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一个太过聪明的人,但是多年的写作生涯让我成为想象力极其丰富,而且知识很杂的一个人,我一瞬间把那袋奇奇怪怪的盐跟毒品联系在了一起。
一个黑店,一个毒窝,一群有着邪恶过去的大学生。
抓不到的杀人犯,摸不着的恶灵,看不见的诅咒。
我觉得我还能活十多天真的是一个奇迹了。
我的诅咒似乎不用怎么特别注意也会实现了。
可是那该死的滴答声还在,它一直都在我的脑海响起。
滴答,滴答,滴答。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有必要如此不停地响下去么?
脑海中的滴答声如同坏掉的闹钟一般不停地响着,我的双眼充血,四周都是迷茫的光,我不知道这些光从哪里来,只感觉烟花在我的脑中爆开,到处都是七彩的光。
我从来没有如此的兴奋过,脑海中的滴答声虽然单调,但在我的感觉上如同一出交响乐般,我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我看到了红色的影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不会是那红衣女鬼吧,然后我的眼前便浮现了她的脸。我看到那半张脸,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来,我看到她血红的瞳孔。我居然没有害怕。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害怕,我感觉自己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我的脑海中已经没有现实跟虚幻的概念,神经处爆发出来的烟火让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爽很傻的感觉。
红色的人影闪耀在眼前,她递给我一瓶水,是的,我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一瓶水,因为此时此刻我很渴。
那是一瓶什么水?
我不知道。
会不会是那白河的水?
我想到这里,猛然看到瓶子里的水中还有着水草,水草在水平中摇着,一个红衣的女人被捆绑在水草中,然后那红衣女人伸出了手,猛然抓住了那个小男孩的脚踝。
不,我必须要救那个小男孩。
我拼命地喝着水,但我的胃口与白河想必太渺小,小男孩不停地挣扎,他不停地踢着红衣女人的手腕,但那只手牢牢地抓住小男孩,一点松开的迹象都没有。
水喝了下去,涡感觉好了不少,身体内的火消散了许多,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自己的床上。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我感到自己口干舌燥,头疼欲裂,身体里的水分好像被蒸发掉一半,我爬了起来,想都没想就把暖壶中的水倒了出来,喝到嘴里差点没有烫坏了舌头。
但我实在是太渴了,我忍着痛把水喝下去,幻觉之中我似乎喝了水,但房间里可没有剩下的矿泉水瓶,这跟人要是憋尿总是找厕所一样,你想要什么都会反映在你的梦境中。
一提到上厕所我就觉得有哪方面的需求了,我下了楼,到外面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撒了一泡尿,男人就是这点好,随时随地很方便。
外面还是蒙蒙细雨,我回到旅店发现只有侏儒还坐在前台那里看书,其他的人都不见了。
我觉得很饿,走过去说,吃饭了么?
侏儒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你说午饭?早吃过了,你不是发烧睡觉了么?你那个女伴帮你打饭了吧。
我哦了一声,然后问,现在几点了?
侏儒说,快到晚饭时间了吧,你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别在这里闲聊,我没心情跟你在这里墨迹。
侏儒对我一直都不友好,我倒也习惯了,我讪讪一笑,转身上楼,敲开小爱的房间,小爱说,你醒了,快点吃饭吧。
我走进去对小爱说,我怎么突然睡着了?
小爱说,我也不知道,你当时在我房间里突然哈欠连天,然后就说自己回房间睡觉。再然后我去看了你几次,你都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也不知道你睡没睡。你说是不是那个东西真的是那个。
小爱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才想起来那一袋食盐来,我低声说,东西在哪里?
小爱说,你扔到抽屉里了,我没有敢动。
我嗯了一声,然后拿出来揣在了裤兜里,跑回到房间怎么放都觉得不安全,但这个东西又是一个证据,丢掉太可惜,最后没有办法,我把食盐都倒在了暖壶里,跟里面的半瓶热水混在了一起。
再然后我把袋子剪成了细条,揣在裤兜里,下了楼,那侏儒还在门口。
侏儒看我晃了下来,他说,你怎么又下来了?
我说,饭凉了,能不能到厨房给我找点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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