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场找出了几个弹坑,却没有找到火药残渣,估摸着应该是暗器所为,当时就想起你的弹弓。”
花荣满一口喝尽杯中酒,却见沈宁一脸平静,疑惑道:“你怎么不害怕?”
“你又不抓我,我干嘛害怕?”沈宁神态自若吃菜。
花荣满眨眨眼,把腰间镣铐取下来往桌上一拍,一脸痞子样,“麻溜的跟我走,刑部大牢让你尝尝滋味。”
沈宁给了个白眼,给两人倒满酒。
“你为啥要杀他们六个?”花荣满也不再闹了,收起镣铐。
沈宁将卢龙源的事情娓娓道来,听得花荣满虎目圆睁。
“王八蛋,竟然有幕后主使,顺天府和都察院那些人是吃粪的不成,让这种贪官奸商横行其道!”
沈宁跟着他骂了一句,最后对视一眼,只是碰杯酒喝了。
“我知道以你的脾气绝不会无缘无故杀人,那伙赊刀人妖言惑众,私藏军械,本就是大罪,没有人能发现你,不过以后别再乱来。”
沈宁点点头,心说我以后一定做的更隐蔽,来个毁尸灭迹,让你们连找的地方都没有。
忽地,听到大门口传来脚步声,沈宁抬手示意有人。
从窗户看过去,却是老熟人,闲云茶楼的孔掌柜在门外逡巡,满脸愁色,一看就是有事烦恼。
沈宁将他邀进来,添了碗筷,问话。
“孔掌柜找我有什么事?我的脾气你了解,用不着客气。”
孔掌柜也不再扭捏,叹了口气,说出来意。
原来闲云茶楼被烧以后,掌柜的想重建茶楼,再起经营,却苦于钱不够。
按理说能在孔掌柜能在内城开茶馆这么多年,积蓄该不少,可巧的是前不久孔掌柜放钱给了山晋行省一家新矿场,入了不少干股,如今正是手头缺钱的时候。
找几个朋友凑了五百多块银元,钱不少,但要用来清理废墟、赔偿邻居、疏通官府、买砖购瓦、桌椅板凳、装点摆设却远不够,孔掌柜愁的几天睡不安稳,想贷款,又怕自己还不上利息,忽地想到沈宁这个茶馆常客,如今秋刑刚结束,手里闲钱肯定不少,于是就想着来活动活动。
可沈宁是个下九流刽子手,找他借钱未免丢脸面,所以在外面徘徊。孔掌柜虽没说这话,沈宁心里明镜似的。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沈宁笑问孔掌柜兼好茶楼多少钱?
孔掌柜见有戏,立刻张开手掌。
至少五百块。
沈宁翻了火炕席子的底下,取出一个小包,将里面的三张银票摊开,一百块一张。
又从家里的暗窖取出一个包袱,打开一看,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元。
“这里有四百块银元,哪里是三张一百两银票,一共七百两,你看够不够?”
这三百两银票是今天秋刑的赏钱,换成银票便于储存,这四百两却是从赊刀人那偷来的。
孔掌柜连连点头,高兴地直搓手,“够了够了,谢谢沈兄弟大恩大德,三年内我一定把这些钱还上。”
本来他想着能借到一二百块就是极限,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一下子就把缺口补上了!
沈宁一抬手道:“别,不用你还,这钱算我入茶馆干股,以后茶馆给我分润两成,其他一概不管。”
孔掌柜一愣,有些犹豫,茶馆一年能赚七八百块,分出两成,未免太贵了。
“沈兄弟,我多给点息钱成不成,这两成干股未免太为难人了。”
“那孔掌柜另请高明吧。”沈宁开始收银子。
“别呀!”
孔掌柜急了,按住银子,但凡我还有路子,会来你手里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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