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婢女的惊呼,那个马夫忽然走了过来,冷冷的说:“第一次骑马自然会这样,这里有药。你给她抹抹就没事了。”说着丢了一个瓶子给小红,然后又走了,那傲娇的表情,看得我直冒火,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的腿磨破流血却还在一路奔驰,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她在瞪你了。”那个副将走到马夫身边调侃的说,马夫却连头也没回,径直坐到火边继续烤肉。
小红帮我擦药,那痛啊,简直要了我的命,眼泪在眼眶转,我咬着唇坚决不让它流出来,怎能让那个臭男人看扁了呢?
“一个小小的马夫也敢这样对小姐你,到了军营。你一定要向将军告他一状。”小红看着我血肉模糊的双腿间,气愤的说。
我微微一笑“别胡说,小心祸从口出。”眼睛瞟着那马夫。用了药感觉好多了,已经不那么痛了,我站起来,小红忙问:“小姐你要去哪?”
“去取吃的过来啊。”看到肉烤好了。可是却没有人拿过来分给我们的意思,我知道他又在想法子折腾我了。
“那种事儿,奴婢去就好了。”小红忙站起来说。
我笑着说:“你去肯定讨不到的,坐着我去。”
说着,我就缓缓走到那马夫面前,将药瓶递给他说:“谢谢你的药,已经不那么痛了。”他头也没抬。伸手接过。
“我们饿了,能否分点食物给我们?”我眨着眼睛用商量的语气和他说,他还是没有反应,双眼盯着火堆,良久才淡淡的道:“在军营,没有上下之分,想吃想喝都要自己动手。”
我抿唇一笑说:“那好,我不会,你可以教我吧,你教我怎么烤肉。”话落我就坐到他身边去看着他。
他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把一个树枝递给我说:“把生肉串上去,然后放到火上。不时翻烤,不要糊了。”
我舒出一口气,还好不用让我自己去宰杀野鸡野兔什么的,只是这样的话,我可是很拿手的,可是我应该是从未进过厨房的小姐啊,怎么总觉得做吃的很得心应手呢?
我一边翻着肉一边问:“有调料吗?放点调料可能会更好吃哦。”
他一言不发的丢给我一个袋子,里面有盐,有辣椒什么的,我笑着开始放调料,烤着肉十分纯熟,不一会儿不同于单一的肉香,带着诱人的香味开始散发开来。
我继续翻烤,甚至拿出嫁妆里的一罐蜜糖涂抹了上去,那香味更是让人食指大动,第一个忍不住的是副将,他走过来笑嘻嘻的说:“夫人弄得这个怎么这么香啊?能给我尝尝吗?”
我撕了一块递给他:“你吃吃看好吃不?”他接过去三两下就吃完了,然后脸上露出一种陶醉的表情,我笑笑,把剩下的都给他说:“烦劳副将把这些分给士兵们,这一路上要他们护持,实在辛苦了。”
“好好好,夫人这样贤惠,真是将军的福气啊。”我淡笑不语,回头看那马夫,他面无表情的啃着他自己烤的肉,似乎无动于衷,我又拿了一块肉开始烤,烤好后撕了一块给他说:“其实最该谢谢的是你,一路护着我骑马,没有你的话,我根本寸步难行,这算是我的一点谢礼,虽然有借花献佛的意思,但还希望你能领我的情。”
他没有接,我却不动,固执的看着他,半天后他叹了口气,默默的接了过去,我忙说:“现在就吃哦。”
他顿了下,还是吃了,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慢慢咀嚼的动作问:“好吃吗?”他却没有再回应我,我也不难过,继续烤肉,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那一夜,我们露宿在树林,除了保证安全外,他没有过多的关照我,一样是一快破布铺在地上就睡了,虽然我睡得浑身酸痛,但却没有一句抱怨,一大早继续赶路,这一次他似乎特意控制了马速,而且时不时还会停下来休息下,对于这种难得呃改变,我已经很满足了。
从京城到边疆的军营要走一个多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饮食全被我负责了,这晚我们沿着小溪扎营,我看着那盈盈波光真想跳进去洗洗,于是给吃完晚膳我扯扯他的衣袖说:“喂,能求你件事儿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继续说:“那么多日赶路,未曾洗浴,实在难受,能不能帮我把个风,我就洗一会儿,求你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说:“跟我走。”
我跟着他一路走,却是往背后的树林里深处走去,我迟疑的问:“你要带我去哪?”
