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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的伤,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没有死去,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王妃王妃可在?”燕王的声音虚弱地传来,皇帝眸光一闪,而梦菲已经握住了他的右手。“王爷,妾身在此。”

燕王的大手包裹紧了她的,他朝着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皇帝说道:“来人,将三王爷送回府邸,方御医,你就暂居住在燕王府,随时将三王爷的伤势告知于朕,要尽全力救治三王爷!”

“微臣领命!”方御医郑重地点头。

皇帝嗯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城门,而皇帝则是去关心他的那些受伤的将士们了

因着燕王的要求,梦菲坐上了马车。车内就是二人,四目相对。

燕王笑着调侃:“王妃可真是冰美人,即使自己的夫君伤成这样,也无动于衷。”很多时候,她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座冰雕,那样的冷漠,像一

道无形的隔阂横亘在彼此的中间。

梦菲扬了扬眉,好像在说。你明明是故意的!

燕王失笑,这才抬起她的手细看,虽然拆去了白色的布条,可是那指尖上的伤依然醒目,他皱紧着眉:“还痛吗?”

梦菲摇了摇头。他举起她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地吻着,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传过,吓得她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这就脸红了,几时变得这样敏感?”浑厚的嗓音带着磁性,迷人而又魅惑,梦菲不禁感叹,这皇室的优良血统到底是不一样,人长得好看也

就算了,就连声音也好听的没话说。

微微一顿。这观念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以前不是只觉得他恶心吗?

车轮滚滚,走得却是极其缓慢,是因担心燕王身上的伤势。

沿途很多百姓,有的兴高采烈,有的则是流露担忧神色,各种各样的有之。

马车终于停在燕王府的门口,莺莺燕燕,红衣绿裙的侍妾们,一个个早就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两名将士将一个担架拿上来,将如残废一样的燕

王抬上担架,众人才得以看到燕王。

顿时,掩面哭泣的,惺惺作态的,侍妾们的表情不一,府里的侍卫和小厮,丫鬟们几乎将王府大门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看到燕王出来,纷纷跪

下来行礼,燕王不想多说,只挥挥手,两名将士就将燕王送回了雅轩。

梦菲阻止了那些侍妾的跟随,王爷需要静养,自然是不便打扰。

雅轩内,方写开始给燕王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查,并且按照他的伤势给他配药,以他的重伤程度来看,能保住性命已是不错,一个月内,只怕是

下不了床了,梦菲心想,这燕王还真是假戏真做啊,那这些伤就不是装的了?!

不知道他当时怎么对自己下手的当真是铁血男儿,呵,微勾了嘴角,居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本王伤成这样,你还笑得出来?”燕王冷哼了一声,对某人的表现可谓是极度的不满!

微挑了眉眼,对他的铁青脸色,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反而是转了身,将他丢在屋中,他怒极地大吼着:“混账东西,给本王滚回来。”

对于他的怒喝,梦菲是置若罔闻,直接无视了,他气得跳脚,坐成马车开始,一句话也不和他说,真是惜字如金,她生病的时候,他疼着她,

半夜三更跑来陪着她,他受伤了,她就这态度?奶奶的,这女人的良心是给狗吃了吗?

心中是越想越憋气,一股闷气胀在胸口,难受得紧,那脸色真叫一个铁青啊,就连乌云密布都比不上。

臭女人,给本王等着,非得找机会收拾收拾你不可,恨恨地咬牙,真想将她给撕了。

日头偏西,脉脉余晖,斜洒在地上,绚丽旖旎。

雅轩内,只听得炭火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某人愤怒的喘息,那模样,真像一只喷火恐龙,梦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怒火高涨的他,

气吧,气吧,气死最好,哼。

“你还敢给本王回来,信不信本王剥了你的皮。”没有他的允许,谁敢擅自进来,除了她还能有谁,不是已经滚了吗,干嘛还回来,想也不想

就是一句威胁的话出了口。

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端着一白玉碗走到他的床前,“吃点东西。”

这才抬起高傲的眼睛看了过去,只见女人温柔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只是淡笑,都足以让人怦然心动。

她这是

方才的恶言,似还在空中萦绕,自尊心极强的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对她竟是置之不理,不要以为一碗粥就能收买了他,该死的他不吃这一套。

他要她道歉,道歉,道歉!

