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然巨力忽然从中爆发,震开了入肉的刀刃,震得楚子川虎口发麻,他不得不退后两步。
暴雨被震开,饿狼侧身飞跃空中,以手为重锤,狠狠地压下来,眸中吞吐着金色的怒焰,焰光重似乎也飞跃着一位高大的人影,同样高高地伸出手,指尖追逐篮球,球衣背后的16号大字在风动。
楚子川轻轻地侧身,眸中映着越来越近的黑色重锤,白色的衣襟迎风翻飞,他不明白这名死侍发什么神经,执念?魔怔了?非得以“重锤飞扑”的姿态进攻?
但心中的疑惑,并不妨碍他挥刀。
他躲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挥刀,但那头名为“饿狼”的死侍,仿佛不知疲倦,满身鲜血,遍体鳞伤地也要奋力纵身飞锤。
面对狂怒的扑杀,楚子川一次犯错的机会都没有,他的精神绷成一根滚烫的弦,肉体的疲倦翻涌上心头,又被他强行压下,他的游走像雨燕般灵巧,贴着敌人不停周旋,恍若狂风中的叶子,千百次翻转迁徙,最终还是没有落地。
于是就有了以下的情景:
死侍——
相扑!
相扑!
再相扑!
少年——
挥斩!
转体,挥斩!
回身,转刀,挥斩!
斩斩斩斩——!!!
比疾风暴雨还要狂烈的进攻!
少年与死侍,在狭小的舞台上旋起热血沸腾的贴面舞,过耳的风声带来萨克斯深沉的忧伤,天降的暴雨敲响密集的鼓点,点燃喷张的热情。
看着困兽斗般的厮杀,在场所有的观众都睁大了眼,怔怔地说不出话,楚子航更是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翻涌起无数的念头。
子川一直都是这般成熟、冷静、稳重,而又勇敢,两人都第一次学车,在他还没熟悉挡位的时候,子川以及能把车开到七十迈,两人都是第一次放风筝,在他还在扯着线奔跑,尝试拉高风筝的时候,子川已经把线放尽,转而去打气动枪了。
很多的时候,子川其实才更像是哥哥,而自己正是因为想要当好兄长的角色,才用高要求约束自己,不断地锤炼和超越自己,力求在方方面面都做到最好,力求能走到他的前面,这样才能为他披荆斩棘……
在楚子航扩张的瞳孔里,死侍与少年不断错身,龙化的黑影笨拙不堪,连少年的衣角都抓不到,身上各处不断闪现出血淋淋的斩痕,黑色的血连绵不断地喷溅而出,泼到四周的座椅与铁板上,大雨都冲刷不掉。
这一次……子川又走到了他的前面!
迷茫的大雨中,魁梧的黑影徒劳地扑杀,弧形的刀光三百六十度明灭,每一次的反光,都照亮了前方一众死侍,那苍白而又惊愕的脸。
嗤嗤嗤——
斜方肌、腹直肌、背阔肌、腹外斜肌、大菱形肌、小腿腓肠肌!
尽断!
噗噗噗——
左眼!右耳!五指!颈部大动脉!
尽废!
踏步声如同打铁般暴戾,激烈地回响在车厢里,那个少年像猫一样灵巧,狮子一样凶狠,他发白的脸上流淌着雨水,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要炸开,他只是凡人之躯,他已经精疲力竭,但在他的胸中仍然燃烧着一把火,支撑他忤逆狂风,千百次挥刀!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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