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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烈斜睨佟羌羌,浓眉挑了一下:“因为我是男人。”

“”佟羌羌噎了噎,重新问一次:“你以前是不是养过狗啊?”

韩烈把新打出来的一张清单贴到佟羌羌的额头上:“这是孕妇养宠物的注意事项。”

佟羌羌把纸从额上揪下来,韩烈正颇为疲倦地揉捏着颈部往他的卧室走,用他的背影和她道晚安:“早点休息吧。”

黑色的静音木门缓缓关上,阻隔开他俩的空间。

佟羌羌偏头瞥了眼五花肉,攥紧手上的纸,乖乖地也回了自己的房间算了,明天再找机会和他谈谈他们之间的事吧

韩烈回来了,阿花晚上就不在这里住了,只白天的时候过来。

隔天早上,佟羌羌又起得有点晚。怀孕了之后的嗜睡。导致她已无法保持从前良好的早起习惯。

韩烈的卧室木门紧闭,佟羌羌以为他还在睡,吃早饭的时候才听阿花说,她在楼下碰到韩烈出门去上班。

佟羌羌了然地点点头,心底略微有些落寞。

做孕妇保健操期间,却是突然接到韩烈的电话,说是有份重要的文件落在家里,让她帮忙送去公司。佟羌羌去到他的卧室拿了文件,立马打车奔去公司。

众人皆在会议室开会,佟羌羌站在玻璃窗外冲韩烈晃了晃手,韩烈瞥过来一眼,少顷,从里头开门出来:“佟小姐。麻烦你了,给我吧。”

“噢”佟羌羌把文件交到手中,眼睛不自觉又透过玻璃窗朝里头瞄,看到走到韩烈身边把文件给韩烈,韩烈貌似说了句谢谢,然后打开文件翻阅,继续一副认真开会的严肃表情,没有再看出来过。

佟羌羌却是没有马上回去,坐到她原先的工位上,开电脑改论文。

石筱又凑过来找她搭话,“姐,你和韩总是住一块的吧?否则你怎么就能及时帮他送文件过来?你们是真的同居啊?你原来的老公姓钟对吧?你真的不仅结过婚还马上要离婚啦?难道韩总是你的外遇,你是为了他才要离婚的?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前夫的还是韩总的?应该是韩总的吧?如果是你前夫的韩总怎么会”

“石筱。”佟羌羌打算她的喋喋不休,隐忍着压下怒气,“对不起。那天晚上你可能没听清楚,我再重新拜托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管你不小心的得知了些什么,麻烦你尊重一下我的感受,请不要来追问我,更请你当作没听到。”

“姐我只是好奇,半知不解地吊在那儿我难受。而且我保证,我绝对没有把听到的关于你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我这人偏偏是个话唠,有话还不能说,你都不晓得我快憋坏了。”

不是只有男人才受不了女人的撒娇,佟羌羌身为女人,见到石筱漂亮的脸蛋上溢满委屈。她也无法再冲她发脾气了。而且佟羌羌突然意识到,她最近的脾气确实变得不太好。仔细数一数吧,对侯伶、石筱、麦修泽还有孙勰,全都甩过脸色。

呃想起来了,她最近在学习阿花给她买的孕妇宝典,好像里面确实提到过,怀孕的女人情绪容易变得不稳定,喜怒无常易爆易燥来着好吧,找到原因了。

石筱示好地把她的零食盒双手捧到佟羌羌面前:“姐,我不多嘴问了。你吃点东西消消气。”

见状,佟羌羌缓了缓表情,眼珠子在她的零食盒里扫了一圈,发现山楂片的瞬间,她的嘴里当即溢出口水,毫不犹豫地挑出来吃。

没一会儿,他们开完会,罗贯而出。韩烈和麦修泽两人留到最后,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来。佟羌羌立马从工位上起身时间差不多该吃午饭,她打算借机和韩烈好好说个话。

不料,刚迈出步子,小腹处忽然一阵疼。佟羌羌扶住桌子,本能地弯腰捂住肚子。

“欸?姐,你咋回事儿?”石筱率先发现佟羌羌出状况,问话声引起了韩烈和麦修泽的注意。

韩烈拧起眉头迈开大步走过来,扶住佟羌羌:“你怎么了?”

佟羌羌攥紧韩烈的手臂:“我、我、我肚子疼。”

跟在韩烈身后的麦修泽扫见佟羌羌桌面上拆过的山楂片包装袋,诧异地指着问:“这该不会是你吃的吧?”

佟羌羌懵懂地点点头。

“你疯了?孕妇吃山楂会流产的!”

佟羌羌的脸色唰地白下来。

韩烈的表情也是骤然一变。一把打横抱起佟羌羌,叫上麦修泽:“开车去医院!”