他停下脚步忽然转身一把将我按在树上,属于男人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我错愕的瞪着他问:“你要干什么?”
“你是在勾引我吗?我不过是个马夫,你却这样迫不及待的想献身?就不怕嫁了将军后被发现你不贞不洁?还是说你早就不贞不洁了?”他捏着我的下巴,邪肆的问。
我晕,他误会了,也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是按照对待夫君那般的态度对待他的,会误会也是正常,特别是,我要沐浴让他把风,现在想来的确是作风大胆了些。
“呃,我从未当你是马夫啊,你是马夫吗?”我反问。
他沉默了下,怒道:“女人都是这样爱慕小白脸的吗?”
我一顿,似乎看到他眼中的痛,我淡淡的说:“第一你并不白,第二,如果连自己的夫婿是谁都搞不清,你也太小看我了,这一路上,每一个人对你都恭恭敬敬,你是马夫吗?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否则我也不会这样缠着你,你真当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一愣,随即松开了手,有些发呆的看着我:“你早就知道了?”
“恩,你就是莫言吧,也不知道你玩的什么,明明人已经来了,却不出面,害得我在大家面前丢脸,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夫君你喜欢玩神秘,那我自然配合,你想什么时候表明身份我瞪着就是了。”
莫言久久不语,他靠到对面的树上说:“你嫁我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吧,为何却又忍气吞声?”
“我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者,你是万夫莫敌的将军,是英雄,我嫁你怎会不愿?”
“你说的都是真话?”
“我以为这些日子的表现可以说明一切,我想融入你的生活,想习惯边疆的苦,我们毕竟是要共度一生的。”
莫言似乎有些动容了,他抬手理理我耳边散乱的发丝说:“不是要沐浴么,我带你去一个隐蔽的地方。”
我笑了,柔柔的说:“谢谢夫君。”让他接受我至少以后的日子不会过得太苦,再说,一辈子的纠缠,我也希望能是有感情的,夫妻相处能相敬如宾,琴瑟和谐。
自那一夜后,莫言明显柔和了很多,也不再急着赶路了,甚至还住起客栈来,虽然我们并没有同房,他也没有表明身份,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夫人,托你的福,我们总算是能睡到床上了,这些日子别说你一个小女人,我们这些大男人都受不了。”副将夸张的话把我逗乐了,我抿唇笑着说:“你们常年征战在外,这点苦算什么?怕是连苦都不是吧。”
“嘿,夫人真是冰雪聪明,难怪一眼就能看穿老大的伪装。”
“那也叫伪装?哪有马夫比主子还拽的,你一个副将都看他脸色,这都看不出端倪,我真是有眼无珠了。”
“是是是,老大一点都不会演戏。”
“你也不会。”
“是是是,我们大老爷们,打战杀敌没问题,演戏什么的真不行。”
“呵,对了,为什么夫君要隐藏身份,是在试探我吗?”想来那莫言也不会说,我还是问问这个副将。
“其实我也很纳闷,传言唐府三小姐为人阴毒,泼辣,坏脾气,而且娇生惯养吃不得苦,谁娶谁倒霉,看上去完全是谣言啊。”
“我有那么不堪吗?都是谁那么恶毒传播这种谣言。”难怪莫言连迎娶都不敢表露真身了。
“我就说嘛,那种谣言害死人,将军差点要抗旨了,结果还是被劝服,但他心里不悦,自然要给你点苦头吃,不亲自迎娶就是要你丢脸,一路折磨你就是想逼你发飙然后撕破脸皮,连堂都不想拜了,直接丢你到将军府了事。”
“切,我就知道,他是这样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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