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菲,本王想你。”
“是想我还是想念我的身子?”有些讽刺地勾起嘴角,身上的男人明显的一僵
“有区别吗?”
目光已经逐渐适应这黑暗的室内,眼前男子的脸愈发清晰起来,炽热的目光一点点地冷却,泛着寒意。他死死地盯住她的小脸,手却是不动了,那面无表情的俊彦上,覆上了寒霜,全然没有一丝的温度,冷入心扉,让她整个人也犹如坠入冰窖。
气极地咬牙,怒火在胸口蜿蜒,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冰冷的眸子星火升起,进而那整双眸子都布满了怒火,唇扯着,却是笑了。笑声夹杂着凄凉和悲哀,连室内的氛围都被渲染。
燕王眼角抽搐着,削薄的唇吐出无情的话语:“记不记得本王和你说过的话!”
她怎会不记得,不就是不会爱上她嘛!
她也没犯贱到要他廉价的爱啊,她只是不甘心罢了,只是心中难过想要发泄!
“于你而言,我至始至终,只是你的床上工具。我又怎么会没有自知之明呢!”好笑地说道,心中却有苦涩在蔓延。
燕王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却不知是生气还是因为难以压制的欲望,他咬牙:“你若是不愿意,本王自不会逼你!”
抑制不住思念之情。他竟让她来青楼会面。他该死的压根就不该冒险这么做,没有去江南,若是事情败露,就是一个欺君之罪,这可不是闹着好玩的。
死女人,不知道他在宫中有眼线吗,只要皇帝敢对她下手,他的人会马上出击,她倒好。误会他就算了,竟问出这样的话来?有区别吗?他不懂,她也说过不会爱上他的不是吗。
难道,各取所需也不行?女人,真是一种情绪化的动物,费尽心思去猜女人的想法,更是愚蠢之极。
她还不值得他去花这样的心思!
“是吗,我们的燕王爷大发慈悲了,竟不再用强了?”讽刺的话语,如一根无形的利剑,直刺他的心脏。
他的脸,愤怒地扭曲成一团,变形之后变得狰狞而又可怕。
不错,以他的个性,想要得到的,就会不择手段,强势地掠夺,霸道的索取,才是他的手腕。
可如今,他竟对她下不去手。
“不要以为本王宠你了,你就能骑在本王的头上。”眸中迸射出阴冷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王爷的宠,只是贱妾的负担。”心有些酸,她怕心中不能掌控的感觉,此时,只想做一只鸵鸟,逃得越远越好,她几时变得这样脆弱了?
浑身气得颤抖,是真的火大了,气息喘得厉害,“好好好,只要本王招招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对本王趋之若鹜,你竟不稀罕本王的宠爱,本王也自然不屑。”
扯下一块碎步,将她两只手绑在床柱上,他站起身,将烛火点亮,一室的光明,梦菲也看清了燕王,黑色的衣已被匕首划破一道口子,血迹将衣渗了个湿透。
温暖的烛光该多么的温暖,可是驱散不了他身上的寒意。
他拿起桌上的铁色面具,扣在脸上,拍了拍手。
方才那名年轻的老鸨即刻推开门,迎了上来,“公子有何吩咐吗?”
燕王的声音字字清晰,说得极其的缓慢:“苏娘,将这里的头牌叫来。”
苏娘微微一怔,眸中浮起几许惊讶,自公子入住来,可是从未叫过一名女子,现在把飘姑娘叫来,却要其他的姑娘来伺候,也不知发生何事?
燕王不耐烦地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这就去叫,公子息怒。”苏娘忙不迭地点头,临走前,瞄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叹了叹气。
燕王举手,在白玉杯中满上一杯酒,一仰头,杯子见了底,喝了一个干净。
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狂躁,剑眉紧紧地蹙在一起。
想念她柔软的身子,留恋她身上的荷香,怀念和她拥抱的感觉
自然的水乳交融,有什么错吗?
她恨他将她送进皇宫,这他能理解,可是她若不是想他,不在乎他,刚才的匕首为什么不刺下去!
不是不用去想这些的么,为何失控了,眸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他举起酒杯,对着壶嘴大饮特饮起来,烈酒入喉,当真是快意。
部分酒水顺着下巴,流下湿了衣襟。
一婀娜多姿的女子,身材修长,媚眼娇容。
薄如蝉翼玫瑰红抹胸,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脚登一双白靴子。
行走间,风情万种,妩媚风骚,大冬天,真是不怕冷呢。
“柳玉莹见过公子。”女子双手交叉别在腰间,螓首微低,这个动作,嗯,煞是勾人。
燕王嘴边勾勒出一抹笑意,“过来。”眉眼微挑,斜睨着床上的女子,却是无动于衷,心中不免恼怒起来。
柳玉莹莲步走去,燕王大手一拉,她就跌坐在了他的身上,燕王冷哼一声,“你就是醉烟楼的头牌?”
柳玉莹微微地点头,“回公子,是的。”声音嗲嗲的,酥骨的很。
燕王举起桌上的酒杯又是饮下一杯,看也不看她道:“是因为床术好,是也不是?”
