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侯,张稠那厮缴了我们兵器,这下怎么办?”史阿彻底的对张稠恼怒起来,一把扔掉手里发的粗糙面饼,侧目望向军营中间悠然饮酒的张稠。
方悦生怕史阿控制不住脾气打乱所有规划,忙俯腰压低声音:“史阿别着急,事机尚未成熟,万不可惹是生非!”
愤怒渐止,史阿表情渐渐的沉寂了下来,眼神中却悄然掠过几分灵光:“张稠这个人胸无大志,军侯假如把计划透露给张稠,招降他怎么样?”
方悦想了想连忙拒绝。
张稠这个家伙,傲慢无礼是有点,不过也并非浪得虚名,单打独斗寻常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眼下张稠势力尚存,想招纳张稠无疑于痴人说梦。
史阿不明白其中曲折,想当然的认为靠着袁家的名号,张稠简单便能招降。
方悦并未纠正对方的误解,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史阿无须多言了,你的意味我明白,可凡谋之道周密为宝,在不清楚张稠底细的情况下怎能泄露机密,这样你先去张稠那里探探口风,看他何时放我们离开。”
“喏。”
提议被一口否决,史阿心里有些不舒服,见方悦面色凝重,只好颔首。
烈日炎炎,炙烤着大地。
只着单薄衣甲的史阿丝毫没有触动,迎着热浪走向张稠大帐内,而不远处来回逡巡的西凉军却是另一番景象。
或许是胸有成竹,这伙汉兵围在火堆旁嬉笑打闹,懒散的躺倒一片,嘴里讨论着先前从郭太那只白波军夺取的战利品,脸上满是不愤,为所有战场中缴获的物资必须归公而发牢骚。
几名眼尖的亲卫看到史阿昂首挺胸径直走来,急忙擎起长槊抵住郭太胸口:“说你呢,打扰将军休息,难道想死不成?”
史阿若无其事拱拱手:“我家大人有事告知将军,还望诸位通报一声。”
看着态度诚恳的史阿,亲卫瞪着眼睛答道:“就你们那个袁家主使?区区一个无卵的奴仆,配见我们将军吗?”
说实话,此情此景,倒是让平日里自视甚高的史阿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身体里的怒火翻滚涌现,脑海中盘旋着挥之不去的杀意,他知道这是屈辱的滋味。
“玩火自焚明白吗?”
迎着厚重的扑鼻酒气,史阿用手压低兜鍪低声说道,随即侧开胸前长矛,拳头带着劲风直接轰到说话那人脸上,亲卫只觉眼前一花,来不急躲闪便被击到在地,整个脸猪头般鼓起来。
其余几人完全没料到史阿会爆起伤人,愣神不过一瞬,立即扔掉长架从腰里抽出腰刀砍向来势汹汹的史阿。
那猪头亲卫得了机会,慌忙连滚带爬的从史阿胯下钻了过去,待离史阿远了方才大喊了起来:“敌袭,敌袭,白波军想杀将军!”
史阿弯腰捡起丢弃的长槊,打法大开大合,简单粗暴的绕着四周转个弧圈,槊尖轻易划破几人轻甲,不过因为近身作战,长槊难以施展,并没有及时击退众人。
噗通一声,史阿扭身将长槊捅进一个奋不顾身冲上来的士卒,刚想抽槊击退面前的三名亲卫,却忽然发现自己的长槊竟然卡在了对方骨缝之中,压根拔不回来。
眼看腰刀就要劈向自己,史阿不紧不慢蹬下地面,以长槊为支点身体迅速升空,右腿弹簧般接连踹中三人胸口,三人只觉一阵眼花缭乱,侍反映过来已经跌倒在地。
站直身子,史阿嘲讽看眼地上狼狈的三人,手掌微微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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