两个小时后,佟羌羌坐在病床上,余悸未定地低垂脑袋,深刻反省自己的粗心大意,自责得难以附加。幸亏,幸亏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医生检查的结果也说吃得不多,而且由于个人体质的缘故,所以胎儿未受影响,一切安好。

麦修泽坐在床边的椅子里,两条腿交叠着,唇角噙着斜斜的弧度。看佟羌羌的笑话,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动嘴皮子继续嘲笑:“我真是服了你,连我这个大男人都知道山楂是孕妇的忌口,你都怀孕快四个月了,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

佟羌羌心里头已够难受的了,禁不住抬头瞪麦修泽一眼。

麦修泽啧嘴:“你这什么目光?我是想让你记得教训,好好长记性。爱吃酸也犯不着吃到这份上,见着什么都往嘴里塞,你是猪吗?”

佟羌羌气得脸色青红:“你又不是我孩子的爹!费这么口舌做什么!”

“干爹也是爹。”麦修泽把双臂闲恣地摊在椅背上,安抚佟羌羌,“别恼别恼,伤到我干儿子怎么办?”

佟羌羌幽幽嘟囔:“孩子的亲娘没同意”

麦修泽嘴角戏谑地笑了笑:“他亲爹同意就可以了。”

韩烈在这时办完手续推门进来,佟羌羌立即停止了和麦修泽的争论,紧张地看着韩烈:“小、小叔。”

韩烈的目光落在佟羌羌身上,倒是深如静水,没什么波动,淡淡道:“走吧,可以回去了。”

“不用住个院观察一下什么的吗?”麦修泽问。

韩烈摇头:“医生说没关系。以后注意忌口就好。”

麦修泽望向佟羌羌,“记住没有?要忌口忌口忌口。”

他看起来反倒比韩烈还要操心。佟羌羌悄悄翻他一个白眼,再看回韩烈时,韩烈已当先往外走。她的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原本以为韩烈也会像麦修泽一样说她两句的,她忐忑得要命。然而韩烈不仅一句重话都没有,还如此镇定。镇定得好像好像他丝毫不关心这个孩子的安危

不不,不会的。当时在公司他分明还是很紧张的。佟羌羌掌心搭在小腹上,甩掉自己不安的想法。孕妇的焦虑症和容易胡思乱想就是如此体现的吗?一点细节都要暗戳戳地钻牛角尖

半路和麦修泽分道扬镳,佟羌羌和韩烈回到家。阿花因为听说佟羌羌误吃山楂的事多留了一会儿,本想给佟羌羌好好补补,却又担心晚上吃太多积食,所以最后给她做了小花卷、玉米面粥和豆腐炖萝卜海带汤。饭后还有一颗苹果等着她。

为了不麻烦阿花每次煮饭煮两份,所以韩烈是跟着佟羌羌一起吃孕妇餐。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和韩烈两人独自一起吃饭。安安静静的,谁都不说话。

五花肉钻到桌底下,想要蹭佟羌羌的腿讨肉吃。没等它靠近,就被韩烈“嘬嘬嘬”的声音吸引走注意力。韩烈起身去五花肉的零食罐头取出一块牛肉,特意在五花肉面前晃了晃,五花肉的小眼睛几乎刹那放精光,欢快地跳跃,状似要抱韩烈的腿。

韩烈勾唇笑笑。没给它,转身就走。五花肉察觉出韩烈的目的地,撒开腿就往回冲,中途还因为跑太快险些滑一跤,却是瞬间扭着身体站稳在自己的食盆前,垂涎三尺地盯着韩烈。

佟羌羌驻着下巴,全程见证五花肉是如何与自己渐行渐远。亏得她当时还担心韩烈不愿意收留五花肉,结果

“小叔,你以前肯定养过狗。不是狗也是其他宠物。”她忍不住开腔,又问了一遍上回没得到答案的问题。

韩烈走去厨房,站在水池前认真地洗手,沉默了有一会儿。佟羌羌以为他会依旧缄默其口时,他转过身来,倚着流理台,双手抱臂面向佟羌羌,不疾不徐地回答:“有一阵子帮别人养过。”

他有兴致聊,佟羌羌自然迫不及待地接话:“也是狗吗?”

韩烈颔首。

“什么品种?”

“阿拉斯加。”

佟羌羌在脑中搜寻阿拉斯加犬该是什么模样后,霎时唔了一声:“那岂不是和哈士奇很像?”

“是很像。”

“后来呢?”