梦菲抿紧了唇,冷淡地道:“到底吃不吃?”

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赌气地道:“饿死也不吃你煮的东西。”从没见她下过厨,谁知道那东西能不能吃,毒死他了怎么办?虽然是这样

想,可是心中似听到花儿绽放的声音,他到底是欣喜的吧,她为他下厨,为他,是为他

也有点摸清楚了他的脾气,梦菲也不由着他:“不吃,那我倒了。”说着站起了身,衣角却是被拉住了

嘴边荡漾着一抹笑意,转身看着她,眸中是自己也不察觉的柔情,如一江春水,波光潋滟,柔情荡漾

黑眸深邃了几分,心中一动,越来越喜欢她身上那种轻灵的气质,滚了滚喉结,退一步海阔天空,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嘛,那就不和女人计较了

,“喂我。”

梦菲抿唇一笑,就着床沿坐下,银勺舀起粥,吹了吹,这才送到他的嘴边。

他张唇就吃下了她的粥,清淡的口味,不错不错,因着是躺着,吞粥的时候呛着了

“没事吧?”

那柔柔的声音,怎是这样的酥骨,他浑身经不住一颤,道:“没事。”

“用嘴喂我好不好?”他孩子气的要求,眼神无辜,好像在说生病的人应该享受特别的待遇,换来的是她的一个白眼怎么这么难伺候!

第二勺递到他唇边的时候,固执的就是不张唇!

生病了,还这样讲究!

扯了扯她手臂上的衣袖,像孩子一样撒娇着。

受不了!!!!!

伸出手指覆在他泛唇上,“我怕你把身上的毒传染给我。”

他一瞪眼:“你是在嫌我嗯”

瘙痒的青丝撩拨着他的脸,温软的唇瓣覆在唇上,他张大着眼睛,那眸里的惊讶即刻转变成欣喜。

很香,很甜,比那粥好吃的多。

本来只是想给他一个浅吻,谁知道却变成深吻了,他的手绕过她的身子在她背上游弋着,身上的温度骤然飙升

梦菲心惊地要起来,他却快一步,将右手压住她的脑袋,吻得更深入

“参见皇上!”

门外的声音传来,两人急忙分开了。

皇帝跨步走了进来,梦菲行了礼,皇帝交代的一些,无非是让燕王不要操心朝廷的事,要他在府中好好休养。

“皇兄,有八妹的消息吗?”燕王的声音透露着担心

“三弟你何以知道樱事的?”皇帝的目光带着审视。

“回皇上,是臣妇告诉王爷的。”站在一旁的梦菲出言道。

燕王朝梦菲投去赞赏的一瞥,不愧是他的女人,反应够机灵。

皇帝恍然,点点头道:“八妹定是去边关找林骁了,朕已经飞鸽传书给林骁,要他派出人马往皇城的路进行搜索,而朕也派了御林军一路南下

,希望两面夹击,能找到八妹。”

“江湖险恶”燕王皱紧着眉。

“三弟放心吧,樱会有事的。”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

燕王叹了叹气。

像是想到什么,皇帝正色起来:“关于弟妹遇险的事情”

“什么,王妃她在宫中遇险?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激动,扯动伤口的时候他闷哼了几声。

“三弟你别激动!”皇帝心中有愧疚,“朕已经派千寻查询,他却是什么也没给朕查出来,朕回去非得赐死他不可,竟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皇上,臣妇到底是无事,就莫要为难他人。”梦菲淡然地道。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梦菲,燕王皱了皱眉,断断续续地道:“对方手段太过高明皇兄还是饶恕了他”

