘,市井的喧嚣混杂着包间里的呵笑促狭笑大笑拍桌狂笑,充满鲜活的生活气息。
连上江木共有八个人,都是十几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衣着光鲜的,也有寒碜些的,确实如李灿所说,没有那等狗眼看人低之人,至少江木未从各人的言行举止中看出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还是没错的。
至于今天的“地主”陈北,据李灿说,陈家其实是北方人,近百年前靖康事变时举家逃到平江府。如今虽已经过数代,陈家也早已在平江城里扎根,但当家人始终对北方的祖宗之地念念不忘,所以给儿子取了“陈北”这个名字。
“东强”是陈北自己取得字,大概也能看出其的心迹。
除了陈北,让江木印象比较深的是一个名叫高进的“话唠”,其乃是东江书院的一名学生,话很多,且动不动就与旁人因某事争执,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然后一杯酒下肚,又相互搂着脖子哈哈大笑。
但对江木还是挺客气的,想来与彼此还不够熟有关,人总是这样,与生人交往时都是彬彬有礼,只有认识久了才会“原形毕露”。
身为“数学小能手”,江木的到来自会引发各种讨教,应聘时的解题方法也被一再提起。
其实那两道题的解题方法并不算难,哪怕这些人没学过数学,只要弄明白概念方法,大概也能豁然开朗,偏偏江木用得XY+号=号乃至阿拉伯数学,没一个是现在的人能看得懂的,所以百撕不得其姐便再所难免了。
“……其实真没那么难,我拿第一道题举个例子,你们便能懂了。
共买了两斗酒,我们不知道各买了多少,但可以假设啊。假设珍珠泉买了甲斗,劣质酒买了乙斗,那么甲加上乙等于二,一千八百钱乘以甲……
……
这不就解出来了?”
“哇,竟然能这样?”
“咦,你还懂了不成?少吹牛皮啊。”
“反正我没懂,也不信他真懂了,都懂的,高某人向来是吹牛皮第一名。”
……
所谓的家传之秘只是那个特定场合下用于掩饰自己的说词罢了,如今面对这些人,自然没必要再躲躲藏藏。
……
吃饭,喝酒,咿咿呀呀唱着曲儿的歌伎。
还有行酒令,玩法挺简单,诗词接龙而已,由地主陈北随便说一句,下一人拿这句的最后一个字当成自己要接的开头第一字,依此类推,谁若接不上来,便罚一大碗酒。
“春城何处不飞花。”
“花褪残红青杏小。”
“小楼昨夜又东风。”
“风急天高猿啸哀。”
“哀民生之多艰。”
“艰难苦恨繁霜鬓。”
轮到江木了,可这个“鬓”字开头的诗词有哪些?
太偏了,完全想不出来。
喝酒。
之后便有人提醒,说“鬓发覆广额”不是么?哪怕“鬓如霜”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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