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陈有益端着杯茶,悠哉游哉晃着,任由那茶香四溢的雾气腾起,模糊了他的五官,一片明明灭灭中,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慈眉善目变成了牛鬼蛇神,吓人得紧,他问那个粗脸大汉,“东西都烧了吧,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自然,我办事还没有出过疏漏的时候。哼哼”大汉坐在仅次于他的下首上,吹起他自带的水烟筒来,咕嘟嘟冒出水声来,一时间,分不清谁主谁仆,也像接待客卿,大概只能凭上首还坐着陈有益,辨出那还是主人家。
白客镇街上,祁晏眼刀一阵阵向傅育飞射过去,直要把傅育给盯出个窟窿来似的。
祁晏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气势被人大压了一头去,面前的青年身形高大修长,嘴唇上隐隐青色胡渣,提醒着他,这个男人比他稍大,不单是个子上压了他一头,那处之泰然的样子也叫他不由得想对他心生亲近起来。
祁晏看着青年那张漂亮的脸就心里堵得慌,他冷冷地问:“师姐,这位是?”
“他呀!我刚交的新朋友,叫傅育。”鄢苏看看傅育,对祁晏介绍起来。
“哦!这是我师弟,祁晏,特别心细的一个人。”鄢苏不忘对傅育也介绍起祁晏来,总要让两个人先认识下。
她话刚落,这二人就不约而同地弯腰鞠躬,互相打了招呼,“在下见过祁公子,在下见过傅公子。”
傅育和鄢苏都一齐笑起来,也觉得两个大男人正经的不行。鄢苏和傅育确实有些地方是相似的,譬如对于爱笑的点。只是祁晏到不好意思了,他攥攥衣角,礼貌致意,这是他的本性使然。
鄢苏没工夫管他们彼此熟不熟悉的事,光吃这红果不抵饿,得去找个饭馆,吃点好吃的慰劳慰劳自己这么久的辛苦。
傅育和祁晏在后面慢慢跟着前面那个欢脱的红衣小姑娘,不紧不慢。
傅育看了祁晏一眼,发现他的左脚总落右脚一步,难道伤了?他在心里疑问。
“你脚怎么了,若有不舒服给我说,你是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对医术我略懂一二,可以给你瞧瞧。”傅育一收折扇,还是把心里地疑问给说了出来。
“劳你费心,不小心摔了,不至于相看,明日自会好。”祁晏对于他的好意淡淡的。
“也好。”说完,傅育也完全不说话了,纵然他阅历丰富,却摸不准的脾性,大概就是话少,既如此,自己也不去碰那冷板凳了。
鄢苏懒洋洋的在前面游着,糖葫芦吃得太多,这会儿嘴里甜腻得干渴,她就想喝点清凉的东西下肚。
她回头看一眼,后面两人并肩走着,离她不远,只是脸上都没有了刚才的微微笑意,而是两人都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活像两个闷葫芦,大概因为不熟悉,似乎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一老者在吆喝卖馄饨‘皮薄馅多,不好吃不要钱咧!’
老者摊位那儿坐了许多的人,想必是好吃才会如此受欢迎,她立时被吸住了,于是回头叫起二人,说她今天大方一回,请他们吃好吃的。
一青一红一黑的三人在空余的摊位上坐下来,长相与衣着均不凡,也吸引了别人的目光来看,不光看,他们也悄悄私语着,鄢苏的一个小技能就是,能把不远处别人的谈话给悉数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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