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苏踏进芙蓉苑的时候,天色尚早,赵洛凝许是正在整理账目,还没回来,整个房间空荡荡了,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季时苏这才觉得那些丫鬟婆子们对赵洛凝的确是非常怠慢,正想着什么时候整整这股风气的时候,却望见了梳妆台上那一排胭脂。
赵洛凝用得了这么多胭脂吗?
季时苏疑惑地拿起一盒胭脂,揭开瓷盖,马上就有清新桃香扑面而来。
无论是香气还是成色,赵洛凝桌上的胭脂都比外面普通的胭脂水粉店要好得多。即使是他们季家一直引以为傲的留香斋的秘制胭脂都比不上他手上的这一盒。
季时苏在商场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胭脂,他倒是想问问赵洛凝这胭脂的出处了。
不知道是不是赵洛凝知道他在芙蓉苑,而故意躲着他,季时苏久等赵洛凝不至,又担心身子尚未大好的绿蕖,故离开了芙蓉苑。
季时苏刚踏出芙蓉苑的门,红芍就跑去账房与赵洛凝通口信去了。赵洛凝这才着手收拾账本,往芙蓉苑赶。
她的确是有意躲着季时苏。
这季时苏最近有点抽风,脑子不太正常。
她觉得还是晾他几天,让他想清楚自己之前谈的交易的确是双赢的局面才好。
绿蕖馆
季时苏失眠了。
他着着单衣,只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走出寝房,想透透气。
不同于赵洛凝所在的芙蓉苑,绿蕖馆里种着满园的杏花,绿蕖喜欢杏花,是个跟杏花一样,清丽温柔的女子。
这个时候,花已经在慢慢凋谢,只稍一阵微风,就落得杏花如雨。
没一会儿功夫,季时苏的衣上,发上,就已经落满杏花瓣了。
季时苏正想出去散散步,却突然听得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难道季府还有贼?
季时苏闪进角落,他倒想看看,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小贼长什么样。
虽然没有什么月色,但是因为绿蕖自从失去孩子之后,便特别怕黑,所以就算是在午夜,绿蕖馆也是灯火通明。
有人影从暗处现出身来,季时苏正纳闷是什么贼这么从容淡定,再看清一下,才发现居然是季时简。
只见季时简走到虚掩着的门前,对着门,愣了好大一会儿,一只手已经不自觉地想推开门,但是,还是没有付诸行动,抬起的手,又落了回去。
即使隔得较远,即使只有灯光,季时苏也将季时简面上的哀伤与无奈看得一清二楚。
季时简对绿蕖的心思,在三个人中,都不是秘密。
如果绿蕖没有出事,那么现在她应该是季家的三少奶奶,而不是他的小妾。
让绿蕖在这个绿蕖馆做她的小妾,的确是委屈了她。
可是没办法,这是绿蕖自己的选择。
季时简终究是什么都没做,转身离开了,而季时苏,也觉得天凉,在季时简走远后,准备回屋睡觉。
大风乍起,将本就是虚掩着的门推开,门帘也被吹得哗哗作响。暗黄的烛光打在门帘上,落下一地浮动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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