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攻破延安后,俘虏了官军两千余人。这两千余人,除了刘勇麾下的家丁外,剩下的都是张应昌选拔的精锐边军。
这些精锐边军,因为连续两次战败于刘宣,士气已经非常低落,延安城破之后被刘宣俘虏,也比较乖巧安稳。
而刘勇麾下的家丁,经过两次苦战,现在已经只有五百余人,这五百人虽然也是连吃败仗,但是因为他们都是由亲族组成,士气还算可以,尽管伤亡惨重,但是还是超过其他官军。
对于这两千多官军,刘宣一直存了招降的打算,毕竟这些人从军多年,远远比训练新兵合算。
这些俘虏,最近这十来天刘宣也不会白养,他们不仅需要修筑营寨,维修被火炮打坏的城墙,搬运没收缴获的粮草等等。哪怕是延安参将刘勇,也没有任何优待,还需要参加这种劳动。
这十多天,这些俘虏就这样安稳下来,连续当了十几天民夫,这些官兵几乎没有任何傲气。毕竟他们的武器已经被收缴,在陕北这种混乱的年月,单独的离开城池进入乡间,也只能成为大大小小流民团伙儿的猎物,成为可悲的两脚羊。
而招降这股官军,最关键的就是招降延安参将刘勇。刘勇当时昏迷过去,醒来时已经成为俘虏,对于这一点,刘勇也算心里有所准备。
刘勇不是文官,兵败被俘之后自然不会寻死觅活。他为明朝也算是奋战到底,也算为朝廷奉献了忠诚尽到了责任。如今整个刘家几乎所有的壮丁都在俘虏营中,外面的家人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没有丁壮依靠,这些老弱也很难在混乱的陕北生存。
按照官军的惯例,凡是抵抗激烈的对手,在兵败被俘之后一般都要斩尽杀绝。这样的事情,刘勇也不是没有干过,如今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希望流贼信守承诺,放过我刘姓族人。
刘勇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脑中不停地想着各种事情。就在这时,只听见一个声音问道:“谁是刘勇,我家将军有请。”
刘勇愣了愣神,只见这个声音不耐烦的催促道:“谁是刘勇,不要磨蹭,赶紧收拾收拾,我家将军有请。”
刘勇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跟在此人的后面,走进了刘宣的帅帐。
只见帅帐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没有任何金银器具,只是比寻常的帐篷更大一些。帅帐内放着十多把椅子,正是刘宣开会时所用。
帅帐外面,站着十多个亲兵,为首之人,腰挎宝刀手持铁枪,身材魁梧健壮,正是刘宣的亲兵队官廖狗儿。此人武艺过人,善使大枪,因为屡立战功,短短两三个月,就从一个小兵提升为刘宣的亲兵队官,也算是功成名就春风得意了。
见刘勇进来,刘宣抬了抬眼皮并没有让座。他睁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刘勇问道:“我欲招降降军,你是降还是不降?”
刘勇脸色一变,他身为朝廷从二品武官,并不想投降刘宣落下一个从贼的骂名。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看不见刘宣这些流贼有任何成就大事的希望,毕竟朝廷有官军百万,只要一心剿贼,很快就能荡平流贼。
“降又如何?不降又如何?”刘勇脸上铁青,生硬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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