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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仓皇之际,只听突然有人大喊:“住手!混蛋王八羔子!”

这声音熟悉得很,佟羌羌心头一震,眼前仿若有万丈光芒闪过。

是麦修泽?!

包围在四周的两三个流氓立马走了上去,“识相点就别多管闲事”

“砰”一声,说话的男人未讲完,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接着又是一拳,男人直接倒地,其他几个见了连忙冲上去,没得施展开拳脚,腹部便各挨上两拳。

佟羌羌只听见搏斗的肉钝声,却看不见战况,尤其她身上的这个,竟然还没有打算停手。情急之下,佟羌羌的手指抓上他的脸,顾不得后果的,能使上多大的力就使多大的力。

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长椅旁来,一把揪起压在她身上的流氓。坚硬如铁的拳头快速落在流氓的脸上、腹部,最后是扯在佟羌羌衣服上的那只手。

“咔嚓”,骨头断裂的脆响。

那流氓痛苦地哀嚎一声,捂住变形的手背倒在地上打滚。

“爷爷的地盘你们也敢乱来?!”另一边的麦修泽跑过来,猛踹了地上打滚的几人,然后问佟羌羌,“小侄媳,你怎样?”

佟羌羌瑟瑟发抖,掌心覆着自己的小腹,用摇头来回答麦修泽,继而讷讷注视麦修泽身旁的韩烈。

他面无表情,嘴角抿出冷峻的线条。目光冷肃地盯住她。想起他方才动手打人时出手的狠绝,佟羌羌莫名打了个激灵,战战兢兢地唤:“小、小叔。”

韩烈眸色微深,倏然跨步到她面前,脱下身上的外衣裹住她,携着他的熨烫体温霎时温暖了上来,佟羌羌愣神的脑袋渐渐缓回感知。

韩烈紧接着一声不吭地把她从长椅上打横抱起,径直往游乐场门口走。佟羌羌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有些惊慌地抬眸。

跳入眼中的是他线条利落的下下颔,此刻绷得紧紧的,像山般坚毅。她靠在他的胸膛,闻着他属于他的气息,余悸未定的心瞬觉安稳。

脑中却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佟羌羌心里头一敲,不自在地扭动身子:“小、小叔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怎么?我身上有针扎你?”头顶传来他因不悦而失温的声音。

佟羌羌滞住,对上韩烈垂落下来看她的目光。

游乐场里的灯光迎着他冰凛的黑眸跳跃。

她敛了敛眼皮,低着嗓音解释说:“我们这样被别人看到会误会的”

“我们怎样?别人是指谁?误会什么?”韩烈连续三个反问,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佟羌羌哑口。他明明懂得她的意思的。

“要误会的人已经误会了,现在避嫌你觉得有意义吗?”韩烈的眼睛愈发沉黑,说这话时,语气轻嘲。仍旧没有把她放下,我行我素地继续步伐。

佟羌羌再次抬睑,盯着他干净菲薄的唇,踌躇两秒,终是把话咽下喉咙。

他的那辆银色路虎就停在路边。韩烈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上,麦修泽从后头跟上来问:“那些人要怎么处理你还没说。”

韩烈帮佟羌羌关好车门,瞥了麦修泽一眼:“你不是比我懂规矩?”

他的口吻分明淡淡,但佟羌羌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少见的凉,不禁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规矩。麦修泽倒是一副了然的模样,表情跃跃欲试,“那帮臭小子最近正好闲得发慌。”

说完他就去打电话。

韩烈没再理麦修泽,绕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麦修泽听闻动静连忙回头:“喂喂喂!你干嘛?别走啊!喂!我还没上车!”

佟羌羌瞄着倒后镜里追在车后奔跑的麦修泽,弱弱地问:“我们不等麦总吗?”

韩烈看也不看她,掀着嘴皮子反问:“他上车了,谁善后?”

“”佟羌羌舔了舔唇,忽然一拍脑袋,侧身抓住他的衣袖,“不行,小叔,我得回去!我刚刚是在找人!我还没和我师兄联系!”

“麦修泽已经发动人在帮忙找了。”

“你知道?”佟羌羌微愣,费解:“你怎么知道?”

韩烈这才瞍过来一眼,眼眸深幽,语气愠然:“你先管好你自己。”

佟羌羌耸拉下眼皮,攥紧披在自己身上的他的外套,暂且压下所有的困惑,不再吭声。

不久之后,车子停住,佟羌羌抬头,发现是韩烈所在公寓的小区,又愣了愣。韩烈已当先下车,皱眉望着一动不动的她:“等着我再抱你上楼?”

