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时觉得有句话说得很好。
祭奠死者本身来讲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谓祭祀这种行为,本质上来讲是为了让生者感到精神上满足的。
至少在祭祀七篠宏正之后,南乡时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他拎着木刀,又想起今天七篠孔平拉着自己说的话。
与对方交谈的话很少。
无非就是七篠孔平恳求他回去,教导一些还有提升空间的学员。
南乡时没有答应,但也没拒绝。
教人太累了。
若是真要教人,那也要他仔细考虑考虑才行。
比起那个
南乡时皱起了眉毛。
一股刺鼻禽畜的血腥味混杂着油漆味从楼梯上方扑面而来。
他这才发现,上方楼梯口堵着不少人,前几天和他有过交流的秋田爱子也在其中。
南乡时挤入其中,这才看见他隔壁的日南家被人泼了鲜红的油漆。
这油漆里可能还混了其他东西,腥臭味十足,原本远池公寓干净的墙面上还用喷漆罐喷了不少恶毒咒骂的话。
“日南家这是怎么回事?”
“哎,听说是男主人借了高利贷没还人家从千叶县那边一路找到东京的。”
“是吗可我听说”
靠着这些细细碎碎的讨论声,南乡时大概清楚日南家遭遇到了什么。
他也看见了日南真梨带着日南小夜鞠躬对瘦高的公寓管理员黑木道歉。
“日南桑,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尽快处理好,不要影响到其他住户。”
黑木管理员面色僵硬道。
他也不是特别想为难日南真梨这孤儿寡母,但这种日本黑社会找上门影响到的不止是日南一家住户。
其他住户也住在这里。
要是每天都被这些人找上门来,喷喷漆,再撒点死鸭子,死鸡血,或者粪水这些玩意儿。
其他人还怎么住下去?
他作为管理员也只能履行职责。
“对不起,对不起。”日南真梨不断对黑木管理员与周围住户鞠躬。
周围住户面对这鞠躬道歉,也只能尴尬笑笑,接着捂住口鼻回家。
刁难孤儿寡母这事儿谁都不会去做。
但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了。
人群很快就散开了。
这时,日南真梨也注意到人堆里的南乡时了。
她急急忙忙地鞠躬,露出笑容。
这是标准日本女性的笑容,看上去像是无根之木,有种低下讨好的感觉。
南乡时没说话,只是对着她礼貌温和地笑了笑,这才拎着木刀,走回家中。
伴随着咔擦的关门声。
日南真梨与日南小夜都松了口气。
因为真要说影响的话,南乡家其实才是被影响最大的。
特别是南乡时就住在自家旁边,那种又腥又臭的味道就算关着门也能渗进去。
要是遇见那种特别不讲理,要出来骂她们母子的
她们真的只能受着。
但刚松下口气,日南小夜又忧心忡忡了:“妈妈那些人找过来了,怎么办?”
“嗯”日南真梨沉默一会儿,接着才摸了摸日南小夜的脑袋,声音细柔:“总有办法的。”
日南小夜也听清楚母亲语气中的犹豫了。
她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能默默地捋起袖口,跟着母亲一起拿起水桶和抹布,擦拭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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