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这一枪,是对准铁军开的。就凭我的经验,开枪距离如此近,铁军就算不死,也会受重伤。我都想闭眼睛了,不过潜意识死撑着。盯着铁军那边看。
邪门的是,铁军并无大碍,甚至这结果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雷哥更是愣了,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打偏了。
这时白老邪有动作了,他爆喝一声,只是他声调尖,乍一听给人一种鬼魅的感觉。
他还向雷哥扑过去。那速度,如同一道闪电。
也就一眨眼间,白老邪就挡在雷哥面前,邪叔憋了好大一股火,骂骂咧咧、嘀嘀咕咕的,用腋下把雷哥握枪的手夹住了。
他又猛地往怀里一带,让雷哥彻底钻到他怀里。邪叔抡起他干巴巴的拳头,对着雷哥的脑袋可劲砸上了。
他边砸还边说。“你是不是老爷们?嗯?他妈的,明显都用拳脚比划呢。你竟然下绊子开枪,老子替你爹妈教训教训你。让他长长见识。”
我还听到雷哥脑瓜上发出咣咣的声音,这哪像是拳头打出来的?我冷不丁想到榔头了。
雷哥杀猪一样的惨叫,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就算不流泪,也不该像雷哥这样猪叫吧?
另外枪声一响,这里彻底乱套了,有人高喊着杀人啦,更是加重这些赌客心里的恐慌。
他们四下乱走,人挤人、人撞人的。我估计任由这形势发展下去,很容易出现踩踏事件。
我正合计怎么能压住那些人的情绪呢,赌场铁门被打开了,守门的壮汉不知道从哪弄来两把手枪。
他举枪砰砰打了两下,扯嗓子喊了句,“都他妈别乱。”
他的语气很有震慑力。吧台俩服务员原本装扮的很萌很可爱,现在也一改态度,变得凶巴巴的。跟两头母狼一样。
她俩虽然没枪,却配合着壮汉,又喊了两句。
大部分赌客全站住了,扭头往那边看着,有少数赌客还在暴走状态中,不过压根暴走不起来了,慢慢也缓过神来。
我、大嘴和铁军,还有雷哥手下,全住手了,现在只有邪叔还在打着。
壮汉皱眉看着白老邪,甚至把枪举着,瞄准邪叔。
铁军插话说了句。邪叔身子一顿,住手了,一把将雷哥往地上一堆。
雷哥身子软的不行了,枪早就脱手丢了不说,现在更是瘫坐到地上,脑门和脸颊都发红,我估计再过个一时三刻,他保准变成猪头儿。
雷哥四下看了看,等回忆起来发生啥事后,带着哭腔,跟壮汉说,“你们老板呢?给老子叫过来,什么赌场?没见到我们被人打么?还不帮我们出出头?亏他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的。”
壮汉当然不笨,更不是雷哥手下,不可能对他言听计从的。
他没急着给老板打电话,反倒问大家,“谁能说说,刚才到底发生啥事了?”
钟燕雪一点受惊吓的感觉都没有,这时也先开口了。她没偏袒雷哥,把之前一幕幕一五一十都说了。
壮汉听完呵呵笑了,拿出鄙视的样儿看了看雷哥,随后又高喊,“王雷,你也说了,这里是赌场,别闹事,不然我能代表我老板跟你翻脸。而且有啥恩怨,你们去外面解决,别挡赌场的财路!”
雷哥没接话,只是恨恨的看着我们。
这时有些赌客待不下去了,嚷嚷着要离开。壮汉脸沉的厉害,不过他倒守规矩,没阻拦,让那两个服务员赶紧给大家兑换下筹码。
我心里有个疙瘩,心说雷哥肯定不会这么罢休,会不会找些人手,在赌场外面堵我们呢?
而且破案期间,我们还不能把精力放在王雷这种人身上,这样反倒被他缠着,很头疼。
我看着铁军,心说这麻烦事,还是由他来拿主意吧。
铁军默默想着,没理我,意外的是,这时钟燕雪有动作了。她跟铁军说,“这个老哥,我要离开了,要不要一起走?”
铁军看着钟燕雪。
钟燕雪抿嘴笑了,说筹码不用急着兑换,啥时候来,赌场都承认。
铁军意思一下的点点头,还对我和大嘴使个眼色。
我俩把玩梭哈赌桌上的筹码,随便捡了捡,而且我俩没贪,估计差不多有二百万的数了,我们就收手了。
钟燕雪跟铁军一起往外走。钟燕雪很大方,故意离铁军的很近,这距离都有点暧昧的嫌疑了。
雷哥看着这俩人的背影,目光越发的凶。
我们当然不理雷哥,让邪叔在先,随后我俩一起跟了出去。
我们回到洗浴中心时,这里没啥变化,估计赌场铁门的隔音效果很好,枪声并没传过来,这么一来,也没有惊动警方的说法了。
我们也不洗澡了,匆匆换了衣服,等离开洗浴中心大门时,有一辆吉普停在门口,钟燕雪打开车门,从里面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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