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照了相,事儿也就完了,该把这刘福堂在给拉回棺材里。可那该死的和尚一句要守一晚上。刘玉厚也不管我,几个人带着刘福堂的尸体丢在床上,把我也是硬生生的塞进了这院子后面,三层楼房的第三层新房。
呼,长长的吐一口气,我朝着角落衣柜子那边挤了挤,端着张椅子坐了下来。远远的看着躺在床上盖着好好的大红被子的尸体,实在是想不通,一向心疼我的奶奶,那天到底听了和尚和孙姨说了什么,竟然会答应我嫁给死人。
奶奶总是疼我的,怕有什么隐情吧。
我心里想着,眼睛打量着电灯照的通透的房间,转头,正好对着衣柜上一面大大的镜子,看见自己穿着大红衣裳,那妆画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会是,照着画尸体的奠妆给我弄的吧?抬起手,对着镜子有些郁闷的狠狠的擦擦自己脸上的腮红。
怎么能打这么厚一层,看看手上红红的印记,又抬起头来,却在那镜子中自己的右后手边,那靠着床的地方,有张带着笑容的脸!那脸眼睛开的老大,嘴唇微微在笑,苍白的面孔和那新打的墙面一般,两腮之间的红团团,简直是丧葬标配坑爹妆。
他真的是在看着自己。
双手扶住椅子,我猛地转过脑袋,刘福堂?呼刘福堂还在那里好好的躺着尸。倒是床边上,那床和床头柜之间摆了两个纸人,像是一男一女,全都齐全的脸冲着这边。特别是那男性纸人,身子完全隐在柜子遮住的地方,一个脑袋半带着点脖颈像是悄悄的露出来一般。
刚刚看到的是纸人吗?怎么,一开始没注意到这里面还放着两个纸人呢。这说是婚礼,却一半喜事,一半白事儿,那和尚是说这场婚礼,按照旧习俗办,阴间也会有一场,主要是慰藉先人。
不对,刚刚那张脸,是个人脸,不能有错。我摇摇头,再次转身,盯着自己身后的镜子看,镜子之中是自己。右后方,却没有那两个纸人!
我连忙转头看看身后,有纸人,在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的身后,没有纸人。
“喝酒!喝酒!福堂啊!喝酒!”
“爷爷,您也多喝一点!”
本是安静的门口,敬酒热闹的声音应该在远处的院子才是,却像是突然被放大了一般,在耳边爆炸一般的响起。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本是关着的门似乎是被人用脚踹开,三三两个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人走了进来,有穿着清代秀才长袍挂着辫子的,有穿着民国中山衣的,他们簇拥着穿着新郎衣服一个男人,说说笑笑冲进了房间。
新郎我不认识。
但是他的眼皮是用透明胶粘着,头发湿漉漉的,脸上左边微微有些浮肿,右边消瘦。我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床上,那前一秒还好好躺在床上的刘福堂,不见了。
“新娘出去和我们喝酒哦!”
“请新娘子出去!”
我想尿尿。
我真的想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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