“死了。”韩烈干脆利落又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灯光的映照中,他眯起眼睛,似在回忆什么。

他的回忆,一定是和她毫无交集的事情,而且看他的表情大概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佟羌羌识相地没有再继续追问,转而告诉他安鹿失踪的事。

“我知道。”韩烈抬了抬下颔,“你不是都让麦修泽帮忙找人了吗?”

佟羌羌悻悻地摸摸鼻梁,紧接着说:“我打算明天去找文昊。”

韩烈的眸光轻缓地闪了闪。

佟羌羌解释:“主动找他尽快把离婚办下来。总不能钟爷爷没点头,就一直拖着。”

韩烈很简单地应了个“好。”

佟羌羌对他这种冷淡的态度有种说不出来的失望,“你没有什么意见要给我?或者对于我离婚后的生活,没有什么想说的?”

韩烈笑了笑:“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去做。”

说完,他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跟拍发傻的小狗似的,“别顾着说话。饭菜要凉了。吃完后碗筷就放着让明天阿花出来。我还有事情要忙先回房间了。”

“欸?小叔!”

“嗯?”韩烈滞住脚步。

佟羌羌的手心有点冒汗,静静凝注他半晌,终只是道:“没事。晚安。”

“晚安。”韩烈转回身继续自己的步伐,唇边旋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佟羌羌一个人坐着继续吃饭,没扒两口,却是一点都不想吃了。

五花肉心满意足地窝在它自己的窝里,舔顺身上的毛。

佟羌羌只能远观它一会儿,不能亲密地摸它。甚觉无趣,便老老实实地回自己的房间改论文。心里头搁着事儿,心情十分烦躁,对着电脑屏幕许久,删删减减的,晃回神来时,自己打出了一堆语句不通的东西。

佟羌羌长叹一口气,抓了抓头发,冷不丁抓了一把油腻腻。赶紧到镜子前一照,才发现有一簇头发大概是在餐桌上蹭到了菜。

无奈,她磨磨蹭蹭地进浴室,抓下花洒,躬着背给自己洗头。抹洗发水时。泡沫顺着太阳穴流到眼睛,酸疼酸疼的,佟羌羌伸手去抓毛巾,却是不小心打翻了置物架,瓶瓶罐罐全摔地上,乒乒乓乓地一阵动静。

佟羌羌心中郁气更盛,不愿意在仔细洗了,潦草地冲掉泡沫,抬起手臂用衣服的袖口擦了擦眼睛。看得见后,揪过毛巾胡乱一包头发,就走出浴室,迎面碰上韩烈。

“小、小叔?”

韩烈走到佟羌羌面前站住,朝浴室瞟一眼:“你刚刚怎么了?闹那么大动静?敲你门也没回应?”

佟羌羌窘迫地道歉:“我刚刚在洗头,不小心打翻置物架。水声盖住了,没听见你敲门。”

韩烈抿了抿唇,没再苛责。瞥见她的头发湿哒哒的,水珠顺着发尾把她肩膀上的衣服都打湿了,他的眉心几欲打成一个结,“这么晚了还洗头?不把头发好好擦擦吗?”

“噢噢噢,我正准备擦。”佟羌羌揉着头上的毛巾,她的头发比毛巾上,搓着上一部分的头发,发尾仍旧在滴滴答答地淌水。

韩烈又看不过眼了,大步走进她的浴室,再出来时手上多了条浴巾,旋即拂开她的手和她手上的毛巾,将宽大的浴巾摊开直接盖到她的头上。

佟羌羌的整张脸一下被遮挡在浴巾底下,感受着韩烈的两只手掌隔着浴巾在给她擦头发。

她怔怔地仰起脸,只看得到韩烈的身形投落下来的影子。

微顿两三秒,佟羌羌唤他:“小叔。”

“嗯?”韩烈又习惯性地用性感的喉咙音回应她。

佟羌羌的掌心轻轻覆在小腹上,“如果、如果今天孩子真的因为我误吃山楂而流产了,我和你之间是不是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怎么这么问?”

佟羌羌舔舔干涩的唇,“我就是不明白,你是孩子的爸爸,我是孩子的妈妈。那么我们呢?”

韩烈手上的动作明显地滞了一下。

佟羌羌很庆幸此时有浴巾挡住她的脸,使得韩烈看不见她的不安,她才能有勇气继续发问她更庆幸此时浴巾挡住她的视线,使得她没能直接面对韩烈的表情和神色。

韩烈沉默了好一会儿。

佟羌羌琢磨着这个问题大概真的难倒了他。

顷刻,她感觉到韩烈将盖在她脸上的浴巾轻轻往她的后脑勺挪了挪。

她以为他在继续给他擦头发。可露出她眼睛以下的半张脸后,他再次停了动作。

佟羌羌的心里正没底,唇瓣上忽然覆上来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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