皇帝是怕无法给燕王一个交代,当初人交给他的时候,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出事的,谁知竟会出了这样的事情,简直丢尽脸面,金口玉言

的威严在燕王面前早已扫地,不过这事就他和燕王知道。

皇帝似乎对燕王的态度,很是感激,他叮嘱了几句话后,就回宫去了。

燕王的脸色骤冷,江南之行,收获还是不少的,皇帝不顾手足之情,杀他在先,那他以后也无需再顾忌什么!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雅轩里有矮榻,梦菲命人拿了衾被过来,准备睡矮榻上,他有伤在身,和他挤在一床到底是不好的。

夜色漆黑如墨,月儿朦胧,时而隐藏在云间,时而钻出云层,忽明忽暗的。

梦菲给他洗了脸,“早点休息吧。”几个字说完,就去了矮榻。

“谁让你去那里睡的,给本王过来。”不容拒绝的语气处处透露着他的威严。

梦菲不以为意地挑高着眉:“你受伤了”

“用你提醒?”他狠狠一瞪眼,“过来。”干脆而又利落。

无奈,只得站起身,他说:“你睡里面。”

她脱了外衫,爬上了里床,才刚躺下,一只魔手就伸了过来,贴着她的腹部,向下

“你不要命了!”她恼怒地低吼着,这人,真是色魔一个都这样了,还

他笑嘻嘻的:“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不过牡丹,哼,到底太俗气,本王的王妃可是那天山上的雪莲”纯洁,淡雅,美好。

梦菲忍俊不禁,扯了扯嘴角:还是那几个字:“你有伤在身。”

“本王都不怕,你瞎操心个什么。”

“”

“你可是让本王好忍。”他喘着粗气,手探入了她的亵裤内

“你色狼!”梦菲涨红了脸,尽管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他哎哎哎总是这样毛手毛脚的

“本王就喜欢对你色,怎么着,你有意见?”

举起一只手:“我有意见,我反对。”

“反对无效”冷哼了一声,一个翻身,就那么结结实实地将她压在身下

“你你你”不是断臂断肋骨了吗,这

他奸诈地笑着:“方写是本王的人。”

原来如此他根本就是一点伤都没有这人真是方才还将她给骗了,真是可恶!

她本想推开他,可是他的一句话,却是让她不再反抗了!

他说,除了本王的心腹就你知道。

这种信任,让她心中莫名的一暖。亚有围圾。

是啊,他的心思,早该知道的

冒欺君之罪和她见面,这样的情嗯

他却俯了身,一头墨发绸缎般的泄到她的肩上,如水墨莲花绽放。

虽然是压在她的身上,可是他的双手是撑在床上的,只不过身体的某个部位却是和她的紧贴,滚烫的硬物磨蹭着她的下腹以及双腿间,让她羞

红了脸,白皙的脸红晕微生,乌发如墨,一丝丝落到雪白的绸缎中衣上,目若秋水,面如桃花,她羞涩的样子,更是让人心驰神往,身上的荷香味道,丝丝入鼻,沁香异常。

伸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在她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一场缠绵结束后,岂知生龙活虎的他还想要,她以累了为借口,他只得压制着自己,却说,来日方长。

而她其实是背对着他睡的,花谢地似乎在发挥着药效五脏隐隐作痛,动情越深,那药效的作用越强,一点点疼痛,只能说明,她对他

有那么一点动情了这真不是一个好预兆,吃花谢地其实本身就是不打自招

第二天的不速之客,着实让所有人吃惊,来的居然是房太师的二小姐房解语!

