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鹤楞神地功夫,红衣女子早已拿着刀越过了他们,冲向了他们的身后的门口,速度之快让客栈大部分人都楞住了。
“天辛年三月,荥阳城东郊抢劫,高木。”平板无调的女子嗓音陡然响起在门口。
红衣女子身体挺直地站在门槛,左手抵着一个中年男子在门框上,右手的短刀银光闪闪地拦在他脖子上。
一时间客栈的人都愣住了,只有李骁鹤楞的同时也在吐槽。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到那张凑得十分近的俊脸时还是心跳慢了一拍,冷静下来的她只想问,少侠,你这么突然地调戏真的好吗?就算要阻止她,握住手也够了,为毛又要搂着她呢?!这么明显地吃豆腐,她就是一糙汉子也感觉到了啊!
白袭无辜地看着她,满脸都是“我这是在保护你啊夫人”的表情。
“赏金猎人唐茗!”有人惊呼。
李骁鹤推开白袭的手臂,忍着腹部的痛坐起来,脸上出了些汗,脸色也有些苍白,努力把注意力放到那红衣女子身上,在她身后,白袭收回了戏谑,看了眼自己抽回的手指尖上沾染的红色印迹,眼神暗了暗。
她抬眼看那女子,她已经和那男子打起来了,客栈内东西都砸的差不多了,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连二楼都有不少人探头探脑地看热闹。红衣女子功夫不错,眨眼间男子便躲到了墙角。
李骁鹤看了会戏,忽然注意到了红衣女子身上系的腰带。绯红色的腰带,闪耀的银色为边,勾勒出一条条复杂的纹路。不似普通的腰带,它繁复重叠多层,自纤细的腰间缠绕下来,直到裙角,垂下的部分飘逸游荡,更添了几分魅力。
“是千层绫,公子。”桑宁的声音响起。
“千层绫?”她低喃着,却已没心思再关注眼前混乱的场景了。腹部的伤口传来的越加剧烈的疼痛,她的额头上流了越来越多的冷汗,脸色苍白地不像样。
“公子”桑宁显然注意到了李骁鹤的情况不对,有些犹豫。再看他家公子的脸色,依旧面无表情,但他却觉得有点冷。其实他也明白,这李姑娘显然在被仇人追杀,之所以这么咬牙忍着疼,也是怕再吃麻沸药影响行动力,倒是个有骨气的女子。
白袭轻抿着茶,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那边众人围观之下,那位赏金猎人唐茗早已将那人一脚踩在脚下了,另一只手熟练地从腰间掏出一根牛筋绳几下绑住了。
“唐姑娘,这可是福临客栈,给鱼心个面子可好?”忽然一个妩媚悦耳的女子声音传来,先是警告,后是请求,寥寥几句话倒让人心中一凛。听到这声音,众人看起来都松了一口气,各自带着笑意回到了桌前,奈何桌椅都被砸的差不多了,只有站在那了。
拐角楼梯口一个粉色宫装女子走出来,二十左右,面如娇艳桃花,双眼微挑,朱唇轻勾似笑非笑,一头乌发盘起作妇人打扮,发间一枚梨花银簪子。眉目间自有风情,却端着几分矜持高贵。
李骁鹤抿抿嘴没说话,这女的估计早来了,一直在那等着人打完了才慢悠悠出来,挺有心机的一女的。再看在场的男人们都直盯着那女子,她下意识地就回头看向白袭,只见白袭连头都没抬,瞄都没瞄一眼人家专心致志地喝他的茶。
而旁边坐着的桑宁则赏眼看了一下那女子,下一秒就面无表情地继续喝茶了,时不时瞟一下唐茗的精致腰带,显然对那个兴趣更大。
李骁鹤不禁在心里啧啧嘴,这主仆二人还真是高大上,眼光高的一比那啥!
若是桑宁听到李骁鹤心里的感叹的话,一定会不屑一顾,开玩笑!想他桑宁什么人,是一般侍卫能比的吗?自他跟着他家公子以来,什么美女没见过,早已经审美疲劳了。
自称鱼心的女子缓缓过来,先轻点头当做施礼,随后双眼扫了一圈砸的破烂的桌椅盆栽,挑着眉对唐茗笑道,“唐姑娘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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