佟羌羌连忙摇头解安全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支支吾吾地提醒:“我现在住在如臻姐家。”

韩烈轻描淡写地说:“如臻说你太不听话,已经拒绝对你的收留。”

佟羌羌错愕。

韩烈迈着长腿走进电梯,抱臂一站,看着她,“你也可以选择回钟宅。”

佟羌羌默然,顷刻之后,眼瞅着电梯门缓缓地要关上,她连忙抬臂摁住,然后走进去,糯糯道谢:“叨扰小叔了”

到了19楼座,韩烈刷了自己的指纹,准备推门进去时不晓得想起了什么,略微一滞,重新关上门,在门禁锁上一通按之后,眼神示意佟羌羌。

佟羌羌没看懂他的意思,韩烈倏地握住她的手,抓出她的右手大拇指,往指纹识别器上一摁。少顷,在机器提示再一次时,他抓着她的手离开一小段距离,重新摁一遍。待机器提示成功,他才松开她的手指,说:“试试。”

佟羌羌的思绪尚在方才他掌心的熨烫和指腹的触感上盘旋,闻言连忙回神,急匆匆地“嘀”了一下。

“行了。”韩烈提醒着,兀自打开门进屋,佟羌羌捂了捂自己燥热的耳根,跟进去。

韩烈在玄关处换了鞋,不忘弯腰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新的蓝色格子纹男式家居鞋,丢在佟羌羌面前。然后他径直走向半开放式的厨房,从冰箱拎出一壶的凉白开,倒了一杯水,边喝边问佟羌羌:“你要吃什么?”

佟羌羌刚走进厅里来,没听太清楚,韩烈放下杯子。皱眉问:“如臻跟我抱怨的时候,说你晚饭没吃就跑出去了。不饿吗?或者说你在找人的时候自己解决过了?”

闻及“抱怨”二字,佟羌羌略微窘,心中思量着自己不管怎样都至少得打个电话向钟如臻道歉,嘴上回复韩烈道:“不用麻烦小叔了,我一会儿自己煮个粥就行了。”

韩烈轻嗤:“你拿什么煮粥?我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佟羌羌:“”

韩烈上下扫了佟羌羌两眼,目光最终又落回佟羌羌的脸上,建议:“你先去洗个澡什么的把自己收拾收拾吧。我打电话叫外卖,叫来什么你出来吃什么。”

“你还是睡那间客房。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借住了,不用我再交待你吧?”边说着。韩烈拎起水壶放回冰箱里,然后掏手机,划着屏幕看似在翻号码薄。

佟羌羌垮着肩膀朝上回那间客房去,正准备开门进去,倏地听韩烈沉声制止她:“你干什么?”

佟羌羌立即收住脚步,莫名其妙地问:“你不是让我先把自己收拾收拾吗?”

便见韩烈的表情一阵古怪:“你先前睡的是这个房间?”

佟羌羌有点反应出他话里头的意思,僵着脖颈张望了两眼,骤然懵住。

上一回没太仔细看,听着韩烈说隔壁客房,她首先瞅见左手边的这间就进去了。今天才发现,在主卧的右手边,还有另外一个房间,只是过道的灯光没打太亮,门又是黑的,被她模糊的视线自发地忽略了。

勿怪她上回还纳闷怎么满屋子另一个女人的气息。原来,根本是她自己进错房间,擅自窥探了人家的隐私。

佟羌羌接受着韩烈内涵极其丰富的目光,局促地搓搓手,舌头直打结:“我我我”三声之后,她放弃解释,坦然道歉,“不好意思,小叔,我以为你说的客房是这间”

韩烈久久未说话,眉眼如深不见底的千丈悬崖,佟羌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隐约感觉他的心里在酝酿着某种风暴。她的心里亦因为这沉沉的气氛,渐渐堆砌出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

“我知道了。”韩烈最终只不轻不重地吐出这四个字,继续低头翻号码薄,然后在拨电话的样子。

佟羌羌咬了咬唇,转身换了个方向,推门走进客房。

简单利落的装修,和客厅成一系,床单、枕套、被子悉数干干净净的白色,乍一看就跟酒店的房间似的。对比之下,再明显不过,她上回的的确确睡错房间了。估摸着那天韩烈也是恰好生病感冒,没分出心思,所以才直到今天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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