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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是打算谋逆吗?

他就真的一点儿也不管不顾他们这些儿女了吗?

她原本是有一肚子的怨言,然而当她看到自己姐姐的时候,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这些日子,姐姐明显憔悴劳累了许多,就连脸上的笑容都透着无力。

算了,说给姐姐听又有什么用呢?也只不过是让姐姐伤心罢了。

程二想到了湛暝渊的妻子是舒虞,舒虞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看她们笑话吧?

程家这边的事情,舒虞等人并不清楚,他们乘着骏马驾着的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离开了青州的地界。

几人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和停留,在马车上吃了饼子,喝了水,一直赶路,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朐山县地界。

“先歇一晚上吧,明天再赶路。”湛暝渊见舒虞有些疲累,说道。

舒虞原本是担心程谦的人很快赶来,本来不想耽误时间,又听湛暝渊道:“我已经派人来接应了,不用担心程谦的人追上来。”

舒虞这才点点头。

几人进了一家客栈,马儿任由小厮牵下去喂草,舒虞和虹锦二人一个房间,湛暝渊倒是有些不开心,好不容易和媳妇儿在一起,却不能睡一个房间。不过他也知道,虹锦一个小姑娘,难免会有些不安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舒虞戳了戳湛暝渊的脸,“可是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湛暝渊下意识握住舒虞的手指,却没有松开,“我看上去像是这么挑食的人?”

“还说你不挑食?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有很多不喜欢吃的东西。”

湛暝渊挑眉,“比如?”

“你不能吃辣,不喜欢吃酸,吃不得苦的,又不爱吃鸡蛋,芹菜不吃,萝卜不吃,可真是难伺候。”

“哪有那么夸张?”湛暝渊有些心虚。

舒虞只是笑,这厮在战场上什么都不挑,但是一旦条件允许了,他的嘴巴可就刁钻得很,绝不会苛待自己。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朐山县的小镇子上。

舒虞想了想,说道:“若是时间充足,我倒是想去玲珑居住过的村子里看一看。”

不过那处村子离这小镇子还有些距离,未免旁生枝节,自然是不能够去的。当然,想要在那里找到什么痕迹来证明玲珑的身份,也是不可能的,她只是想看一看玲珑生活的环境,有没有吃苦。

湛暝渊说道:“等以后得了空,我带你来这里散散心。”

虽然知道湛暝渊所说的,应该没有可能了,但是舒虞还是忍不住有些感触。

一路上舟车劳顿,几人用完晚膳以后,就各自回了房间,洗漱过后便休息了。

朐山县的冬夜冰冷,即便屋里面烧着火盆,舒虞还是觉得手脚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屋里面的火盆已经熄灭了。

虹锦忍不住说道:“冻死我了,我再也不想来这鬼地方了。”

舒虞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崔玲珑是去年冬天离开朐山县的,她们有火盆取暖都这么寒冷,那玲珑没有火盆,又是如何度过那么寒冷刺骨的冬天的呢?

他们没有再耽搁,上了马车以后,径直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然而,当他们刚刚离开朐山县,到了厚丘,几人都听到了自身后传来的马蹄声。

舒虞闭上眼睛数了一下,起码得有三四十人,他们骑的都是上品的好马,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湛暝渊握紧了舒虞的手。

“我们只有七人,我和虹锦不会武功,都只是拖油瓶的,你们五人如何对付那么多人?”舒虞轻声说道,“你所说的接应我们的人,现在应该到哪儿了?”

“他们从金陵出发,若是一直马不停蹄,我们也该碰上他们了。”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舒虞心中有些不安。

而坐在前方驾着马车的人,也一甩长鞭,马儿飞快的奔驰着。

舒虞被晃得胃难受得快要炸了,一阵犯恶心,险些要吐出来。

湛暝渊及时揽住舒虞的手臂,将舒虞护在怀中,不至于让她太过难受。

虹锦在一边看着心里面有些泛酸,这就是有人疼的感觉吗?一点儿也不嫉妒!

那伙人是带着死命来追杀他们的,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虹锦还忙着给自己涂脂抹粉,她抚着心口说道:“不管怎么说,不能让自己太过狼狈,就算是死,也要美美的死去。”

舒虞忍不住想对她翻白眼,然而此时倒也顾不上虹锦,只因为不停的反胃,她拧了一下湛暝渊的手臂,“都怪你,都怪你!”

若不是这家伙,她怎么会难受成这样?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对,等咱们安全了,我好好的让你揍一顿行不行?”湛暝渊轻轻拍着舒虞的肩膀。

虹锦:她干嘛要跟舒虞离开京城哦?让朱绮出来不好吗?她再也不想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人家小夫妻恩恩爱爱了?

湛暝渊一边哄着舒虞,却没有掉以轻心,他另一只手已经悄然握紧了长剑。

虹锦也摸了一下腰间的秀囊,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捏在手心。

而马车外面以及身后的另一驾马车,湛暝渊的随从们也做好了应敌的准备。

湛暝渊对马车外的流影说道:“一会儿打起来,你务必保护好夫人,不用理会我,只要记得,千万别让夫人受一丁点儿伤害!”

舒虞捏紧了湛暝渊的衣袖,“你别乱说,大家都会平安无事的!”

湛暝渊却朝着她笑了笑,抬手,摸了一下舒虞的额头,用哄小孩子一般的温柔的口吻说道:“乖,听话。”

舒虞却不经意间红了眼眶,这算什么?

忽地,一阵凌厉夹带寒气的刀光掠过,几乎要刺痛了舒虞的眼睛。

轿帘已经被一劈为二,长刀砍在了车厢上。

还没等舒虞反应过来,湛暝渊已经翻身下了马车。

虹锦连忙坐到了湛暝渊刚刚坐过的位置,与舒虞依偎在一起。

她也没有问会不会出事、湛暝渊能不能对付那些杀手之类的问题,只是握住了舒虞的手。

“你放心,你那夫君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还怕这些小喽啰不成?”

舒虞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将虹锦所说的话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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