他有无数的侍妾,她不是他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可是当她看到那俏皮可爱,青春洋溢的房解语时,心中竟像植了一根刺一样。

“三味绝”的相遇,便隐隐看出她对燕王生出的好感,那之后,一直没来府上,倒真是没想到现在找上门来。

送上许多的滋补品,对着梦菲笑得甜美,和樱起,都是可爱之人,可是梦菲却是怎么也无法喜欢上这位房二小姐

想到那宫中的房贵妃不禁摇了摇头。

领着她进雅轩,站在门外,不知是该进去还是退出,就那么站着,浅淡的身影投射在门槛上,竟是说不出的寂寞和冷清

房解语坐在他的床沿,“三王爷,你的伤好生严重一定要好好休息哦!”

燕王的声音,带上些许的温柔:“多谢房小姐关心,本王已经好多了。”

房解语微微一笑:“我们天朝不能没有你的,所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呵房小姐抬举本王了。”燕王笑着,淡淡地道。

“是真的,在我心中,你可是大英雄”房解语说完,两摸红霞就飞上了脸颊。

燕王看在眼中,是再明白不过,嘴角一勾:“本王的荣幸。”

“你当之无愧的。”房解语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笑着道:“解语曾对爹爹说,若是此生能找位像王爷一样英明神武的夫君,死也无憾了”

说到最后,声如蚊咛

“呵呵,房小姐真是性情中人。”燕王依旧笑着

虽然头上围着纱布,可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俊美,他的声音很是性感,像有什么东西在拨弄着心弦一样,她的心突突地跳着,从腰上拿出一个

香囊递给燕王:“三王爷,这是小女绣的香囊,希望你会喜欢。”

燕王眉一挑,“房小姐的美意,本王心领了,不过这香囊似乎不能随便赠送的,还是”

“这是我的一番心意!”房解语皱着眉,有些难过地望着他。

“这”燕王不禁面有难色地犹豫起来,房解语伸手将香囊放置在他的右手掌上,双手将他的手掌包裹住:“就这么说定了!”

一个转身,裙裾拖过地面,梦菲已然消失在雅轩门口

而燕王,似也注意到了她的离开,眸光一闪,竟是欣喜,她是在吃醋呢!

走在抄手回廊上,有些漫无目的,白色的衣,拖出的却是忧伤。

天,已经很冷,她期待的雪,却迟迟不来,怎样才能净化染上尘埃的心灵,如何释放自己的灵魂?

转角处,一股寒风吹来,乱了发,乱了心。

靠在墙上,望着远处耸了耸肩膀,嘴角微微一扯,刀子一样的寒风刮着脸上的皮肤,而她似乎很享受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她不该被尘世束缚的,一青山,一绿水,远离人群的生活,才是最适合她的,她怕孤独,却更怕热闹。

外面的喧闹声纷纷扬扬地传来,梦菲不知发生何事,问过府中丫鬟才知,是朝中大臣过来探望,位高权重的左丞相居然也是燕王的拥戴者,户

部侍郎,礼部尚书,这些人在朝中可都是有头有脸的。

燕王羽翼渐丰,而皇帝必会想办法削弱他的势力,不过那些那些朝中大臣却不是说一朝一夕就可以让其他人去代替的燕王手上并没有实权,

燕王也只是一个封号,怪不得皇帝会起杀心,只有杀了燕王,以绝后患才能斩草除根不再去想这些,而是朝着王府的后园走去。

王府的竹林中,地上堆积着一层竹叶,青翠欲滴的竹叶早已泛黄,即使寒冬腊月,竹叶也不会全部落光,依然攀附着竹子,顽强地生存着。

走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阵阵风袭来,掠起她的衣角,梦菲轻轻地靠在竹上,冬日的阳光散发出的温暖抵挡不住瑟瑟寒风带来的冷意。

前方的动静让梦菲警觉地皱眉,朝着那声源处望去才看到一名身穿红色劲装的女子,她手持着软剑,横劈右砍,所到之处,风卷残叶,飞沙走

石。

诸葛茜茜果然不是一般的角色,武功不同凡响,嘴角微勾,便听一凌厉的声音:“谁!”

