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心情,王泽找了一个背阴的岩石后面,把土人掩埋了。不知为何,这土人十分的重,若不是他力气大增,还不一定能挪得动。
然后,王泽掰断一根带叶的树枝扔下崖顶,把圆真盖起来,就找个平缓的地方走下碎石山了。
他下了碎石山后,悄悄回到了明光寺后山的住处,他回来是收拾些东西,然后便准备逃走了。
他现在力气大增,有了活命的能力,又杀了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露,还是趁早逃走,以免事情到了跟前才措手不及。
他住的不过是菜田旁的一间矮房,推门进去,其中简陋之极,一张木床,一张木桌而已,而厨房则在屋外,露天的。
王泽直接从床尾扯出一件旧衣服做包裹,然后把还能穿的几件衣衫都放进去,看了一眼桌上,那座半尺高的青色七层小塔跟了他一年多,也放了进来,又搜寻了一下屋内,把床腿处立着的一把戒刀放进去。
七层小塔和戒刀,都是王泽从大殿废墟内扒出来的,小塔虽表面有锈蚀,可造型古拙,王泽看习惯了,舍不得丢在这里。而戒刀,带在身边则可以防身。
最后看了一眼屋内,王泽见包裹内还有空间,便把桌上的一套笔墨纸张放了进来。这些东西并不是非拿不可,只是不占地方,也没有什么重量。
把包裹系起来,他全部的家当竟然只有这小小的一坨,真够凄惨的。
将全部家当背在身上,王泽往屋外走去,正想偷偷摸摸的下山,可是,却看到了一个他不愿意见到的人。
来人是极像屠夫的一名大和尚,比圆真还要凶恶。他是明光寺的和尚之一,名叫圆善,也是喜欢欺负王泽比较踊跃的人。
王泽没想到圆善来的这么巧,竟没有先到屋外看一眼,被撞了一个正着。
圆善见王泽背着包裹出门,微微一愣,旋即指着王泽道:“这你小子活腻了,想逃走?”
王泽无话可接,不过却不感觉十分棘手,大概也是力气增长带来的自信。
圆善恶言恶语的呵斥道:“还敢逃走,胆子不小哇,佛爷负责人的告诉你,你就认命,老死在山上吧,也可能中间被打死。”
他见王泽只是不语,还以为被吓呆了,骂道:“该死的小崽子,消失了几天不见,躲哪里去了?还有圆真,可看见他?”说着,圆善竟扳着手指走上前来,“敢消失不见,又敢逃走,看你是皮痒,佛爷好久没揍你了,给你长长记性。”
王泽有了胆气,丝毫不惧,一只手悄悄摸住了刀柄,心道,死秃子,等你上来,小爷就一刀劈翻了你。
圆善看到王泽摆出的架势,顿时不屑的笑了,“还敢反抗,今日佛爷有兴致,一定把你摁进菜地里再吃一次泥。”
“再”,听到这个字,王泽眼睛充血,圆善说的不错,是再次那是他一生的屈辱,除非圆善死了才能化解。
王泽只觉全部的屈辱都化为了怒火,烧的他的胸膛滚烫,于是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戒刀抽了出来,竖在胸前。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却不知,有一道光华在空中已经徘徊了许多遍,似乎在搜寻什么,一无所获之后,目光看向了后山上的两人。
“咦?”遁光中的人影惊咦一声,然后激射下来。
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而降,然后金光倏忽散去,露出一名灰衫中年男子的身影来,顿时惊呆了对峙的两个人。
“仙,仙人?”圆善噔噔噔后退几步,惊呼道。
王泽也是目瞪口呆,蓦地想起明光寺日志上说的飞天遁地、断山截流的那类人,难道那竟是真的?又想起冰魄灵诀中写的雪遁无影、冰封千里,难道人的能力真能做到?
那中年男子也的确有仙人风范,灰衫飘飘,脸上是三缕长须,开口了,“这破败寺庙,没想到还有修真体质不错之人。”
圆善听完不禁大喜,仙人降临,又夸赞自己体质好,这是要收徒的节奏啊!
他于是扯了扯衣衫,将粗鲁的胸毛掩盖起来,笨拙的施了一礼,做作道:“小僧的确是寺内的人。仙长慧眼哪,小僧天生神力,体质不错,呵呵既然被仙长看中,就收了小僧吧。”
“滚!”
中年男子却是冷硬的吐出一个字,旋即伸手一指王泽,“你可愿修真,跟我走吧!”
匆忙之间,王泽心中尽是慌乱与不定,毕竟他从不知道有这样一类人存在,所以没有幻想过。不过他却明白,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次选择,是自己人生的一个转折。仙长都是高高在上的人,不会求着他修炼,若是耐心磨没了就会飞走,他没有时间考虑太多,于是当即点头道:“我愿意。”
中年男子看到王泽的反应,略微满意。若是王泽问东问西的踟蹰,虽是人之常情,可也会让他心中生出不耐。
“竟然不是我”圆善有些失魂落魄的呐呐自语。
中年男子看向王泽,“在俗世你可还有什么要处理的,留给你的没有多少时间。”
王泽提刀往圆善冲过去,“劈翻了他就没事了!”
一刀劈翻圆善,也是斩断了与俗世的牵扯,自此他王泽进入一个从未触及过的世界,生命转折。
中年男子没有多言,在王泽还呼呼喘气的时候,他挥手之下,一道金色光芒将王泽拉到身边,然后包裹之下,两人激射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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