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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万一这次就是呢!”袁骑晶突然想到了什么,“陈局,会不会与我们吃掉的那些大妖残肢有关系?会不会,是什么特殊的大妖?亦或者是,这位存在收敛了他的某些能力,这才让我们逃过一劫?”

“不排除这种可能。”

陈局无奈,他也无法做出判断,只能说道:“这样,你们立刻跟我回局里做检查,没有排除危险之前,不允许离开我的视线。”

“是!”

袁骑晶一听陈局愿意相信他们,不由得大喜,急忙带着小队上了马车。

同时。还将刚刚从血块里面拿出来的笔记本递给陈局:“还有这个,这是我们离开前,那位示意我们拿走的,有可能有什么特殊的消息。”

笔记本是凉果的,本来被一个黑袍人拿着看。其死亡后,笔记本就落在血块里。

凉果实际上,都已经忘了这茬了,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那几个黑袍人看了自己的笔记本。

凉果让袁骑晶带走黑袍人尸体,自然就被袁骑晶当做凉果的刻意为之。

而陈局随意看了一眼后,表情立马变得不淡定了。

他浑身一颤,惊愕说道:“古神文?”

片刻后,他深深看了袁骑晶一眼:

“我现在相信你们的话了,放心,我会向总局至少申请一位妖王过来,为你们做检查,顺便翻译这本古神文……”

……

青丘城是向阳国的九大主城之一。

位于整片大陆的南方。

青丘城的西区,淡泊湖附近的街道,这个地方在往年那是非常繁华,商肆云集,出名的酒楼已经提前挂起了灯笼,在初夏阴雨时节,映着雨丝很是好看。

哪怕落着雨,街上依然热闹,到处都是行人,各种靴子踩踏着青石间的积水,发出啪啪的声音。

依理讲,今年的此处,应该也是商贾云集,一片繁忙,民生安乐才是。

只是如今的青丘城却显得有些破落,并不是景物如何黯淡,宅屋如何老旧。

只是街上行走的行人面色沉闷,浑无生气,街边呦喝的摊贩们也打不起精神来,那些新鲜的水果都像是放凉了,搁蔫了,无人问津,在大雨天里迷茫着,和行人对视着。

就连城外的码头上,也不怎么热闹,沿着这靠近青丘城的河道上下来回的船舶,大部分选择了去下游的码头停泊,而舍弃了此处,码头上只是零落停了几艘船,风雨飘零,看上去都废弃了许久。

之所以青丘城会变成今日这等模样,主要是因为今年的阴雨天气太多,老天爷像是要惩罚人类一般失心疯般下着雨,大江发了洪水,冲垮了上游的堤坝,黄浪直灌原野,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人,冲坏了多少房屋。

幸亏灾后天气冷的快,没有发生大的疫情,但是这般伤筋动骨的折腾,也让整个青丘城都显得死气沉沉起来。

另外就是这处地界的青丘城新上任的城主曹吞鲸,他乃是当今九大主城之首,天京城城主的门生,却没有沾上那位大拿的半点福份。

整日就只知道在州城里做威做福,到处搜刮钱财,巴结上峰,欺压商贾百姓,莫说修葺河道,去请河工来治理水患,就连一般的治安都维持不了,只知苛捐杂税收着,美女丫鬟胡乱养着。

而且一直相传,这位知州大人与河对面丛山之中的山贼有些瓜葛,联合山贼经常欺压百姓。如此一州之牧,自然民生凋零,商旅潜行,正经商人躲还来不及。谁还敢留城中做生意。

青丘城,淡泊湖。

湖心有一个小亭子。

青丘城上一任城主乃是曹仁伽,传言也是一位混沌者,修为不祥。

他近来身子不好,不过他历来勤勉,即便身子不爽,却依旧不敢荒废了政务。

他靠在软垫上,一只手在凉茶上面轻轻一沾,放在额头上面擦了擦,手捧着一篇《魔与言灵术》,而他的儿子曹吞鲸,则小心翼翼的侍立在一旁,面带猪肝之色。

曹吞鲸乃是曹仁伽的独子,自是对他宠爱有加,看着眼前的少年郎,这位城主的目中尽显慈爱:“听说,近来那些先生教你的是《魔与言灵术》,乃是咱们青丘城的那位顾青山顾前辈所作,此文虽略显晦涩,却也有其长处,你都熟读了吧?”

“熟……熟读了……”曹吞鲸低眉顺眼,不敢抬头去看他老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曹仁伽拍拍手,含笑道:“既如此,那么……便背来于我听听。”

曹吞鲸那滴溜溜的眼睛,霎时充血一般,忙是用眼睛勾着脚下的靴子,磕磕巴巴的道:“人……人心癫……癫迷,为……为……魔”

理了老半天,便背不下去了。

曹仁伽身子微倾,略带不喜:“你读了半月,只背了这六个字?你去上课的老师们悉心教导,你一字都没听进去?”

曹吞鲸耸拉着脑袋:“儿子知错。”

曹仁伽皱眉,露出严苛的样子:“儿子,你现在是青丘城城主,将来更是要克继大统,若不读书,如何明理,不明事理,如何治这一城百姓?”

曹吞鲸战战兢兢:“儿……儿……”

见曹吞鲸吓坏了的样子,青丘城城主竟是心里一软,严厉的目光便融化了,他嘘了口气:“哎,你呀,是被你的母亲宠溺坏了,往后不可如此,要用心进学。”

曹吞鲸目中掠过了狡黠之色,从前但凡只要父亲教训自己,只要自己露出害怕的样子,父亲总是会心软的,今日也不例外,他忙道:“孩儿记下了。”

曹仁伽肃正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他苦笑摇摇头:“你啊……”

想要骂几句,偏又开不了口,他其实也清楚,自己这位儿啊,不省心,那可是青丘城有名的纨绔。

名字清雅的曹大公子是个十足的恶霸,逼良为娼,劝妓从良,他都干。

只不过,妓从了良,必须跟着他,良逼成了娼,还是得跟着他。

将活人投入兽笼观看分尸惨剧只是这位青丘头号纨绔的其中一个畸形趣味,还有男女通杀,尤其喜好唇红齿白的小相公,身边总要带着一两位眉清目秀的青衣书童以备宠幸亵玩。

曹仁伽咳嗽了两声,脸上苍老之态毕现,自己,是没几日可活了,以后,就只能靠平妖局的那几位管管自己的儿子了,自己,是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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