话落,梦菲只觉得两股劲风擦过耳边,面前出现一柄映着银色光芒的软剑,剑尖所指正是自己。

诸葛茜茜皱紧着眉,美艳的脸上,线条绷直,就连双眸也是寒霜凝结:“为何不躲?”

梦菲淡勾着嘴角:“你不敢。”

诸葛茜茜眉眼一瞪,一剑朝着梦菲的胸口刺去,梦菲却镇定自若,连眸也未有眨一下,诸葛茜茜身子向上一个翻起,那柄软剑在空中旋转一圈

,最后被诸葛茜茜握住,她不觉冷笑:“你是王爷受宠的王妃,而我的确是不敢伤你,不过”诸葛茜茜眼眸中闪过一道阴险的光芒,你若

是失足跌下山坡,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千钧一发之际,梅玲霏的声音从坡底下传来:“王妃和诸葛姐姐也在啊!”

诸葛茜茜脸色一变,眸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而梦菲其实已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底的,若是刚才诸葛茜茜推她,以她作为没有武功的杨替

身来说,躲避还真是一难事,毕竟她一旦暴露自己会武,那么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怎么,今个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来这竹林,奴家倒是没觉得这里风景好啊。”诸葛茜茜美艳的脸上浮现着浅笑,嘴角讽刺地勾起,目光如刀一

样盯着坡下的梅玲霏看。

梅玲霏微微一笑,“冬天了,梅花又没开,显然景致最好的地方就属这竹林”

冷冷一笑,将视线落在梦菲的身上:“王妃你若是不想照顾重病的王爷,交给奴家去照顾如何?”

“他不要你照顾。”

“你哼!”诸葛茜茜怒极地转身,甩袖离开经过梅玲霏身边的时候身形微微一顿,方才离后,梦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梅玲霏朝着山坡上走来,梦菲喝声道:“梅夫人,这里高低不平,你身怀有孕,不要上来!”

梅玲霏没有听劝,她还是走了上来,梦菲蹙着眉

“王爷的伤真的很严重吗?”

“嗯。”

“如果王爷死掉,你会心疼吗。”

这问题,真的很是莫名奇怪,直觉地,梦菲反问着:“我为何要心疼?”风吹得竹叶飞舞,寂寞荒凉

“我以为王爷对你好,你会动心的。”梅玲霏眸中闪烁着愤恨的光芒。

当初的师姐妹,如今反目成仇,梦菲难以忍受,心口有些疼痛:“我先回去了”她到底还是想逃避到底还是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我真恨你,你什么都比我好,师傅器重你,师兄喜欢你,几乎我认识的男人对你都很好”

幽幽的话语,从风中飘来,如利剑,将她的心一点点地剖开。

玲霏,你到底想怎样?到底想怎样!

攥紧着拳头,一路脚底生风,跑也似地离开,直到离开竹林,脚步才缓慢下来,踏着青石板路,每一步都是这样的沉重呢,为何一切会这样演

变,措手不及

站在一根树前,折断了一根树枝,有些许的失魂落魄,那一根树枝被自己折得扭曲变形

“无花空折枝,无聊。”

梦菲一惊,转身,却是看到一张五官分明的清秀脸庞,细碎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像渡上一层白色光环,墨绿色的袍子穿在身上显得有几许沉稳。不是那种很出色的外表,可是却很耐看,坐在轮椅上,目光冰冷,鄙视地看着自己,不是四王爷,还能是谁

他是来看燕王的?身后怎么没有随从呢?

