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曲梁音的妈妈隋月做好了饭菜。她端着最后的一盘白灼虾出来,放在桌子上。
“去隔壁叫小乐吧。”隋月随口说道。
“叫小乐?”曲玉滨可没有下午那个兴奋劲儿了。
隋月有点不高兴的说:“叫人家小乐的是你,现在你反倒犹豫了。这么大人,怎么能这么办事?”
“不是……”曲玉滨说:“这小乐没工作?”
“没工作怎么了?你怕他蹭我们家饭吃?”
“蹭饭不怕。多双筷子的事。”曲玉滨为难的说:“但是和我女儿不般配。我女儿事业上升,人又标志。跟那小子可惜。”
隋月说:“他三十多岁没工作,就真没工作?前几年就在家啃老了?”隋月问曲梁音:“他原来干什么的?”
“他原来……反正这三年都在家里呆着。”曲梁音故意将乐扬说的不堪。免得父母胡乱的拉红线。“我去过他家。三四十年的老楼,就特别简单的家具。一贫如洗。”
隋月撇撇嘴,也没有了热情。她坐下说:“是不能走太近。这样的……是不行啊。”
“我就说嘛。”曲玉滨摇摇头。“真不行。”
隋月对女儿语重心长的说:“女儿啊。这小乐,你可不能再和他往来了。”
“怎么了?”曲梁音说:“不挺好的吗?为人热情大方。”
“我们不说人品啊。”隋月摆摆手说:“这经济基础这一块,他就没有。爸妈不能让你去吃苦受罪啊。”
曲梁音心中得意:你们不是催婚吗?看看我怎么气你们。
“你们老是催我,那我就找一个喽。”
曲玉滨说:“孩子。我们催你找一个,和你随便找一个,它不是一个意思。那小乐,除了好看,帅一点,没优点。”
“养眼啊。”曲梁音说:“我就喜欢帅的。你看我那明星海报,都是帅的。”
隋月着急了,她一拍桌子。“这丫头怎么油盐不进呢?”
曲玉滨附和道:“就是,这点随你妈。”
“嗯?老曲……”隋月一横眼睛,曲玉滨也害怕。
“随我,随我。”曲玉滨说:“但爸妈都是为你好。帅,他吃不饱饭,是吧?”
“这点我有发言权。”隋月说:“当初,你爸在厂子里,那是多么抢手的一个小伙子?什么都行,还眉清目秀的。那时小姑娘找他的‘乌泱乌泱’。妈妈还是得胜者呢?”隋月说着,眉毛还向上挑了一下。
“哎。你妈这话对。”曲玉滨接着附和。
“结果呢?”隋月一脸嫌弃。“五十岁了。眼角耷拉了,皱纹也多了。‘奶油小生’也要变成‘奶昔’了。‘稀碎’的碎。”
曲梁音说:“不应该是稀碎的‘稀’吗?”
“领会意思。”隋月说:“没什么用嘛!我们要是不拆迁,能住这么好的房子吗?他的工资哦,我和你讲。涨幅都没有天海的楼价涨幅快。”
“你……”曲玉滨说:“你这说我干什么?”
“说你怎么了?你看看隔壁的,人家都搬走了。原来也是一个厂子的,也是差不多嘛。人家升职加薪,全家搬二环内去了。”
曲玉滨说:“有钱人都离开城市往郊外住。空气好,安静。”
“人家有钱人住的是别墅,我们原来住的是平房。”隋月说:“空气嘛,是一样的。好像也就除了空气是一样的。剩下没一样,是一样的。”
“哎呀。”曲梁音瞧着不对,得劝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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