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招展,战鼓轰鸣是军队最高的礼节规格,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享受。
汗血宝马狂奔不止,几十息之后,在关口前停下。
“杨兄弟今日大展神威,先诛花剌部落大祭司,再一人一骑独挡察木尔千军万马,英雄豪杰,莫过于此。”
徐天明带着众将迎接,亲自牵马,军中下,却无人不服。
“老哥谬赞。”
林轩下马,微微拱手,正色道:“今日能一战而歼花剌部落五万大军,全靠诸位将军谋划以及万千将士浴血奋战之劳,吾所作所为,不过小节尔。”
“掌旗使莫要谦虚,我等都是军中老粗,说话耿直,不会弯弯绕绕,掌旗使今日所为,我老常打心底里敬佩。”
常达竖起大拇指。
“试问凉州下,谁能有掌旗使这份魄力。”
“恭迎掌旗使者入城。”
众将躬身,城万千士卒挥动长戈,声震四野。
“先进城吧,察木尔的大军就快到伏芝湖,届时盛怒之下,必然攻城。”
林轩开口,再众将士的簇拥下,踏入武遂。
厚重的云层下,赤红色的太阳高悬,狼烟冲天而起,火光照亮山野,广袤的草原,黑色的铁甲洪流好似狂风暴雨一般,淹没山野,察木尔的大军直往伏芝湖而去。
山野苍苍,其血如红,数里军帐,在大火中化作飞灰,尚未靠近,滚滚热浪便扑面而来。
朵木尔率领大军到达战场,数万铁骑沉默无语。
一具具草原人的尸体躺在血泊之中,到处都是残刀断剑,旗帜沾满泥污,火势汹汹,浓郁的血腥味从伏芝湖飘来,连湖水都是血红色的。
整整五万铁骑,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哪怕是随军妇孺也被斩杀。
五万族人埋骨异乡,不少骑士眼底出现了泪光,这里面有他们的朋友,亲人,兄弟。
花剌部落与察木尔部落本就是兄弟部落。
朵木尔单于的脸阴沉的可怕,随即狰狞起来。
“此仇不报,誓不入长生天。”
朵木尔咆哮。
“杀光凉州人。”
“血债血偿。”
“杀。”
无数骑士跟着咆哮。
几百年的世仇,每次草原人南下都会屠戮无数凉州人,同样的,每次凉州大军出动也会将周围草原的部落扫荡一空。
这种仇恨只有一方彻底消亡才会散去。
“将我们的勇士尸身埋葬,我要看到花剌单于的尸体。”
朵木尔单于下令。
数万铁骑下马,挖好大坑,将一具具尸体扔进去。
日落之后,察木尔部落的大军退出伏芝湖,在武遂往北八十里的草原安营扎寨。
武遂城内,得到消息的徐天民略微惋惜,要是这个朵木尔就在武遂下扎营,说不得今天晚,他还要调集重兵,来一次歼灭战。
连花剌部落的五万铁骑都被他一口吃下,朵木尔的两万人自然不被徐天明放在眼里。
“将军,你就别想这种好事了。”
常达道:“能吃掉花剌部落的五万人主要还是这个花剌单于轻敌,朵木尔这个家伙比花剌尔难缠多了。”
在八十里外的草原扎营,周围都是空旷的大地,骑兵突袭基本不可能,步卒也追不骑兵,这朵木尔摆明了是要等后续大军到来,根本不会给袭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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