他倨傲地望着梦菲,命令式地:“送我去三哥那里。”

看不惯他这种自命不凡的样子,梦菲不禁出口道:“你自己不会走”声音却是愈来愈小,而后冰冷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渐渐转为同情。

四王爷恼怒地瞪着她,凶悍地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本王双腿残疾又如何,不需要你的同情!”他愤怒地转着轮椅,折回

可是由于太气愤,太激动,结果轮椅向边上倾斜,而他也从上面狼狈地摔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梦菲便冲过去,扶住他的胳膊:“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的”她想,她终是伤了他的自尊心吧。

他拂袖用力一挥,“滚。”

被他的袖子一甩,梦菲只觉上面的金线烙得脸上皮肤生疼的,“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索性不再管他,任由着他自生自灭,他活该的,不领

她的情就算了。

四王爷挣扎着,却是起不来双手猛力地捶打着地面,只觉得自己像废物一样。

“你若是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要他人如何看得起你。”

他抬头,看到梦菲站在那里,波澜不兴地望着他,唇紧闭,仿佛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扶我起来。”

勾唇淡淡一笑,“就当我还你的人情。”她不喜欢欠任何人,人情债是所有债务中最难还的。

他冷哼一声,梦菲的手握住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他反应迟钝。

“扶住我的腰。”

自觉地听话,搂住她的腰,梦菲一用力,将他扶上轮椅,荷香幽幽地围绕过来

“我送你过去。”

没发觉他的神态异常,兀自走到他的身后,推起轮椅,而四王爷白皙的脸颊上,却是染上红晕他虽已经二十二岁,可是从未和女子有过任

何亲密的接触

抵达雅轩的时候,房解语早已不在,燕王躺在床上,继续装他的病。

两侍卫将四王爷弄进雅轩内室,而梦菲站在门口,正要离开,却是听到四王爷压低的声音:“我查过了,是她下的手”

是他下的手?这话是什么意思?咦,四王爷难道是燕王的人吗?

不得不佩服起燕王的能力来,宫中宫外,到处是他的心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既然这样,那四王爷救她就有理可说了!心头一震,他将自己送进皇宫,却让人保护着,雁痕天,你到底安着什么心思!

“哼,本王就知道,除了她谁敢动本王的人。”

梦菲走出庭院,门外是站岗的侍卫,他们眼观鼻、鼻观口地站立着,岿然不动的顽石一样。

不一会四王爷就出来了,他道:“三哥找你。”然后对着身后的人道:“走。”

进了雅轩,才关上门,一双大手就从后面袭击过来,将她的纤细柳腰抱住,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上,双手覆在他的大手上,一根指头一

根指头地掰开来。

他却没有生气,反而抱得更紧,无赖地将头挂在她的肩膀上:“刚才去哪里了?”

挣脱不了,索性放弃,低垂着眼睫,冷漠地道:“没去哪里。”

“撒谎。”咬住她的耳垂,舔舐着,模糊地发音:“房解语来你不高兴,吃醋了对不对。”

“你知道还问我,可恶。”恨恨地咬牙。

没想到她承认的这样快,喜上眉梢,乐上心头:“这醋吃的好,吃得好。”

猛地一踩脚,挫挫他的锐气,可怜的他不能喊,只得龇牙咧嘴,“真下得去脚,真狠。”眉是皱着的,嘴角却是扯开的,好怪的表情,看得梦

菲格格直笑。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梦菲敛去嘴角的笑意,与他对望。

他长叹一声,走过去,将她拥在怀中,她的头压在他的胸膛上,而他则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深邃的黑眸闪过隐忍和挣扎,还有无奈,到底

该拿你怎么办?

“怎么了?”觉得他有些异常,不觉出口问道。

他的下颌在她发上婆娑着,低头,在她发上轻轻地落下一吻,算是回答。

他不说,她自也不会追问。

就这样抱着,心与心的距离明明近得可以触碰,却无法靠近,远在天涯。

拉着她的手,走到案桌前,笑着看她,会意过来,梦菲开始为他磨起墨来

他坐下来,执起狼毫在砚台里蘸上墨汁,一笔狼毫浸染着墨汁后变得饱满鼓鼓,在宣纸上挥霍开来,墨染的宣纸,墨香四溢

上前一看,只见他的写的是比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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