怀中女子微微一怔,“公子,玉莹只卖艺陪酒,却不卖身。”
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冷笑道:“穿成这样不是勾引是什么,嗯?”抬了她的下颌,让他对上自己戴着半边面具的脸,只消另外半边,便可以
将人迷得七晕八倒了吧,他对自己的容貌,从来都不曾怀疑过。
看清楚了他的容颜,柳玉莹眸中闪过一道明亮,伸出纤细的双手搂住燕王的脖子,头枕靠在他的胸膛上,“苏姐说公子是贵人,玉莹自然应该好好伺候。”
不屑地冷哼一声,做妓的还不都是一样,除了梅玲霏,她是处子,第一次给的人,却是他。亚场叼划。
听到他的冷哼,柳玉莹变了脸色,难道说错什么了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却是仰首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
温香柔软,的确也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只可惜他此时真是看谁,谁都不顺眼!
“混账。”一声暴喝,顺手一推,美人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疼得呜咽,燕王咬牙,“就你这种姿色也配做头牌?给本公子滚,马上。”
凌厉的眼神,暴戾的语气,吓得柳玉莹浑身哆嗦,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不懂怜香惜玉之人,惊魂未定,双手撑靠在地退了几步,一转身,跑也似地消失了。
燕王拿过桌上的酒壶,却是一滴不剩了!
“苏娘,上酒!”
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似乎并不忌讳让苏娘看到。
一坛坛的美酒被送上来,摆在他的面前。
连续灌了好多酒,桌上的酒坛更是东倒西歪,坛口的酒滴滴滚落在地上,形成一摊水渍。
他更是喝得酩酊大醉,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走向了床榻。
他醉眼迷离,身上酒气熏天,伸手扯着腰上的玉带,腰间松松垮垮的,外袍褪了下来,落在地上。
梦菲死死地盯住他的脸,他打了一个酒嗝,身子一歪,躺在了她的身边,一只腿半垂在床沿。
过了一会儿,翻身下,将腿架在她的修长的腿上。
“雁痕天你这混蛋,给我起来。”
绑着她的手,压着她的腿,是想难受死她吗?
一手搭上她的腰,头往着她怀里蹭,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薄唇间逸出,“不要生气了。”
低吟,更像是恳求。
梦菲蹙眉,根本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燕王的声音闷闷的,冷哼了几声,梦菲只以为他是在说胡话。
良久,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他起身,将她的手给解开了,女子双手手腕上一圈泛红。
眸中闪过几许不易察觉的心疼,与此同时,梦菲倏地坐起就要下床。
他从身后抱住她的柳腰,死也不放手。
“你真让我觉得恶心。”想到他方才和妓女卿卿我我的画面,就觉得难以忍受。
脸部肌肉微微绷直,眉纠结,“你要和本王生气到何时?”
“天荒地老!”无极限,梦菲眸中闪过绝情的光芒。
嘴角抽搐了几下,颇有些得意的说道:“为了要去江南看我,把额头磕成这样,你以为本王会感动吗?”
没错,就是演戏!可是,从他口里说出来,针扎一样的难受。
她真的不懂自己了,为何在他面前,所有的防线都要崩塌
飘梦菲,别忘记,你只是一个戏子,而他,是你恨之入骨的人!
如鲠在喉,鼻子酸酸的,心里,很委屈:“是,一切都是我的咎由自取,我简直就是自讨苦吃,自作多情,自我作践我,我”。
“闭嘴!”他暴喝,眼中溢满着对她的心疼,只可惜她看不到。
她不由得冷笑,“请你放开我。”软弱的语气,是恳求,说明着她的低微。
放开?她的话,似意味着永久的放开,她对他失望了吗,死心了吗,她要离开,他怎能允许,她是他的,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他认准的人,
哪有放开的道理。
“从你闯入本王的视线开始,就该想到,放开是不可能了!”他的立场,坚不可摧!
“”
“本王该拿你怎么办,你个该死的女人,让本王这样对你牵肠挂肚,不解我相思之苦,反而在此跟本王生气。”
怒极地扯回她,将她拉到床上,摁住她,让她躺下,“没有本王的准许,哪里都不准去。”语气是惯有的霸道,反手一挥,空中的凌厉风声将
桌上的烛火熄灭,室内恢复黑暗,彼此看不到彼此的脸。
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上,用力地抱紧着她,用嵌入身体的力道。
梦菲挣扎了一下,可是她的挣扎在他面前就如蚍蜉撼树!
“本王真想捏碎了你。”他狠狠地一咬牙,说出的话,充满着杀气。
母后说,当有人成为你弱点的时候,必须诛之。
这是他对她讲过的话,她记忆犹新,他要杀她,是因为不想自己成为他的弱点?
被他一直这样抱着,冰冷的身子暖和了起来,可是却是暖不到心坎中,一颗心,彻骨的冰冷。
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缓缓地阖上眼睑。
本该是彻夜缠绵的一夜,却因她的一句话,两个人只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一直到破晓。
梦菲随着明玥离开,悄无声息地回到王府,他说,以后每夜都要去醉烟楼找他,她嗤之以鼻,她才不去!
昨夜,其实一夜未眠,所以回到雅轩的时候,她就躺下睡觉了,直到沐雪来敲门,也没起床,沐雪以为她不舒服,摸了摸她的额头,却是没发
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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